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大门外,一辆双马马车突然停下,从马车上走下两人。一人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精神矍铄;一人红脸,胡须花白,一边挽着长袍怒气冲冲的走下马车,一边大声喊道:“齐云景,叫齐云景给老夫滚出来。”
竟然不顾门外看守的侍卫,只身直闯。
“你是何人,齐府乃是当朝太尉府,没有通报,任何人不得擅闯。”守卫此地的一名侍卫揪住那老者的手腕。
“太尉府,呵呵,真是好大的气派,齐云景在老夫面前都的毕恭毕敬,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在老夫面前颐指气使,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那老者气的全然不顾及丝毫形象,直接破口大骂。
那名侍卫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揪住老者手腕的那只手臂微扬,就想要将他甩开,但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不能动弹丝毫。
此时那名身着道袍的男子早已不知何时出现在老者身旁,面带含笑。
甩开那名侍卫的手臂,那老者无视四周围观的人群,直接闯入齐府。
“齐云景,齐云景,你给我出来。”
一踏入齐府门口,那老者又大喊大叫了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齐府便被惊动,陆陆续续的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看着四周的人群,那老者突然转头看向那名身着道袍的男子,怒气冲冲的道:“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齐云景这是想要干什么,他还真当魏京是他的天玉门不成……”
说完,又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正厅内突然走出一人,正是陆元升,看到那名红脸老者,陆元升双目顿时一凝,连忙上前恭敬道:“左司徒。”
“齐云景呢?叫齐云景给我出来。”那老者冷着脸道。
“我家大人正在正厅,左司徒请。”陆元升做了一个手势,那老者立马大步向前,那道袍男子亦紧跟在他的身后。
踏入正厅,一眼就看到在上方高坐的齐云景,那老者哼了哼,大摇大摆坐在其旁,齐云景挥了挥手,陆元升立即退下。
齐云景道:“左司徒来到我所为何事?”
“齐云景你少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二皇子魏子义即将出狱的事是否跟你有关系?”那老者冷着声音道。
“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齐云景淡淡道。
“听不明白?”那老者眉眼一挑,大手一拍桌面,震得茶杯都险些摔在地上:“齐云景,你少跟老夫装糊涂,你干的好事真当老夫不知道吗?这魏子义是什么人,你应该比老夫清楚,他身上留有孟氏后人孟元超的血脉,陛下杀了他的外公,他的母亲,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你将他放出来,这就是养虎为患。”说罢,又忍不住破口大骂。
“左思为,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觉得这件事若是没有陛下的许可,你认为我敢动吗?”齐云景脸色铁青的道。
“笑话,当今陛下有多忌惮这孟氏,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当年,陛下为了杀这孟元超,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陛下可有半分后悔,若非你从中作梗,陛下又岂会放过这魏子义。”那老者冷笑道。
“若是陛下真的能将孟氏所有人斩尽杀绝,自然不需要放人。”齐云景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左思为一愣。
“左司徒,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在齐国还留有孟氏一只血脉。”齐云景看了老者一眼,道:“当年魏齐两国联姻,魏国公主却在和亲的途中意外身亡,为了取信于齐国,当年魏国便令人假冒和亲公主,而左司徒应该不会忘记这假冒之人正是姓孟。”
“无稽之谈。”左思为冷哼一声,道:“当年事败之后,那位孟氏后人也受到齐国责罚,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齐国人,又岂能干涉我魏国朝政。”
“其中缘由,左司徒只需要看下这个就明白了。”齐云景没多说什么,直接递上一份战报,左思为只是寥寥看了几眼,脸色便猛然一变。
“怎么可能,这齐国北州牧首居然会为了一个魏子义而大动干戈……”左思为喃喃低语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别忘了这北州牧首北齐云是谁的后人,说起来他和魏子义还是表亲关系,再加上当年孟氏遭劫,那位身处齐国的孟氏后人也没少为孟家奔波,如今这北州牧首北齐云刚刚掌控北州,自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解救这位孟氏唯一留下的血亲。”
齐云景道:“左司徒应该知道,自从孟氏被陛下铲除,虽然看似我魏国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是千疮百孔,虽然这区区一个北州不足为虑,但若是北州出兵,必定会引起连锁反应,到时候我大魏便会彻底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我想左司徒应该不会愿意见到这个局面吧。”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左思为沉默半晌,才问道。
“不错,现在大魏内忧外患,陛下也觉得若是放了区区一个魏子义,就能换的我大魏片刻安宁,倒也不失为一笔不错的买卖。”齐云景道:“再加上虽然放了这魏子义,但实则他还是在这魏国,只要在这魏国,凭他一个丧家之犬,你觉得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希望左司徒能够理解陛下一番苦心……”
一番真诚陈述,说的左思为不禁沉默无言。
“齐云景,你最好要明白你的立场,若是让老夫发现你做出丝毫有损我大魏的事,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左思为冷哼一声,道:“你可别忘记,老夫手上还捏有你对前天玉门门主做的事……”
说罢,便已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