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若惜走后,闫毅就开始了与体内的禁制的斗争,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修行,但基本知识也是知道一些的,闫欣曾跟他说过,无论何种术法禁制都不过是对力量的运用,了解了它的本质之后,只要肯下功夫勤学苦练,想要熟练地运用支配并不是难事。
对于一个平常人而言,想要让一个人动弹不得,还不能说话,最好的办法肯定是捆住手脚,再用胶带之类的封住嘴巴;但对于修行者而言,这件事就变得相对简单了,人有奇经八脉,控制人的身体,全身的精气也存于其中,若是想制住一个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以魂力封住他全身的经脉,让他全身气息不畅,令不能达即可。
孟若惜采用的方法自然就是第二种了,经脉的概念他是知道的,孟若惜和闫欣都曾跟他说过,他也试着感受过,无奈还没有正式开始修行,私下里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感受到身体里有这东西,搞得他曾一度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修行天才。
这一次被孟若惜封住了全身经脉,闫毅因为心有不甘,不想被别人瞧不起,从一开始,就想着怎么能恢复行动能力。
想通了问题的关键之后,闫毅开始试着感受身体内的情况,还像模像样的闭上了双眼,他曾经见过老妈打坐,那时候,她就是闭着眼的。
闫毅也知道,凡是打坐,必须要求平息宁神。闫毅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强迫自己不去听耳边传来的打斗声,也不去想打斗的场景。
这时,闫欣教给他的那套呼吸吐纳之法发挥了作用,很快,闫毅就进入了一种相对平和的状态,耳边依然能听到激烈的打斗声,身下还能感受到微弱的震动,但闫毅的心态,已经是非常平和,无悲无喜,原本因为孟若惜和那个男人的话而生出的嫉妒之心也慢慢地淡了。
闫毅进入了一种空灵之境,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虽然他这不是他第一次运行这套呼吸吐纳之法,但却是他第一次进入这样的状态。闫毅感觉自己整个人飘了起来,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似梦非梦,似幻非幻,在这个空间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也没有空间的概念,有的只有他自己,心随意动,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身体里的情况。
“扑通!扑通!”
整个空间中,闫毅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及遍布全身的血管,鲜血自心脏而出,顺着动脉流经全身,又顺着静脉流回心脏,闫毅感叹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这是多么精密而浩大的工程,原来,真实的情景,远比想像的要震撼得多。
闫毅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没有过多地流连于身体的构造,闫毅开始寻找那传说中的经脉。
很快,闫毅就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倒也要感谢孟若惜下在他体内的禁制,如果不是那禁制,闫毅想要找到自己的经脉,可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闫毅曾经感受过孟若惜的魂力,这一次,他选择在自己的体内感受那种熟悉的力量,虽然很弱,但还是被他感觉到了,循着自己的感觉,闫毅在自己的几个关节处,发现了让他动弹不得的原因。
为了避免给闫毅造成伤害,孟若惜的禁制用的也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法,只是让很少的魂力封住了他经脉中的几个关键位置,凡是他活动的几个大的关节处,都有她魂力的影子,闫毅很快就寻到了位置。
看着那些附着在自己身上的微弱青光,闫毅知道,那应该就是魂力了;至于经脉,闫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发现的,因为他的经脉实在是太细了,不光细,还少得可怜,如果不是闫毅心细的话,很可能就给略过去了。
看着自己细若游丝的经脉,闫毅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以自己经脉里的那点力量的话,闫毅有种感觉,就算自己努力几百年,都不一定能挣脱束缚。
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闫毅想到了老妈的那句话,一切术法禁制,都是对力量的运用,那么,自己有没有可能控制孟若惜留在自己体内的力量呢。
一边想着,闫毅就付诸了行动,他开始试着调动附在他经脉上的那些魂力。
“不自量力”,是闫毅给自己这个行为的评价,看来还是自己天真了,看着那并不是太大的青光,闫毅心中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他终于体会到了愚公移山的不易,对于闫毅来说,那些困住他的魂力,就是一座座的太行王屋啊。
有哲人曾经说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多去其他树上试试。闫毅知道自己也做不了其他的事,索性不如到其它的几处试试,说不定有更小的呢,说不定就成功了呢,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闫毅一边劝着自己,一边在身体里的各处尝试控制孟若惜的魂力。
就在闫毅再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事情有了起色,闫毅在又一次尝试控制右手腕关节那里的魂力时,发现它竟然动了一下,闫毅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心念再动,那股魂力又动了一下。
“有门”,闫毅心想。有了第一步的成功,闫毅的信心大增,没过多久,闫毅就能熟练的操控那股魂力了,尝试活动了一下右手,闫毅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废,功夫果然不负有心人。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接下来的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很快,闫毅就控制了孟若惜留在他体内所有的魂力,将它们汇集在了丹田的位置,因为闫毅发现那里是所有经脉的汇聚之地,在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孟若惜的魂力。
没有了封锁经脉的魂力,闫毅再一次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睁开了双眼,也结束了呼吸吐纳的过程,全身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外界。
还没来得及坐起身来,闫毅就听到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堆砖块和碎石飞向了他这边,落在了他的身上,更让他意外的是,他刚刚抬了下头,就看到一个人向他飞了过来,看身形应该是孟若惜。
显然,孟若惜是被人打过来的,估计也没沾到什么便宜,她几乎是砸到了闫毅的身上,闫毅吃痛,闷哼一声,孟若惜可能是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或者是根本没有料到会落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孟若惜落过来的时候几乎是平躺着飞过来的,所以砸在闫毅身上的时候并不是跟闫毅重叠在一起,而是呈一定的角度,整个上半身斜着压在了闫毅前胸的位置。
这样,闫毅稍一抬头,能看到躺在自己胸前的孟若惜,闫毅以为她会很快起身,再冲上去跟那人去拼命,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如果不是情况紧急,闫毅会以为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闫毅看到孟若惜闭上了双眼,身体紧接着也紧绷了起来,闫毅猜测,她可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能已经站不起来了。
顺着看孟若惜的方向,闫毅看到了一个样貌怪异的人正在向这边走来,正是那个变了形的男人,而闫毅因为没看到他变形的过程,所以并没有认出他来,以为那个人还有帮手,心想难怪孟若惜打不过,原来是还有一个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嘛。
如果孟若惜知道闫毅此时心中所想,一定会给他一个经典的白眼让他自己去体会,这样的小角色,就算再来十个都不是她的对手,如果不是不想闫毅看到她的一些秘密,她才不会被这样的小喽喽逼成这样。
孟若惜知道情况还在掌控之中,但闫毅不知道,在他看来,他和孟若惜今天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如果自己不能动还则罢了,但现在自己能动,就不能再当这缩头乌龟了。
闫毅双手扶在了孟若惜的肩膀,说道:“没事的,一切交给我。”
孟若惜人是很厉害,可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女生,体重还是很轻的,在她不可思异的目光注视下,闫毅轻轻一抬,将她轻轻地安放到了一边,还顺势从她的手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剑。
闫毅站起身后,将手中的剑拿在手中掂了掂,闫毅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看上去像是玉质的,可是拿在手中却全然不是拿着玉石的那种感觉,反而像是握住了铁剑一般,但又与铁剑略有不同,因为它太轻了,倒像是一把木剑。
左右挥了两下,闫毅将心思从剑上收了回来,他很清楚,现在不是研究这把剑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走过来的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什么信心,但闫毅的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怵,双手持剑,将剑身横在身前,目光坚毅,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看上去颇有些气势。
此时,闫毅才真的看清眼前的人,一双三角眼,脸长而瘦,左脸上有一道疤,看他脸形,应该是之前那个被几个学生围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像是吹气球一样,身材发生了大变样,从原来的三无身材变成了现在的健美型身材,闫毅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什么,也没时间去探究。
闫毅知道,如果真地动起手来,自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智取,如果运气好能拖到救兵来的话,那他和孟若惜就还有救,救兵当然就是他的老妈闫欣,昨天说好的她要来接自己回家的,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肯定是跟眼前的三角眼男人有关,闫毅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多的拖延时间。
“你…你别过来,”闫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速,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可是,话到嘴边,还是露了怯。
听到闫毅的话,那三角眼倒是停了下来,嘴角上扬,眼泛绿光,冲着闫毅邪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