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清秀的的面庞呈现在眼前,脸色苍白,额头上沁满汗水。林悦婷快速的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方,还好,还有呼吸。
她费力的把男子拖到屋里,搬到了床上,如果让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再吹一夜海风,明天肯定就挂了。
打来一盆水,替他擦了脸,用剪刀剪开了胳膊上的衣服。
嘶,林悦婷倒吸一口冷气,胳膊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圆孔,这,这一定是枪伤吧!林悦婷吓得不知该怎么办。
这是床上的男子突然坐起,一手掐着林悦婷的脖子,力气大的似乎不像个受伤的人。
林悦婷说不出来话,双手抓着拍打着,男子的眼睛似乎有了焦点,放开了她。
林悦婷捂着发疼的脖子,一下子跳了老远,“你,你,我救了你,你还要掐死我,你还有没有人性?”边咳嗽边费力的说。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看向 林悦婷,“帮我把冰箱上面那个箱子拿过来。”
林悦婷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默默的去取箱子了。她打开箱子,发现是一些医疗器械和药材。
把箱子放在床上,男人拿出一瓶酒精,倒了一些在托盘里,把一把镊子泡了进去。又拿起一卷纱布咬在嘴里,往伤口上倒了一些酒精,疼的一声闷哼。
他这是要做什么啊,林悦婷就不忍再看。
紧接着,男人拿起镊子,对着伤口戳了下去,林悦婷吓得惊叫一声捂住眼睛。
只听见男子忍疼的声音,不时响起,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一声当啷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身体跌撞在床上的声音。
林悦婷睁开眼睛看见男子满脸都是汗水,虚弱的倒在床上,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帮我包扎”四个字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气。
林悦婷忍着害怕走了过去,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她拼命的忍着,拿起棉花蘸着酒精,对着伤口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眼角瞟到盘子里那个带着血的子弹,不由害怕一抖。
“那个绿色的瓷瓶里是药粉,涂上。”男子没有睁眼吩咐着。
林悦婷把药粉涂好,用纱布贴好,再用绷带缠了几圈才系上。她又打来一盆温水,给男子擦了脸和手,帮他盖好了毯子。男子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夜里,林悦婷听到男子不停的呓语,被吵醒了。又听不清楚,什么七,什么等我。
林悦婷看着他潮红的脸颊,一抹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哎,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刚来也是发烧,看在这个绑匪对自己不错的份上,自己也得救他啊。林悦婷从药箱里找了退烧的药喂给他,又用温水给他擦脸和脖颈。
就这样忙碌了一夜,快黎明的时候,烧终于退了。林悦婷趴在床边睡着了。
早晨,男子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致,似乎回忆了一下。坐起身看到趴着的林悦婷,手从药箱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不能留下,自己做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差错。
想起昨天夜里,迷糊中,有人喂自己喝水吃药。神色复杂的略过她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一条小生命。
眼中挣扎之色掠过,把手术刀放回箱子里。算了,如果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却要搭上两条性命的话,那自己做的又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他躺了回去,林悦婷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线上转了一圈。
男子不禁又想起,在圣马可广场遇到的那个女孩,她为什么也在这里。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过得好吗?已经结婚了,还是在等自己呢?
他习惯性的摸向胸口处,糟糕,项链怎么不见了,两年以来日夜不曾离身的项链丢了。心里像缺失了一块什么,空落落的,是自己该放手了吗?
林悦婷醒来,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断掉了,她看了一眼男子已经睁开眼睛,不由暗暗惊叹男子的恢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