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木板快节奏的敲击声、风箱拉动的“呼呼”声、“呲啦”一声后油锅翻炒的“蹡蹡”声,一阵人间烟火的声音传进耳朵,我睁开眼伸个懒腰,趴在我肚子上的灵儿“咕噜”滚下去,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我:“姐姐,你醒了?”
“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中毒了,香芝身上有很厉害的毒,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沾上一点就能侵入脏腑,再晚一点我都救不了你了,昨晚上反复吸了三次才算清干净,啊~~~~”灵儿说着打个哈欠翻身又睡了。
我转身看到纪成毅坐在地上,头靠着我旁边的炕沿睡着了,他这样不会是守了我一夜吧,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累,可依然睡得不安稳,闭着的双眼眉头紧锁,他的心从来没有轻松过吧,我凑近些看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该皱眉的,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头,手刚要碰到他的脸,就被一只手猛的抓住,纪成毅突然睁开眼警惕的看着离他不到十公分的我……
“你要……干嘛?”纪成毅看着我不确定的语气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大脑空白一片……
我看看被他抓着的手,再看看他近在咫尺的脸,脑子直接死机,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要干嘛,我这个样子很像个乘人之危的女流氓,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呢?我正不知道怎么说清楚的时候,屋外传来吵闹的说话声。
“村长,赵老三家里没人了,我们几个翻墙进去看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和衣服都不见了,肯定是昨天夜里就跑了。”
“这个狗日的跑得还真快,他家差点把全村人给害了,要是跑慢点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就是,这黑心肠的俩口子想拖着大伙儿一起死,做下这事,还有甚脸面在村里呆。”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人都跑了说这些有甚用啊,你们先回吧,我还得招待贵客呢,全靠人家娃娃好本事,我们才能活,可不敢再怠慢人家,行了,都回吧。”
听到这,我和纪成毅很有默契的松手、转身、一起坐好,赵大叔推门进来就看到我和纪成毅端端正正坐在炕上。
“娃娃,你们醒了?”赵大叔满脸堆笑。
“醒了醒了。”我也笑呵呵的点头回答。
“我们村的事儿让你们费心了,喝点鸡汤补补身子,我让家里人一早炖上的,好得很。”赵大叔说着走进来将端着的小饭桌放下,又递过来碗和筷子,纪成毅拉住赵大叔说:“大叔,来一块吃点儿,刚好我们有事儿想和你聊聊。”
赵大叔坐上炕,我盛出一碗鸡汤放到他面前,又给纪成毅盛一碗,开始自己低头吃饭,听他们聊天。
“大叔,让你来找我们的是什么人?”
“他不是我们这的人,我也不知道这后生的全名是甚,他就让我们叫他小天。”
“听您这么说,您对他并不熟悉,怎么会这么信任他呢?”
“说起来还是三年前的事儿了,那年村子里遭了大旱,连着大半年没有下过一滴雨,地里颗粒无收,简直是要了庄稼汉的命啊,到后来蓄水的两个水塘都渐渐干了,眼看连喝的水都要没了,这个后生就一个人来到村里,说是什么驴友路过这里要借住休整几天,我也不知道驴友是个甚,只是见他文文静静的像是个读书人就让他住下了,谁知道他拿着个罗盘成天山前山后的转悠,然后突然跑来和我说找到了能打井的泉眼。”
赵大叔说着重重吸了口烟,把烟头捻灭才又接着说道:“我看他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想着这么年轻哪能有这本事,肯定是装神弄鬼的样子货,看村里遭了灾想糊弄点钱,就没把他当回事,没想到他去找上了六爷,不知道和六爷说了些甚,六爷居然信他,后来六爷发话了,我们也就只能照办,谁成想,照着这后生指出的位置还就真打出水了,打了不到五米那个泉眼就咕嘟咕嘟往外淌水啊。”赵大叔说的眉开眼笑,手上还比划着,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开心。
“这么厉害?能找到地下泉眼?”
“是啊,真是后生可畏,当然你们也是,你们都救了全村人的命,都是有能耐的好后生。”赵大叔说着对我们竖起大拇指。
“您过奖了,对了,六爷是谁?”
“六爷是我们赵庄的族长,别看我是村干部,也就是给大伙儿跑跑腿办办杂事,村里但凡有什么重大的事儿还得六爷拿主意,村里的老少爷们没有不听六爷话的,族长的威严在这呢,这次的事儿要是没有六爷点头,我可不敢去请你们。”
“那个年轻人又是怎么知道这次的事儿的?”
“还是因为打出的那个泉眼,两个月前村里人发现一直清澈的泉水变得浑浊了,还带着一股泥土的腥臭味,六爷看了后就又托人找来了那个后生,后生查看了泉眼,又钻进后山半日后带回来给你们的那张照片,他嘱咐我们说泉水不可以再喝了,要等你们取走后山的东西后才能再用,留下你们的地址就走了。”
听完赵大叔的话,我和纪成毅都陷入了沉思,我们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年轻人一无所知,他却好像对我们了如指掌,这种敌我不明还我们在明人家在暗的感觉实在不好,神秘人物总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不安。
“当家的,六爷让人带话来了,说等两位贵客处理完了后山的事儿后让你带他们去见六爷。”赵大叔的妻子在窗外朝我们喊道。
“知道了。”赵大叔应了一声。
纪成毅把他碗里的鸡腿夹到我碗里说:“昨天着急给你解毒,那个山洞没来得及进去,快吃吧,吃完我们去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