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我只是运气极好,一路有人相帮而已。”
“哦?你是说你那信仰一般支撑你无数次度过难关的骗子养母,还是指那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对你处处保留只教了你基本炼丹术为了自己能快速复原就让你过早接触丹道高深手法引焰焚烧骗你是基本手法,让你帮他卖命的王天木,还是那个从头威胁到尾,让你拼命去修各种越阶手法的少年,还是说那个怪异至极,明显是有某种目的才让你修各种传承的两地,还是说那个莫名其妙自称救世逼你加入的飞鹤之辈?还是说那为了不被吞噬强迫你成门主的天刀?还是说那为了所谓整个东大陆便拖你下水的神兵阁?就是那个幸留在你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可我遇到了厌,遇到了胖子,遇到了秦大哥,遇到了虽说着是为了交易但在我有难时连跨两个大陆赶来的百灵谷主,遇到了在天刀危机之刻毅然决然率众加入天刀的千林,遇到了为了我甘愿用掉人情的百毒前辈,遇到了在失乐园处帮我特意布置出山谷却死不承认只让我送他最后一程的腐,遇到了虽口口叫着我小羊羔喜欢拍我脑袋玩却在我最崩溃之际赶去带我远离的血衣,遇到了虽一开始是为我是门主但之后忠心耿耿的天刀一众兄弟,遇到了教导我的师尊,遇到了喜欢押着我炼器但处处为我着想的炼器师前辈,遇到了虽是强传传承但是处处维护我的毒师前辈,我简直幸运之至。”
“所以我选择了你。”
叶风一怔,“前辈?”
“你悟性虽好,但不足以称绝世,天赋虽好但只能称不错,但唯有一点其他天才远远不及你,就是你的心性,正因你的心性极好,你师尊也好另两人也罢才选择了你。”
“晚辈不明白。”
“这就是你最大的优点,够聪明,只有够聪明才会在纷乱中活的最久。”
叶风垂眸,“晚辈还是不明白。”
“这就是第二大有点,够诚实。”
叶风看着虚影不语。
“这是你第三个优点,永远不去深究自己不该深究之事,所以你平时看起来万事不上心,对强者承诺从不在意。”
“前辈太高看在下了。”
“这是你第四个优点,锋芒内敛,让人完全看不清虚实,若不是那蝼蚁火焰彻底触怒了你,就是我也没想到你还有那般霸道张狂的一面,平时的你可是要多乖就多乖,要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叶风眨眨眼。
“这是你最后一个优点,装傻技巧登峰造极,若我不是暗处看着你一路走来,看你轻而易举识破那些弃子身份,我也以为你就是个运气极好,讨人喜欢,有着大靠山的天才小子。”
叶风无奈,面色平静,眼中毫无涟漪,“要我当传人,可以,前辈必须给出足以让我接受的借口。”
虚影哈哈大笑,“有趣!实在有趣!难怪一群强者个个喜欢与你相交!你小子简直太聪明,太让人放心!好,我就给你一个借口,我即将消散,所有修得随风剑法之辈中让我满意的只有你。”
叶风平静道,“前辈说的是真话,明明找个借口就行。”
“你小子让我看到了你的一部分真实,礼尚往来,我自会让你看到我的一部分真实,不过你小子第一次杀人时狂吐不止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叶风面色平静,“毕竟是第一次杀人,除此之外,酒量差的离谱也远远出乎晚辈自己预料,晚辈之前并没闲钱购买酒这种非必要之物。”
“哦?那你又是何事察觉到叶母另有目的,又是何时察觉到叶母是让你外出送死。”
“前辈想听真话还是借口。”
“说说看,说真话你要我什么。”
“很简单,让我师尊知道你的存在。”
“可以。该你了。”
“外立身前一夜。区区一无修为的弱女子没特殊原因怎会招来强者袭击,有怎会恰好不死。至于更多,从幼便隐隐有感觉,一个弱女子刚刚临盆为何会突然在大雪天出叶府正巧将我捡到,又为何在明知叶府是嫡长子继承制的情况下让我成为嫡长子,又为何让我放血。”
“那你小子悲愤是真是假。我可让你看到我真貌。”
“与其说对叶母骗我悲伤至极,不如说我为自己一直以来营造的幻境被外力强行打破无处可逃无处可避而心生绝望,在我出叶府前,生活里只有虚假和绝望,有了那虚幻我才得以撑到外立身。该前辈了,你对我当初铁锤铁匠铺买的长剑做了什么手脚,为何会让拍卖行老者顺着你的意让我得到那本入门剑法。”
“呵。”
“前辈,该你了。”
“真是可怕,你小子当时才刚刚出门不久吧。”
“能活到外立身,怎么可能会真什么也不知。”
“只是点小手段,我在你那把长剑上加了暗示,但我没想到会拍出一本连地摊货都不如的入门剑法,真是失策,还好你小子没嫌弃到直接扔了,接下来该你了,你是何时察觉到我存在的?”
“第一次离开这个空间,前辈的力量很温和,但也很特别,至少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不认为一个武技会有那般特别的力量,前辈力量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孤寂之感,像是游魂在大千世界里看遍万事,经历世界诞生毁灭,最终在孤寂中选择自取灭亡。”
叶风话音刚落,空间开始剧烈震荡,好半响才平息,“看来我会错那百毒小子意了,真是可怕的怪物。”
“多谢夸奖,该前辈了,这是最后一次。”
男子低低笑了起来,“看来我还是继续活着的好,我想亲眼看看一众强者知道你真面目时的反应。”
“前辈们必然已经看透。”
“啧啧,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怪物,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想知道。你还想问什么,一并问出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晚辈只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丹道达到97号主殿历代殿主的最终境界至尊境,我可能救下师尊和前辈你们。”
“可以。继续。”
“晚辈说了,只有一个问题,接下来,前辈该教我随风剑法下一式了,我可还在这鬼地方里困着。”
“啧啧,鬼地方,这形容不错。好了好了,我这就教你下一式,名字为风临,看清了。”
男子手上长剑出现,剑花轻挽,瞬间出现漫天残影,足足有上万个,男子仿佛化身为风,飘忽不定,忽快忽慢让人琢磨不透,看不清,猜不到下一式为何。
叶风脸色平静的看着,至少在这里,他没必要做任何伪装。
半个时辰后,男子停下,“这随风剑法第四式,风临威势如何?”
“前辈的礼物,晚辈很喜欢。”
男子一怔,低低笑了起来,“我本想在你小子成人礼时便给你小子,不过没想到你小子在成人礼时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看法,让我隐隐看到你不仅仅是个小小天才,于是便将这风临毁去重改,直至刚刚才真正完成。”
叶风眨眨眼,笑眯眯道,“我可没办法和师尊解释这风临由来。”
“你这臭小子,带我去见。”
叶风笑眯眯退出空间,看着虚道,“我要先出去一下。”
“小主人只要用精神力操纵这个空间的空间印记即可,就在那团灰色光团里。”
叶风尝试去触,下一瞬便回到了之前的空荡房间,轻轻触白衣男子所在储物戒,白衣男子飘出,看着叶风笑吟吟道,“乖徒儿找为师何事?”
叶风眨眨眼,“有个前辈要见您。”
“嗯?在哪?”
随风剑法中男子忽然现身,“是我。”
白衣男子神色一变将叶风护于身后。
“啧啧,我可是一直在随风剑法里待着,你现在才护似乎晚了些。”
白衣男子脸色难看,“你对风儿做了何?”
“我们不过是好好交谈了一番,顺便给对方看了看彼此的真貌。”
“风儿能有何真貌!”
“真是不称职,那两残魂都比你看到的多得多,也不知你到底应为什么选的这小子,明明对这小子毫无了解。”
白衣男子眸色微冷,“风儿是我唯一徒儿,现在是,以后也是。”
“为何?我是真的不明白。”
“这与你无关。”
“风小子,你可知你师尊为何选你?你可别给我装傻。”
叶风眨眨眼,“大概是没得选。”
白衣男子一怔,眸光快速闪动了一下,继而恢复如常,“风儿天赋绝世,为师是看中了你天赋才会选你,莫要多心。”
虚影微微皱眉,“你去问问你那只传承,让他给你看看他都看到了何。”
白衣男子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虚影皱眉,“我可是好心帮你,好让你日后不会后悔。”
“风儿莫要听他胡说。”
叶风无奈,敛去眼中全部情绪,面色平静,“师尊看看就会明白,风儿再震怒之下让虚看到了不少。”
“风儿?”
“您想知道的,虚那里可以得到一部分。”
白衣男子微微闭眼,片刻后,眼中满是喜色,“乖徒儿骗的为师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