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很大,书架上陈列着各种厚重的书籍,桌面上还散落着几张纸,上面涂涂画画,有彩色的蜡笔画成的简笔画,
角落里还散落着积木,到处都有小孩儿生活过的痕迹。
林悦婷四周看了看,有些好奇的目光在书房里四处游荡。
一周看下来,林悦婷只觉得纪书哲是真的喜爱纪瑞瑞的,几乎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最好的环境,最舒适的家,足够的父爱,但即使这样,缺少母爱的纪瑞瑞心里总是空了一块,不然也不会有自闭症这样的病情。
不然也不会找了那么多家的幼儿园都不收,林悦婷也不会遇到他们父子两,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有地方住不说,还有薪水拿的日子。
垂眸回想着这大半年的时间,跌跌撞撞,五年的夫妻,比不上第三者的介入,发生了所有事情,让她应接不暇,甚至这半年多没有几天晚上是睡好了觉的。
自从孩子流了之后,林悦婷就时常被噩梦惊醒,梦里自己的孩子健康的出生,和苏正霖一起抚养,很平常的日子。
就是因为这个梦太过美好,林悦婷反而觉得这是个噩梦,是一个梦魇,每每这个时候,林悦婷对苏正霖和刘小小的恨意更是深了几分。
想到这儿,林悦婷的脸色有些僵硬,双眸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恨意,却是一闪而过。
纪云景眼神一直在盯着林悦婷,自然是没有放过她那转瞬即逝的表情,眼神沉了几分,清咳两声,唤回了林悦婷的思绪。
林悦婷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纪书哲的书房里,和他父亲面对面,也不知道纪云景会问些什么,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懒散?
想着,林悦婷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眉眼间尽是无奈。
“伯父,你身体还好吗?”林悦婷蓦地想起纪云景身体不好,刚刚的咳嗽让她有些担忧,看了看纪云景有些憔悴的脸色,更是问道:“伯父,你身上有没有带着药,需不需要吃一点儿?”
纪云景低低的咳嗽声无法止住,林悦婷向前两步,想要靠近纪云景,却被他一个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害怕。
那个眼神是只有在商场上拼搏了数十年才练就出来的神色,林悦婷看着只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从心底害怕。
林悦婷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等到纪云景咳嗽声渐渐小了下去,看着他的眼神更是有些打量和探究。
“你就是林悦婷?”纪云景有些嘶哑的开口说着,像是指甲磨上玻璃,听的林悦婷心紧了一下。
随即点了点头,只见纪云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幽深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调查过你,小资,家里父母健在,有一个好赌的弟弟,和苏氏的独生子结婚五年,没有孩子。”
纪云景从善如流的说出这些信息,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是严肃的很。
林悦婷有些紧张的抓着裙摆,点了点头。
对于纪家这样的存在,像他们这种普通人的信息,只要稍稍一查就清清楚楚,如果有需要,就连祖坟都能说出来。
仔细一想,如果纪书哲有心,那自己所有的事情他也能查的清清楚楚,说不定就连自己小时候在哪里捞虾捉鱼能都知道。
这样想来,自己房间里那些按照自己喜好的布置,还有她喜欢的衣服,都是纪书哲通过调查后安排的吗?
林悦婷想着,心里有一股暖流在窜动,却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纪云景话里有话。
纪云景坐在真皮的椅子上,背挺得看直,林悦婷有瞬间仿佛在大学面试的时候那种紧张无措的感觉。
“你认为自己连自己的孩子也没有,能照顾好别人的孩子吗?”纪云景淡淡的一句话,却将林悦婷的伤口强行撕开,里面没好的伤口哗啦啦的流血鲜血。
果然,自己不详的预感应灵了。
林悦婷脸色有些发白,眼神有些绝望和悲伤,双手攥紧,咬了咬唇瓣,想起自己没有出生就死掉的孩子,鼻子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