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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陆燕离家

那日看完球赛,远离了蹴鞠赛场,女孩们跨过小溪,就在旁边有个椭圆的池子,水清草绿,源于山中之泉,旁边石碑也刻着“清泉池”的字样。

秦禄燕继续追赶,边跑边道:“死丫头,给我站住,看我不好好修理你。”

丫头叫水莲,从小被卖到秦家。

水莲累得捂着肚子大口喘气道:“好了,好了小姐,我错了!也可能那何县太儿子何求文,张得相貌堂堂,也有可能啊。”。

“死丫头,看我不把你的嘴割下来,喂喂我的小金鱼!”秦陆燕边跑边打闹。笑过之后,女孩突然严肃起来道:“采莲,刚从集市上买的的小金鱼忘记带了。”

“哎呀都怪你,非要看那群臭男人踢球,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丫鬟叫采莲,采莲道。

刚才确实跑累了,秦禄燕便找了个石墩做了下来,静静的等着采莲回来。

左看看,右瞧瞧,采莲喜笑颜开。“还好还在,可爱的小家伙们。”

采莲喃喃自语,双手端着鱼缸,一步一步往回走,大半个小时过去,才见得主子的脸。

“你个死丫头,等的我花儿都谢了,能不能在快点啊!”,秦禄燕催促道,急躁着双脚。

“来了来了,就来了!”采莲应声道,加快了步伐,一时间双眼只顾鱼缸,不在意脚下,凸起的树根挡住了采莲的脚,重心顿时,二人瞠目结舌。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姐,都怪我……”采莲手脚忙乱,从地上拾起一个较大的鱼缸碎片,又一个个将金鱼捡起放入缸中,想到小姐的不高兴,此时无声胜有声,采莲甚是心慌。

秦陆燕不生气才怪,可是自己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又见自家仆人和自己宛如姐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陆燕道:“你个死丫头,慌什么,你现在把这些小金鱼就近放到那个清……什么来着的池子里,唉,这鱼估计是闲我们的鱼缸小了!”。

“啊,小姐,不是吧,你可是很喜欢他们的呀,再说放在这儿,也保不了他们的安全呀!”采莲道。

“是啊,这都是你弄的,为了惩罚你,你这段时间就每天来这个池塘看他们一次,保护它喂养它!等长得稍微大一点了,咱们就把它们接回去,你说你有意见吗?”。

“我哪里敢有意见啊,小姐不责怪我,就已经不错了,何况又给了我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感谢还来不及呢!”采莲道。

“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秦陆燕爽朗道。

晚霞依旧通红,二人的离开,使得清泉池显得有些安静。

终南山下,蓝田郡有大户人家,户主姓秦,为人乐善好施,郡内人称秦善人,主要经营些丝绸买卖,财气相当大,当地县官都要给其三分面子。

秦府外柳叶纷飞,青砖石铺成十二级台阶,大门口两边石狮矗立,抬头往上烫金的“秦府”两个大字即使在午后阳光下,也闪闪发光。

秦陆燕和采莲绕过闹市区,来到秦府门前,突然陆燕一把扯住采莲的衣服,就近躲在了柳树边的草丛里。

放眼望去,八抬大轿起起落落的从东边驶来,看门的几个仆人马上开门相迎,他紫色冕袍华丽可见,飘然的胡须随风昭显,八字步,高筒靴,挺着结结实实的大肚子,双手提了提镶着辉光宝石的腰带,微咳两声后,富有磁性的声音喊道:“大小姐回来了没有!”。

“没有,老爷!”仆人道。

“嗯,这丫头,放她一天假,到现在还没回来,回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他。”

说罢,秦善人便抬脚往里走。

“啊”

一声惊吼,吓得老头差点摔了跟头,那边则是笑的直不起了身子。

“好你个臭丫头,差点没把老爹吓死,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秦善人道。

“你不也才回来吗,还说我!”秦陆燕咬着上嘴唇道。

“我那是办正经事儿去了!”秦善人道,“对了,爹爹今天就是去办你的事儿了,走,进屋再说!”。

父女俩进了府邸,随后叫来了母亲赵氏,哥哥秦风,以及府内管事的十几人。

“我不要,那个何求文是出了名的混蛋,爹你怎么忍心让女儿嫁给那种人呢!”陆燕道,左手紧紧地攥着采莲的手,心中期盼着爹能改变主意。

“不行,此事就按我说的办,一个丫头片子,怎由得你挑三拣四!”秦善人厉声道。

陆燕想想,平日里爹爹对自己也算得上百依百顺,可这次却变得这么坚决,这还是头一次。

“奥,我可算是明白了,你让我嫁给那个混蛋,无非就是想巴结何县太!你……”。

话音未落。

“放肆,你这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老夫顶嘴,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不可!”秦善人道,“风儿,把皮绫拿来!”。

“爹,你饶过小妹吧,她还小不懂事,你也别动这么大的肝火,小妹你快去给爹倒杯水喝!”秦风道。

“是啊,燕儿,听你哥哥的话,快去啊!”母亲赵氏道。

“我不要,今天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嫁给那个何求文的!”秦陆燕道。

“你们看到了没,这丫头真是惯得,拿我皮绫来,看我不好好教训她!”气急败坏的秦善人,八字须挑动,大眼睛瞪如满月,仆人也不听话,也怕老爷真打小姐。

“你们都是一伙的啊,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秦善人越说越气,一个巴掌打在了陆燕娇嫩的脸上,瞬间见了红色的指印。

红红的泪痕眼看就要落下,秦陆燕强忍着,转头奔向大门外,头也不回。

“你走,走了永远都不要回来!”秦善人怒道。

众人被刚才的情形惊呆了,赵氏夫人也是头一次见老秦头儿打唯一的宝贝女儿。

“风儿,你还不去把妹妹找回来,燕儿要是有个什么情况,老秦,我跟你没完!”赵氏指着秦善人哭声道,“呜呜呜”。

“小妹,小妹!……”秦风追喊着。

随着声音,秦善人转过身体,面向高堂,长叹了一口气,天也黑了,屋内一片寂静。

跑了好一阵子,陆燕模糊的泪眼变得清澈,穿过城区,到了山脚下。

月黑风高的夜晚,秦陆燕显得有点害怕,眼前的黑夜让她放慢了脚步。

“回去肯定不能回去的,可是今晚总得有个栖身之处吧,可是自己身上从没带过银子,再说了,山脚之下,哪有客栈呀!”秦陆燕心中盘算着。

她来到城门外的小溪边蹲了下来,正当秦陆燕迷茫之时,听到了哥哥的呼喊声,陆燕心中喜悦,站了起来,刚想答应,又把话咽了回去,哥哥知道了肯定会带我回家,弄不好不仅被爹打一顿,还要嫁给那个地头蛇。

秦陆燕又蹲了下来,耳边依然响起哥哥秦风的呼喊,眼泪不由得流入了脸颊。

“小妹,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刚才看守城门的说你刚出来,我知道你不想嫁给那个何求文,我也不想你嫁给他,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看何求文,在欺负别人,哥哥不是听你的话,用泥巴涂在脸上,打的那小子跪在地上喊哥叫泥菩萨,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教训他的是咱们!”秦风道,“那小子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哥怎么舍得让我可爱漂亮的妹妹嫁给哪种人呢!你说对吗?”。

秦陆燕拭干泪水,幸福地笑了一下。

“小妹,你要是在附近,你就出来,这么晚了,哥哥找不到你,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担心,小妹……你在哪儿?小妹……你出来啊?”四方依然安静,秦风显得有些失落,默默的低下了头。

“哥,我在这儿!”秦陆燕闪着泪光道。

“小妹,你没事吧!”秦风飞奔到妹妹的身边上下打量,“你让哥都担心死了!”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陆燕哭泣道。

“傻妹妹,别哭了,干嘛说对不起,你又没有错,错在爹爹,利令智昏!”秦风安慰道。

二人调整片刻,“哥,你是不是要带我回去啊!”秦陆燕道。

“那你愿不愿意跟哥回去!”秦风道。

“那里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家了!”秦陆燕道。

“别傻了,你我都是爹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样,爹爹都会原谅你的!”秦风道。

“不行,我不要回去,我怕不想嫁给那个何求文。”秦陆燕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城,你先住客栈,等我和娘让爹取消县太爷那边的提亲了,我们在回去!”秦风道。

“那也不好,城里的客栈没有不知道我是秦善人女儿的,万一抖搂了出去,我还是逃不了!”秦陆燕道。

“这倒也是!”秦风思量来思量去。

突然道:“要不这样,距离这不远处的紫云观,慧眼真人大弟子万泯是我的生死之交,那里居住条件虽然差了点,但是住在哪儿,哥哥放心!”。

“可是,哥哥,哪里都是一群道士,我一个女孩子家,住在人家那里,不好吧!”秦陆燕害羞道。

秦风道:“这你就错了,道士也有女的,只是他们像寻常女孩家一样,很少出门,你去了就和她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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