苟淡的视线落在那座连天接地的巨峰之上,只见那颗黑不溜秋的种子所钻入之处,渐渐长出了一根绿色的藤蔓。
那株藤蔓十分霸道,将其周围千里的各种精气、养分全都吞噬待尽,如若有其它生灵步入这个范围,便会被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很快,在那株藤蔓之上开出了七朵颜色不一的花朵。花开花落,时光飞逝,那七朵结出了紫、青、黄、红、绿、白、黑七颗葫芦。
葫芦刚一结出,便有八尊浩瀚的身影飞到这座巨峰,逐一将那七颗葫芦摘走,最后那八尊身影中的一名女性强者将葫芦藤连根拔走,甚至连根茎处的沙土也一并拿走。
待那八尊身影全都离开后,苟淡发现,那株葫芦藤生长之处,似乎还被遗漏下一颗黑不溜秋的种子。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座接天连地的巨峰忽然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轰隆声,只见一尊浩大的身影猛得将巨峰给撞成了两截,值得一提的是,那颗黑不溜秋的种子正好在被撞断的那一截巨峰之中。
巨峰被撞断,天穹如同破了一道巨口,无尽的弱水、罡风、离焰、混沌之气从巨口之中宣泄而出,疯狂地释虐着这方天地。
这时,有无数的生灵以躯为阻,纷纷献祭自身,化做了七彩的泥土,将那方破口的天穹修补,世间的灾难得以解决。
而断掉的那截巨峰则被一个超级大能拿走,炼制成了一块青色的板砖,那块板砖一但祭出,便会化做遮天蔽日的巨峰,镇压八方。
“这,这,这……”
苟淡看着那块青色的板砖,顿时惊骇到语无伦次,这块板砖,不就是他捡到的那半块青砖嘛,自己吃下的那颗种子,不就是那颗埋在巨峰之中黑不溜秋的种子嘛。
这时,苟淡忽然猜到,如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极有可能是那颗种子的记忆。
自己用意识去沟通体内的那株葫芦藤,那株葫芦藤因此将自己的意识拖入了它的回忆之中,让自己了解它的身份。
苟淡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如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那么自己体内的那株葫芦藤的来历可就牛逼了。
就在苟淡在脑中YY着的时候,那方世界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爆发了一场覆盖全世界的战争。
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苟淡看到一个道士模样的存在祭出了那块青色的板砖,刹时,青砖化做一座遮天蔽日的巨峰,向着地面镇压而下。
这时,突然出现了一道浩瀚无垠、气势恢弘的身影,那道身影祭出了一柄青色的杀剑,一击便将那块青砖削成了两截。
苟淡清楚地看到,那被削成了两截的青砖的其中一截的断面中心裹着一颗黑不溜秋的种子。
青砖被削断的瞬间,那断成两截的青砖便被浩瀚的能量风暴席卷得无影无踪了。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苟淡的视角突然被切换到了一座贫瘠的小山村中,黄昏下,他看到小山村旁的山林之中走出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那个少年背着一个小药篓,药篓之中有数株药材,少年满脸欢喜地背着小药篓,住小山村中的一座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后,那名少年突然瞳孔紧缩,呆愣在原地。
苟淡的视角也进入了屋内,只见屋内卧床上躺着一位狼狈不堪、无衣以蔽的女子,那名女子的脖子已经被刀割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床单。
而在卧床旁边,还站着两个不着衣物的大汉,那两个大汉见到少年突然出现,没有一丝惧怕。
反而狞笑着提起长刀往少年的心口狠狠捅去,捅穿了少年的身体后,还握着刀把转了一圈,将少年的心口绞出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被彻底绞成了肉泥。
大汉抽出长刀之后,少年便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心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而那两名大汉则狞笑得扬长而去了。
苟淡直观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阵,可惜,他如今只是一缕意识,根本无能为力。
就在那两名大汉离开了有段时间之后,苟淡忽然发现那本应死得不能再死的少年出现了呼吸。
不多时,那个少年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心口的大洞中已经不再流血,但那大洞依旧存在,没有愈合。
少年的双眸通红,不知是因为沾上了腥红的鲜血而变红、还是因为其它。
少年来到卧床边,用一面干净的床单将那名不着一缕、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裹住,然后背到了背上。
之后,那名少年便背着那个女子往小山村的一间棺材铺走去。
棺材铺的老板大半夜见到少年的这副模样,差点给吓得半死,拒绝送棺材给少年。
少年眸光泛起冰寒的杀意,先将那裹有床单的女子安放在地上,随后走到棺材铺老板的近前。
就在棺材铺老板不知少年想做什么时,少年突然屈指成爪,猛得向着棺材铺老板心口一捅。
“啊……”
棺材铺的老板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心口便便少年用手臂捅穿,而少年的手掌之中,则捏着棺材铺老板的心脏。
只见少年面色森冷,眸中充斥的无尽的杀戮,已无一丝人性。少年手掌猛得用力一捏,那棺材铺老板的心脏便被捏爆,爆射开来的血浆染红了棺材铺的地面。
少年用棺材铺老板的尸体稍微地擦拭一下自己的手后,便从棺材铺中找来一口上等的棺椁,将那名女子的尸体放入其中,随后扛起棺椁,往村旁的山林中走去。
一路屠灭了大量的凶禽猛兽之后,少年扛着棺椁来到了山林深处,徙手挖出了一口大坑,将棺椁葬入其中。
然后,少年便默默地跪于墓前,低头不语。
此刻,苟淡突然发现少年之前挖坑时挖出了半块青砖,青砖的断面中心裹着一颗黑不溜秋的种子。
少年因挖坑而受伤的手掌流出血液正好滴在那枚种子上,刹时,种子乌光大涨,从青砖中射出,钻在少年破洞的心口中,然后疯长出翠绿的藤蔓。
少年痛苦地惨叫,而那些藤蔓则是不管不顾地从他的心口中长出,并钻入泥土之中。
苟淡正惊骇地看着这一幕时,那个少年突然猛得抬头,双眸泛起诡异的紫光。
一时之间,苟淡觉得那少年的双眸似乎是盯向了自己。
刹时,苟淡只觉得大脑如被万千根铁针扎入一般,生生疼得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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