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天气还是那么冷,外面一片枯黄,街上行人都没几个。
刘焕晨练回来,正当百无聊赖之际,有一家仆小跑过来,附耳道:“家主唤大公子速去大厅。”
“可有要事?”刘焕问道。
“家主没说。”家仆道。
这时候去大厅,有点早,老头子让去,也不能不去。
洗漱一番,穿戴一新后刘焕赶往刘府大厅。这里通常是接待贵客用的,一般人都没资格进去,以前的刘焕也很少有机会来。
此时,刘府大厅里。
刘普与一名身形细长,面容消瘦的客人相谈甚换,时不时就发出畅快的笑声。
“父亲大人找我,可是有事吩咐?”刘焕步入大厅,首先向刘普问礼。
“这位是当今的剑术名家王越剑师,为父特地请来教你剑术,你切不可对师父不敬,亦不可怠惰习练,坠了师父的名声。”刘普笑道。
能把王越请来,还多亏那些年在京师洛阳荒唐的日子,刘普认识王越,还帮过他,所以当刘焕说想学武的时候,他想到的就是请王越这个剑术大宗师。
王越以剑术称雄,曾单人独剑杀进羌族部落取其首领首级,并且成功杀出重围,剑法之强闻名天下,当世也仅双枪(童渊和韩荣)能与之相提并论。
听到王越这个名字,刘焕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贼快。
刘普不是不出名吗,怎么一出手就给他请来汉末第一剑客?
来不急细想,老头子都这么说了,生怕错过机会,赶忙对着王越深躬一礼,道:“刘焕拜见师父!”
“吾观你姿容奇佳,却是练武的好料子,这便收你为徒,随吾习练剑术之道。”
王越起身,伸手虚扶,收下这个弟子。
来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不管刘普的的儿子资质怎么样,都会收,只为还当年在洛阳受到的照顾和和恩情。
“以后,这不肖子就麻烦老哥了。”刘普乐呵呵的道。
王越的本事,一般人还真请不来。
就这样,王越在刘府住下,方便传授刘焕剑术。
当世第一剑客当自己的师父,刘焕经常从梦里笑醒,师父这么强,能学得一点剑术得皮毛,想必就能在战场上自保了。
没错,刘焕首先想的是自保,不是杀敌!
……
刘府内,有一块比较宽阔的空地,刘晔每天早晨锻炼就在此地。
“师父早!”看到王越出现,刘焕停下行礼。
“你每天都在此处锻炼?”王越很惊讶。
他是当过帝师的人,什么样的纨绔子弟没见过?像刘焕这种身上没有纨绔气息还非常自律的少年倒是少见,是个好苗子。
王越本来准备让刘焕先练好体能,毕竟打铁还要自身硬,没有一定的体能力量支撑,连剑都拿不住,又谈何剑术?
刘焕能这么自律的锻炼,体能这块,王越觉得不用他去操心。
见师父不说话,刘焕凑上前小声请示道:“师父,您今天开始教徒儿剑术吗?”
以前体育老师老师教的五步拳和太极拳他早就忘了,上辈子他没有接触过武术,乍一开始练习剑术,心情难免紧张复杂。
“不错,今日为师教你一式剑招,且看好了。”说罢,王越屏气凝神,右手按在剑柄上,忽然一阵凉风吹起,有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
“噌~”银光乍现,王越已是出剑,待刘焕看清剑身上穿着的几张树叶时,长剑已然归鞘。
“出剑,讲究时机,一击必杀!”王越道。
刘焕的大脑还处于发懵状态,只因师父出剑实在太快,他仅仅看见一道银光闪过而已。
“师父,这一式剑法,您能再施展一遍么,稍微慢一点。”刘焕不好意思的请求道。
“仔细看。”王越手中长剑再次出鞘,剑身再次穿过几张枯黄的树叶……
如果只是穿一张树叶,刘焕还不会太过惊讶,但是一连穿几张,其中的学问就大了,树叶飘落,本就随机性很大,要一剑同时刺穿几张,出手的时机,角度都非常重要。
“什么时候能刺穿两张树叶了,为师再教下一式。”王越潇洒的走了,走之前留下一柄专门为刘焕打造的长剑,样式古朴,轻盈锋利,也是考虑到刘焕年纪不大,剑不能太重。
没有什么剑法秘籍可以研究,师父也不是手把手的教,仅仅给看了两遍,就赶去自行领悟,完全看天分的教学方式,刘焕心中难免要腹诽几句。
有才的人,脾气都很怪,王越也一样。
教了一式剑招后,在刘府就见不着他的人,刘焕想请教都没地方去,只好每天对着漫天落叶练习出剑,练习刺击……
为什么会是漫天落叶,那是刘焕为连感受高手的气氛,让刘晔帮忙摇的。
半个月过去,空地边上的几颗树木都变得光秃秃,他还是没能一剑刺穿两张树叶,走狗屎运穿一张的情况倒是有很多次。
难道没有练剑的天份??
刘焕是不服输的,上辈子要为生活发愁,很多事情不能静下心去寻根究底,现在他是刘府长子,茶饭不缺,整天就吃了练剑,睡醒再练剑,有时候梦里都在练剑,而且练来练去都是那一剑,一天出剑几千上万次,每天练到手腕肿胀疼痛握不住剑为止。
刘普曾一度以为大儿子魔怔了,便跑去询问王越。
王越对刘焕练剑的态度和勤奋很满意,便大方的在刘普面前夸赞一番,好话都是说给刘普听的,他依然没有去指点刘焕的意思。
“手腕要灵活,眼神要犀利,角度要正确,出剑要迅猛……”
“我刺!”
半个月的勤奋练习,让刘焕积累了不少经验,经过总结,他现在出剑十次,有五成几率刺穿一张飘落的树叶。
这种刺穿跟走狗屎运式的刺穿不同。
他是观察某一张树叶飘落的轨迹,做出判断后才出剑,那叫有目的性的出手,不是刚练习的时候,那种胡乱靠运气的刺……
既然暂时达不到一剑刺穿两张树叶的阶段,刘焕觉得先退一步,做到每次出剑都能刺穿一张树叶,现在他距离这个目标很近了。
刚开始练剑时,出剑次数多到数不过来,刘晔给他扬树叶能累到哭,现在他每天出剑的次数仅仅百次,刺完之后就根据一天的“成果”进行总结归纳,找出需要做得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