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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夕阳下的骚年

“有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她的名字,叫做小芳......”

别误会,这不是开局水字数,也不是哪家音像店播放的CD,是一个人唱的。准确的说是一个少年所唱。场景很狗血,背靠北方8月的夕阳,摆出郭富城的手势,端着一副嘶哑的公鸭嗓,一看就是还没发育好。对面~当然是落荒而逃的小姑娘了,幸亏小姑娘脸皮比较薄。要不然“臭流氓”三个字怎么着也要刻在这货脸上。

而立表示很无辜,明明自己很用心的学了这首歌的呀。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情歌对唱,含情脉脉,哥哥妹妹。村里没有小河,为了营造气氛还专门挑在马路对面呢,怎么就跑了呢。不会是回家找她爸去了吧,想到这儿而立一把把书包甩到背后,一阵风似的跑了。

少年今年13岁,一个男孩到男人的最初进化阶段。名叫郭而立,三十而立的而立,这个名字略显潦草,明明郭大叔是31岁生的而立呢,如果是按照岁数起名字,也应该叫而产呀,三十而立,加一成产嘛!

对门的王大爷的说法是这样的,而立父亲30岁那年的月圆之夜,极西方向落下一颗流星,恰好被郭大叔所得,然后次年就有了儿子,所以起名而立,其实应该叫郭流星更合适。(王大爷痴迷星象)

而张大婶明显有不同的说法,据说而立是郭大叔30岁那年去南山干活的时候捡来的,而且郭大叔已经有了两个女儿,极想要一个儿子撑门面呢。那为啥郭大叔比而立大31岁呢,怕人家查,故意虚报的呗。(张大婶是十里八乡的八卦之王)

至于而立名字的真正由来嘛,据郭母说是来自于郭大叔的蒙眼翻字典大法,那叫一个相当随便啊。

不管怎样,这个名字确实写在了郭家的户口本上。对于名字而立也有一套自己的说法,打小他就是前后三条街同龄孩子中的王者,长得最壮实,打起来一个顶仨,学习也好,至少在村小学这个鱼塘里排的上前5名,按照他的畅想,三十而立,就是等他到了三十岁,必定是个大名人,全国著名的那种,天天上电视的那种,甚至是需要写进课本儿里的那种。

大人物的身影,此时跟夕阳下奔跑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马路对面逃走的女孩叫袁芳,名字倒是跟《小芳》这首歌很贴切,12岁的年纪,身高大概1米6,比而立整整高出了半个头。唇红齿白丹凤眼,长发及腰鹅蛋脸,属于那种笑起来特别阳光,却从不跟男孩子多说话的羞涩女孩。而立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只要一逗,她就脸红的样子。

13岁的女孩子已经走在了发育的快车道,胸脯也有了小小的规模。再看而立,典型的半大孩子造型,板寸发型,略显黑红的皮肤,永远洗不掉的汗味。万幸老郭家的基因还算不赖,而立有着老郭家典型的高鼻梁和两道剑眉。而且这小子还有个绝活,就是这双眼皮,他是想单眼皮就单眼皮,想双眼皮就双眼皮。至少在学校里还没第二个人能做到。

迎着夕阳,而立跑回了家。此时郭母已经做好了饭,正把疙瘩汤,馒头和一盆凉拌黄瓜摆在门口的桌子上。北方的夏天,村里头大多会把桌子摆在门口的街道上吃晚饭,一则是乡里乡亲的都好凑个热闹,二来就是夏天街道里会有些过堂风,给炎炎夏日带来些凉意,那时节,空调这个高科技,而立只在电视上见过,村里貌似还没谁家拥有。

饭菜刚刚摆好,当家的也下工回来了,洗罢了脸,端坐在凳子上跟王大爷侃起了大山。郭大叔是在农村给人家盖房子的,这些年农村也慢慢富裕了起来,很多家庭会选择把老旧的砖瓦房扒掉重盖。于是郭大叔纠结了一帮朋友,专门给人盖房子,郭大叔是世代农民,打浆,砌墙,粉刷,贴瓷砖那是样样都不会,于是就勉为其难的当了这个建筑队的小老板。说是老板,干的却是建筑队里小工的活儿,这样还省了一个工呢。

而立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能成为三条街里唯一一顿饭敢炒8个鸡蛋的人家,郭母的贡献是巨大的,这源于郭母经营着一个养鸡场,饲养着1000只蛋鸡,每天都有100斤左右的鸡蛋收获,从这100斤鸡蛋里找出来七八个碰烂的鸡蛋不要太轻松呦!现在这个同时伺候着6亩农田的农家妇女,刚过40岁,就慢慢的显了老态。

前文说了,而立还有两个姐姐。大姐郭雨眉,今年18岁,是卫校的一名学生,未来的白衣天使,对外性格柔弱,对内长姐威严,奇葩的是学护理的还晕血。二姐郭雪眉,今年16岁,初中三年级学生,学校里的学霸人物,而且还能掌钱掌权掌发言,拳打不良小老弟的那种,可以说而立就是被他二姐一路打大的。

这是一个和谐幸福的小家庭,忙碌是生活的基调,未来是共同的期许。而立在家排名老六,嘿嘿,这家里还有一条名叫花花的大黄狗,她排第五。

小街凉风习习,池塘里的蛤蟆咕呱乱叫,燕子低空掠过。一家人围坐在小方桌上,吸溜声此起彼伏。对于未来,充满着美好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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