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点了一支烟先开口了:“你的事情晓海都告诉我们了,这些年你受委屈了,爸爸没本事,没能提供给你更好的条件,让你在婆家总是受气。当年也是看苏正霖吃苦上进,同意你嫁给他,希望他能照顾你一辈子。”
烟头忽明忽暗,烟雾飘飘忽忽在林父的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没想到他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怀着孕的你受了多少苦,你还年轻,离婚吧,还能重新开始,不要再折磨自己,去过你想过的人生。爸妈会一直支持你。”
林悦婷早已经泪流满面,抱着妈妈哭成一团。
林父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说:“我去买菜,给你做你爱吃的排骨和鱼。”脚步声渐渐远去。
妈妈爱怜地摸着林悦婷的头,“你爸爸听到你的事都哭了,这辈子呀我没见你爸哭过几回。他要找苏正霖去理论,被我挡下了,我害怕再给你带来麻烦,你爸说的也是我的意思!有爸妈呢,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现在身体恢复怎么样了?搬回家里来,妈妈给你补补身子。”
林悦婷终究还是没敢告诉妈妈:自己以后都不能怀孕,不会有孩子了!
哭累了,林悦婷趴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醒来,闻到厨房传来阵阵香味。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怀念的味道,这么些年记忆里的味道,原来已经深入骨髓,从来不曾忘记过。
吃饭时候,林晓海回来了,满脸倦意,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茬,身上传来淡淡的烟味和酒气。看到林悦婷有些讶异,喊了一声:“姐你来了!”就拿起碗筷低头吃饭。“搬回来住吧!”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吃完饭,林悦婷给纪书哲打了电话,说晚上要留下陪父母。电话另一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纪瑞瑞委屈的小奶音,”林老师,你答应了天天给瑞瑞讲睡前故事的,瑞瑞听不到故事睡不着,怎么办呢?”
林悦婷确实很愧疚连忙安慰瑞瑞:“瑞瑞啊,林老师也很久没见到爸爸妈妈了,林老师也很想念他们,等林老师回去给你做芒果香蕉牛奶好不好?”
纪瑞瑞歪着头想了想说:“如果瑞瑞好久没有见到爸爸,瑞瑞也会很难过的,那林老师要早点回来,给瑞瑞做芒果香蕉牛奶。”
林悦婷答应后和瑞瑞道了别,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想到自己没有出生就失去的孩子,心里一阵抽痛。捂着心口,蹲在地上。
林晓海把姐姐扶起来,担忧的问:“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林悦婷拉着弟弟的胳膊笑了笑:“没事的,走吧,陪姐姐出去走走。”
两人来到小区东侧,这里有好多滑梯,秋千,沙坑,是平时小朋友娱乐的场所。已经是晚上9点左右,平日里喧闹嘈杂都消失了,显得格外寂静。
林悦婷坐在秋千上,笑看着林晓海,“你最近都老了很多哎,在忙些什么?还记得这里吗?虽然变了很多,我依然记得我们玩泥巴骑自行车的地方。”
林晓海小时候可是个爱哭鬼,哭起来挂着两条长长的鼻涕,没少被院子里的小朋友嘲笑。上学了之后也总是调皮捣蛋,把老师气的跳脚,罚站叫家长那是常事。
后来上中学时候,时常和小混混们搀和在一起,逃课,逛游戏厅,混酒吧,打架,被劝退很多次,都是林父林母四处求人四处道歉,才勉强上完中学。
不上学后,就彻底管不住了,经常联系不到人,说是出去打工,还是三天两头问父母要钱,经常赌博输的只剩下内衣。派出所里那也是常客,林父林母没少替他还债打点,一辈子辛苦挣的血汗钱也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