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汉一听李卢说要找胎阴玉,上下打量两人后说:“这胎阴玉可不好找。不知两位可曾打听清楚卖家所在?”
李卢摇摇头说:“可遇不可求,我们也是来这里看看,和它有没有这个缘分。”
黑大汉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娃娃,今日若不是遇到某家,你们要找胎阴玉还不知要费多少周折嘞。”
“难道,您知道它的所在?”
“嘿嘿,那是自然。”黑大汉不由得摇摇大脑袋。
李卢心中一阵狂喜,心想此定是缘分所致。真是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此,烦劳您为我指个路,也好省去我们再想向旁人打听的口舌。我感激不尽。”李卢毕恭毕敬地对他做了个揖。
“小娃娃,如此啰唣,某家本是一粗人,正巧无事,就带你们两位去一遭吧。”
李卢又深施一礼,“如此多谢,多谢!”
黑大汉扶住李卢的双手,“嗨,哪里来的许多客套。某家不懂如此多的礼数,你这般客气起来,某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狗屁礼数,一概省去了啊。”三人都大笑起来。
黑大汉在前面带路,李卢和张岚烟紧紧跟在后面。过街穿巷,三人来到一处小席棚前,地上铺着一块灰不溜秋的粗布,上面摆着几件不上名堂的东西。李卢只扫了一眼这几件东西就觉得这个地摊的档次太低了,卖的东西和其它店家的相比真是云泥之别,不但不珍贵而且几乎没有一件是真货。
“老花子,来生意了。”黑大汉招呼了一声,就顾自己走了。
李卢和张岚烟大眼望去,只见在席棚的暗处,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位衣衫褴褛,邋邋遢遢的枯瘦老头。他看了一眼李卢和张岚烟,满面堆欢,“两位客观要些什么?”说着话,他还用手指了一下地上的货物。
“店主东,我们是来找胎阴玉的。”李卢朝老头拱了拱手。
“胎阴玉……”老花子愣了愣神,“啊呀呀,不巧,不巧。”
“怎说不巧?”
“二位客观有所不知,你看我这地上的东西,大概也瞒不过二位的法眼,多是些不入流的东西。老汉我这摊上,要说真正值钱的也就这件胎阴玉了。不过,老汉我素有腿疾,前时发作,无钱延医,故而将那胎阴玉典在了当行。”老花子沮丧地摇摇头。
李卢急忙又问:“不知典当在哪里?我们去赎。”
老花子慢悠悠从腰里取出当票,“就在这里,不过……”
李卢会意,从身上取了些银钞递给他。老花子便把当票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过来。拿到当票李卢欣喜万分,同着张岚烟谢过老花子,转身告辞。
拿到当票,出了阴阳城,李卢依照当票上的当铺店名找到了当行。
“掌柜的,赎当。”李卢把当票往柜台上一递。掌柜的看了一眼,招呼伙计把两人反手押住。“好大胆的贼人,你倒还敢来赎当!”掌柜的怒发冲冠,破口大骂。
“掌柜好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李卢一头雾水。
“好个贼人,前些时日不知使得什么障眼法,把一块玉当在我处。什么玉?明明是一具小孩的尸体,真正气恼。哪里杀了人,要来坑害我?”
“掌柜的差矣。我真要害你,既然已经当了,为什么今日还来赎?岂不是自投罗网。”
掌柜一想却也有理,便让伙计把他们松开。李卢松了松筋骨,“实不相瞒,我们也是从别人处购来的当票。不知掌柜的说玉变成了一具小孩尸体是怎么回事?”
当铺掌柜便说老花子前来典当,他见是一件玉雕的孩童,栩栩如生,雕工精美便收下了。谁知当夜查点货物时,闻到库房一阵腐臭之味,仔细寻找,居然是那件孩玉发出来的。再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玉,明明是一个小孩的尸体。掌柜的怕摊上官司,便将它抛在后院枯井之中,可次日清晨,那枯井之中居然升起来一股血水,腥臭无比。到了第二天中午,井水就快漫到井口了。掌柜便将后院锁住,不许任何人进入,以免走漏了消息。
李卢听得好奇,不过这胎阴玉自古以来就很古怪,而且一直储放在深宫内院,一般人很少得见。世上只有传闻,未见过实物,所以胎阴玉的很多信息都只是口耳相传,难以验证。而且,世人对它也是知之甚少,不能详尽。所以,现在也不好下定论。
张岚烟把李卢拉到一旁,小声说:“相公,奴家倒也听家中的老人说起过胎阴玉。此玉至阴,怨气很重,据说在夜里便会化成死婴。如此说来,应该不假。”
“既然,如此,我就有法从枯井中取出来了。”李卢转身对当铺掌柜说,“我们今天是来赎当的,不知掌柜可否带我们去后院枯井啊?”
“这个祸物,你们若是取走,我是求之不得。你们只要捞得出来,就算小店白送。”掌柜殷勤地把两人带到后院。“就是这口井。”
李卢和张岚烟老远就闻到浓浓的一股腥臭味,来到井边一看,果然是一井血水。
“这一井的血水,不知你们要怎么捞?”掌柜站在远处,捏着鼻子问。
张岚烟也好奇地看着李卢。李卢笑着说:“我要用诱饵,把玉钓上来。”
“钓上来?”当铺掌柜和李卢都很惊奇。
“万物阴阳,相生相克。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玉乃是阴物,缀一阳性物品,便可钓之。”说着话,李卢在后院里拔了些藤草,在草藤一端拴上师父留给他的遗物“木雕坠子”,又系上一块石子。接着,他把藤草放入井中。不过多时,李卢感觉手里一沉,忙将草藤往上拉。那井中的胎阴玉雕琢成的小孩居然咬着那木坠子被拖了上来。
掌柜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到胎阴玉一出水,李卢上前把坠子接下来。正当他在解坠子的功夫,井水变得湛清。
当铺掌柜把李卢奉作神人,毕恭毕敬送出当铺。李卢把胎阴玉擦拭干净,和张岚烟马不停蹄地往义庄赶,准备对付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