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发觉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用来解释祁修芾刚刚的想法。
片刻之后,祁易弦带着长乐便离开了龙渊殿。
在回芷华宫的路上,祁易弦与长乐并排走在一起。
祁易弦偏头看着长乐的脸,皱着眉头说道:“和你这丫头待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这么就没发现你生的和我母后像呢?”
长乐不知所云的撇嘴道:“我怎么会晓得呢,兴许是皇上一时晃神看错了吧。”
祁易弦颔首,表示她也是这么想的。
祁易弦自从龙渊殿出来以后,便一直愁眉不展。
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祁易弦也是越想越不明白了。
长乐亦步亦趋的跟在祁易弦身后,也不敢出声打扰。
祁易弦想起今日下午问祁易朝的事情。
祁易朝和祁易缙在昨日的宴席上坐的是皇子位,皇子位为处于容珩的下方,一品文臣的上方。
一品文城的首座便是左相叶傅辛,叶傅辛这个人如祁易缙一样死板,但也是个愚忠的人。
而且左相叶傅辛和右相韩哲熙这几个人,是祁修芾手把手一路体拔上来的,与护国公秦辽还有祁易缙的关系也甚好。
他们肯定是不会存了别的心思的。
况且祁易朝和祁易缙身边跟着的不是容珩送过来的府卫,要么就是祁易弦送过来的暗卫,也不可能会存有异心。
容珩还在弟弟们的身边坐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容珩肯定能察觉的到。
可一切都这么平静,祁易朝就连吃的东西和大家一样。
除了那碗牛**……
除非那牛**端上来的时候就是有问题的。
既然选择了做这件事情,那幕后主使就不会冒险在大殿上动手,毕竟祁易朝旁边坐着一位深不可测的祈王。
祁易弦一想到这里,便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长乐一路跟着,忽然就放心祁易弦的步子变得很快,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祁易弦迈着步子,赶回芷华宫。
宫外把守的司卫一见到祁易弦的人,便立即屈腿行礼道:“见过殿下。”
祁易弦来不及说话,便直接走了进去。
绾竹因为去送祚皖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估计是还没有追到容珩吧。
长行也出府去办事情了,深夜未归。
这件事情很棘手,发生的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因为长行和绾竹都不在,这个夜里安一,安二和安三带着十几个精卫,将芷华宫守了个密不透风。
祁易弦洗漱了一番,便写了一封信,递给了安一,让她带给给安五。
看来需要暗中保护好南启太傅任湘仪了。
万一谁想要任湘仪的命,让大黎真正成为掳了南启太子的凶手,到时候这件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南启与大黎撕破脸皮,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延仲。
祁易弦一下子想明白,就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可怕了。
毕竟费尽心思的支开容珩,又趁容珩不在的时候,弄出一点小小的事情来。
指不定南境那“鼠疫”事件,也是别有用心的人下的套子。
看来这幕后之人,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随后,祁易弦又写了一封信,递给了安一:“将这封信送去延仲的国都,交给姝染,命她最近多注意一下延仲的动向。”
安一将信件收进袖中,看着祁易弦欲言又止的模样,安一便知道祁易弦还有事情要交代。
果然,祁易弦还是将祁修芾今晚说的话,沉思了片刻之后。
祁易弦对着站在一旁的长乐说道:“长乐啊,我好像有一块玉佩落在浴房里了,你去浴房帮我找找怎么样?”
祁易弦有意支开长乐。
就连安一都感觉到了,祁易弦的用意。
祁易弦都这样说了,长乐自然也是不能反驳什么的。
也只能闷闷的应了一声:“是。”
随后祁易弦便对着安一说道:“顺便你让舒然查一查当年的长行和长乐到彻底在沦为乞丐之前,是什么身份。”
祁易弦当年问长行的时候,长行只说道:
长行与长乐小的时候,是和父亲住在军营里头的。
长行亲生父亲的官位比较大,小的时候长行经常看见自家父亲带着几千人的队伍出营地打仗。
长行自幼便爱习武,跟着父亲小小年纪便学的一身好武艺。
长行的母亲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就连长行都弄不明白。直到长乐出生以后,就发生了许多事情。
长行说自己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正当他以为父亲战死的时候,他的母亲带着他和长乐离开了军营。
长行心中父亲的形象都快要淡忘了,可他不敢去问自己的父亲究竟在哪里。
但是因为当时年纪不大,长行便对这件事情淡忘了,也记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位平凡的母亲带着一双儿女,就这样隐姓埋名的在边境小村里又过了几年。直到长乐四岁了。
那一天夜里,忽然有一大群人冲进了他们的小草屋。
母亲为了保护长乐而被人用长刀刺穿了胸椎骨,当场惨死在长行的面前。
长行人小,武艺尚可,可来人蒙着面,人高马大的。长行不敌,便与长乐被那人抓走了,随后便是长达四年的拘禁。
他们把他们兄妹两个关在一个后山的山洞里,日日折磨,却不会他们死掉。
后来,长行知道了只要装的奄奄一息快要死掉,蒙面人就不会打他们了。
长行在山洞里,练着自己琢磨出来的武艺,跟着脑中回想着那个武艺超群的蒙面人的招式。
练就了一身属于自己的功夫。
直到几年后,蒙面人不再给他们送吃食,也不再打他们。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蒙面人手底下的人好似发了疯似的,忽然冲进山洞一堆人。
他们终于忍不住,想要杀了他们兄妹了。
长行是个不怕死的,他只有妹妹。
妹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会,长行夺了来人的刀,大杀四方。
只记得那一日,山洞壁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红色的血迹。
长行躲过了腥风血雨,明刀暗箭。带着长乐顺着后山崖底的河流,被一路冲到了一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