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微笑着走过来对张辽说道:“文远,董将军之意,我等私下协商处理此事,在下这边就三人,你看……”
张辽一听,自己去多了人也不合适,就把杀奴延与皇甫郦叫上,让张延、张干二人稳住这些乌桓兄弟。
这时杨月又大声嚷嚷道:“文远兄,你可不能轻易让步……”
杨秋赶紧在一旁拉她,让她少说话:“阿妹,人家张司马是主上所看重的人,这种小事自然知道如何处理,你瞎掺和什么?”
旁边张干说道:“文长兄,我觉得阿嫂少说的对,哪能轻易对这些恶人让步?”
阿嫂?杨月一听,瞬间一愣!随后惊讶问张干道:“你……你说什么?”
张干一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过这种事情人家迟早会知道,干脆现在说开了也好:
“阿嫂,刚才相亲,我伯母并无意见,阿兄也满意……”
相亲?杨月一听,顿时满脸通红望着兄长!
杨秋一看,只得微笑着点点头:“阿妹,我倒忘了告诉你,今日的确是来相亲的……”
啊?真的……
杨月一听,羞得差一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日自己当着未来婆婆、夫君的面,也太有些放肆了,哪里有一点未出嫁闺女的样子?
见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杨月终于有些难为情,杨秋急忙把她拉到一旁小心开导起来……
……
张辽与贾诩等人一起进入一间空屋子,落座之后,便开始商量善后事宜。
李傕有些蛮不在乎的说道:“文远,这些乌桓人也太放不开了,玩笑都开不起!
算了,我赏他们一千钱做医药费,这还是看你的面子,从前,我兄弟等人在洛阳杀人,还不跟杀一条狗似的!”
杀奴延一听,立刻站起来骂道:“狗贼,再敢胡言,我剁碎了你!”
说完,把刀拔了出来!
旁边华雄冷笑一声,随即也拔出了刀:“乌桓狗,你要做甚?”
杀奴延一听,一刀砍了过去!
华雄立刻举刀相迎,两刀一碰,杀奴延被震的后退一步!
那华雄得势不饶人,又跟又紧跟着一刀快速斩向杀奴延。
张辽直到杀奴延肯定不是对手,急忙抽刀进行格挡。
由于他有意要镇住华雄,因此使出了八九分力。
两刀相碰华雄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臂有些发麻,不由得微微后退半步。
他不由得心中一怔:厉害,如此力大者,为自己平生所仅见!
“华司马,我等双方协商处理此事,有话好好讲!”张辽说完,有回头让杀奴延将刀入鞘。
杀奴延恨恨地插入刀鞘,随后便不再说话。
华雄被张辽给镇住,也不敢再放肆。
李傕见张辽把凉州第一猛将华雄给震退,很有些惊讶,心想,看来此人果真不简单,怪不得董将军也不敢过于放肆。
这时皇甫郦说道:“那骑士手臂已断,即便是接上也肯定干不了重活,骑士肯定是当不了的。一千钱?一千万还差不多!”
一千万?
李傕一听,差点没吓晕过去!自己那一伙人当中,只有董将军能够拿出一千万,其余没有人能办到。
再说,自己是比千石司马,即便杀了人,也可以用官职抵罪而减轻处罚,哪里要花这许多钱?
“一千万?文侯,你不学韩遂回凉州去当强盗真是太可惜了!”李傕冷笑道。
张辽冷眼看着对方主持谈判的贾诩,贾诩一直没有说话。
张辽心想,这人果然狡猾,他心中肯定在判断局势,判断给多少钱合适。
唉,自己是替人出头,必须得报一个数才行。
“文和先生,文侯之言虽然略微夸大,不过也并非没有道理。我这一百余骑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骑,又非寻常百姓可比。
如今一伤,人家再也当不了骑士,养家糊口非常困难,因此我认为五十万是个合适的价格,就算再活五十岁,也不过一年十余万!”张辽报出了赔偿价格。
李傕一听,依然吓了一跳,一个劲的摇头。
这时贾诩终于说话了:“文远,就算一个骑士阵亡,也不过几万而已,绝对不会超过十万……”
杀奴延没等他说完,立刻插话道:“贾先生,我们二少主给的二十万抚恤,家属供养费在外!”
贾诩等三人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为张辽如此厚待下属感到非常惊讶,毕竟很少有人能给到如此高的数额。
随后三人又凑近了商量,最后同意增加到五万。
几经商量,最后李傕同意给十万。张辽心想,这于自己也算很有面子,毕竟董卓的部下在京城是横行的,找他们赔钱基本不可能。
贾诩给了张辽黄金抵账,此事就算了了。
李傕与华雄悻悻先而去,张辽对贾诩道:“文和先生应该让董将军约束一下部下,如此作为的确有损董将军的颜面!”
贾诩微微一笑:“文远,每个人带兵方法不同,不给部下一些好处谁愿给你卖命?
董将军喜欢纵容部下劫掠也是事实,这是由于朝廷所答应的家属口粮往往不到位,如此一来,管束部下就成了难题……”
“这可不能成为纵容不下抢劫的理由!否则我等朝廷官兵和强盗有何差别?
如今天下之所以大乱,就是主上过于崇尚儒学,重虚德轻刑法,士人、宦官、外戚莫不贪赃!只有法纪严明之时,天下才能够安定!”
贾诩一听,不由得暗自吃惊,心想,原以为这张辽与李傕、华雄等人也差不了多少,没想到人家占的地位高多了。
难得!
“文远高见!不过在下认为,在此天下大乱之际,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文远出身也不高,如果锋芒太露恐怕会惹祸上身的!”
这时杀奴延说道:“先生,若论出身,高祖又何尝不是出身小吏?我们二少主志在堪乱定国,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又岂是那些贪图名利、苟且偷生之人可比?”
贾诩一听,更加惊愕,忙拱手道:“原来文远有大志,鄙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