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城市的人流中,走着形形色色的人。
“嗯,就这吧。”沈沫林牵着后面女孩的手,走进一家欧式复古的简餐厅。
“好,反正明儿周末,作业啥得都不用做。”那女孩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伸了伸懒腰。
“嗯,瑶。想吃什么?”沈沫林会心一笑。
“随意啦,跟我这么见外干什么,班长?”被称为“瑶”的女孩撇了撇娇嫩的粉唇。
“话说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李思琼瑶。”
“蛮好听的啊,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还有叫阿李霁嘉的呢……”李思琼瑶道。
“书归书,人为人,知道吗?”沈沫林道:“欧阳姚威到也是个奇怪的名字。”
“姚威……”李思琼瑶听到这个名字时声音明显声音有些颤抖,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是姚威的迷妹?”沈沫林饶有兴趣的调侃道。
“没、有有啦!”李思琼瑶手一阵乱挥,眼镜差点掉下来摔个粉碎,脸上更红了。
沈沫林懂察言观色,也对朋友有基本的尊,便笑道:“好啦,不谈这个话题啦。”
李思琼瑶这才淡定下来,脸上的烧红慢慢退去。
(贰)
时间漫漫流走,这仲夏夜的天空说变脸就变脸,傍晚还晴空万里,入夜便下起雨,须臾间满城都刮起热风,雨水上的天空一片寥廓,雨水下的城市所含几分喧嚣。
雨越发大了,已经开始对檐下的窗棂施加攻击。
一家简餐厅门口,一个女孩对边上的男孩说:“梅哥哥,我冷。”
“忍一下哦,落茵。”男孩有些心疼地看着女孩,说罢便脱下外套,披在女孩身上。
“欢迎光临哦,请问两位吃点什么?”服务员推开门,殷勤地拦客。
“不好意思,我们的钱花光了,能进来躲一下雨吗?”男孩礼貌地问道。
“真是的,不吃就别占位!”服务员冷下脸来,一把关上门,哼了一声:“穷人多作怪!”
女孩有些傻了,片刻后,眼泪竟流了下来,哽咽道:“为什么,连避会儿雨都不行吗,梅哥哥还感冒啊……”
梅闻韬见女孩哭了,急了,一咬牙,把手放在女孩的肩上,道:“落茵,落茵,杨君落茵!别哭了,听好,”梅闻韬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道:“别人给你是恩,不给你是本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这世界,无黑,无白,只有灰。”
“灰?”杨君落茵泪眼婆娑,不解地望望梅闻韬。
梅闻韬看着她,说:“如果善良、单纯是白色,邪恶、复杂是黑色,那这社会的颜色就是卡在中间的灰色,换种说法就是所谓的‘人情’,因为其中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恶的一面,两者相融是灰色,再细点可以说成深灰,因为负面为主流,也就让偏黑的颜色成为了主色调。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挥得刚骨洒热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情怀,只是被这灰海抑制住了呗。”
杨君落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嗯,走吧,灰海那么大,有你就不怕!”
“嗯,煮酒对红颜,何妨醉倒,把酒撒尽天涯角!”梅闻韬眉宇间多了一分坚毅。
两人紧紧拥抱在滂沱大雨中,少年一席白衣浸透了雨水,像琉璃纸的透明一般透明,少女一身淡紫折裾点亮了夜的黑……
(叁)
屋内的沈沫林二人透过窗看这对青梅竹马,早已按耐不住少女心:这两人是要上天演话剧啊!相视一笑,向服务员道:“外面那两人和我们是一起的!”
无奈之下,那服务员只好放梅闻韬二人进门,他们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