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长不相信的笑了,“梅小冉,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这么一说,可是让人怀疑了。”
可不是么,两个实习生的床底下多了两匹布,这两匹布是怎么来的?能不让人怀疑?
张爱军一听刘科长这么说,就赶紧的表态:“我真的没有偷东西,你们误会我了。”
“误会你啥?就算你没偷东西,你拿着钥匙跑女工宿舍,你这就是耍流氓!”
刘科长义愤填膺的说道,“我一会儿就给派出所打电话,通知让他们过来抓人。”
张爱军一听吓得腿都软了,顶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哭得眼泪鼻涕的,“我真不是,我没有……刘科长,你千万别打电话啊。”
这时尽管梅小冉一脸的镇定,可是李美凤一看到这个架势也慌了,她真怕被人误会是偷布的贼,眼泪也禁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小凤别哭,我们又没很做错事,有啥可哭的。”
“我就是觉得太委屈了。”
李美凤是打死都想不到,祸从天上来!
“委屈也不要哭,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这是心虚了。”
梅小冉暗暗的握住李美凤的手,算是给她一点鼓励。
这时皮磊也站出来劝刘科长:“刘科,你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再通知派出所过来也不迟。”
更多的人闻讯赶到治安室了,其中就有副厂长张青山、二车间主任郑平平和张爱华。
张爱华走到治安室就大声说道:“你们肯定误会了,我弟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刘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青山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似乎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而郑平平则是在看到鼻青脸肿的张爱军之后,忍不住就心疼的给喊起来了:“这是谁干的好事?在事情都没在查清楚之前,谁把我家爱军打成这样?”
“咋了,是我打的!”
刘科长忍不住就把这事儿给揽到自己身上了,“就凭他拿着钥匙开女工宿舍的门,打死他都不亏,这就是个流氓!”
“刘威,你才是流氓,你们全家都是流氓!”
郑平平气的张嘴就骂回去了,“你看你把我家爱军打成啥样了?”
大家一看郑平平这个态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时郑平平对张爱军也并不好,虽说她是当婶子的,却是很嫌弃张爱军这远房侄子,张爱军充其量就是张青山的堂侄儿,关系并不亲厚。这突如其来的“慈爱”画面,可不是把大家都给惊到了。
“郑主任,真没想到你对爱军这么好,平时你不是很嫌弃他吗?”
立刻就有人看出疑点了,大家都觉得郑平平表演的成份太大了。
“你们可不许瞎说,我一直都对爱军不错。”
郑平平紧接着就把压力转到张青山身上,“青山,你看爱军被打成啥样了,你可得为他作主啊。”
张青山这个人工作能力一般,在厂里的人缘也很一般,这会儿看到侄子这个样子,说不心疼是骗人的,但是他毕竟是副厂长呢,肯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且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老刘,这到底是咋回事,你查清楚没有?”
“事情就不用查了,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这个好侄子,今天晚上趁大家吃饭的时侯,跑到女工宿舍,拿钥匙打开了女工宿舍的门,刚好被人家撞见了……这么多人都能证明,这还有啥可说的?”
刘威属于铁面无私的那种人,在厂里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软硬不吃。
张青山一听这话,就尴尬的道:“这怕是个误会吧?”
“绝对不是误会。”
刘威开门见山的道:“张厂长,你是咱厂的副厂长,张爱军是你的侄子,他干出来这种事儿,你可能包庇他。”
“小叔,我真没有偷东西啊,是他们误会我了。
张青山气得质问他:“你没有偷东西,跑女工宿舍干啥去了?”
“我……”
张爱军被他小叔怼得哑口无言,却在这时,他看到郑平平给他使了个眼色,还轻轻的用眼尾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布匹,再示意让他推到梅小冉身上。
这是小婶在当面教他该咋说话呢!
张爱军立马变得口齿伶俐了,“小叔,我当时就是想着跑梅小冉们宿舍看看,她俩毕竟都是大学生……可结果等我跑到她们宿舍,就看到她床底下的这两匹毛呢布了,我一看就坏事儿了,想着赶紧出来告诉大家,结果刚好梅小冉和李美凤就回来了,她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按着我就打。”
这时张爱华也大声说道:“我相信我弟不会偷东西,反倒是从梅小冉床底下翻出来的这两匹布太让人怀疑了,肯定是梅小冉把咱们厂里的布给偷了……这个实习生可是坏得很。”
张爱军和张爱华两姐弟配合的好,成功的就让大家把注意力给放到梅小冉身上了,顿时就有人冲梅小冉嚷嚷,“梅小冉,为啥你床底下有两匹毛呢布?是不是你偷厂里的?你赶紧说清楚。”
皮磊一看大家都针对梅小冉,气得怒斥:“这件事儿刘科还没有查呢,等刘科查清楚再说也不迟,你们现在吵也没用。”
“确实得查清楚,梅小冉宿舍床底下的这两批毛呢布确实让人怀疑。但是,就算是这样,张爱军偷摸跑到女工宿舍,拿钥匙开门,这行为本身就是犯罪。”
刘威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就算张爱军和梅小冉都有问题,那张爱军的情况也比梅小冉严重的多,他这属于流氓行为。大家都是毛纺厂的工人,你们想想,要是张爱军半夜三更拿着钥匙偷偷打开女工人宿舍的门,那是什么严重的后果?”
大家一听,就觉得到刘科长说的对,同时对张爱军这种无耻行为非常生气,群情激动的,恨不得冲过来继续暴揍张爱军一顿。
张青山一看侄子犯了众怒,赶紧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刘威,“老刘,先让大家出去,再慢慢审理也不迟。”
刘威直接问他:“你说的这大家都是谁?要是说让工人都出去,只留下你们一家在治安室,我看这工作我也不用做了,根本就不用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