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气反常地寒冷,天空不见月亮,黑云压着A市,让人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梧桐巷。
巷口的灯已经坏了,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都会灭掉。
而在这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掉一切的巷子里,有一个染着骚包的红色头发的男人正在走着,此人便是龙天凡。
他有些激动地搓搓手,往里走着。
巷子有很多条,错综复杂地连接在一起,但最为出名的便是梧桐巷。
梧桐巷拐角的尽头便是一家装扮十分雅致的小吃店,东西好吃,价格便宜。
纵使小吃店地处偏僻,也阻挡不住食客们的喜好,所以梧桐巷经常很热闹。
可此时,却显得有些荒凉。
越往里走光线便越暗,终于在梧桐巷的拐角处,借着小吃店门口的灯光,龙天凡终于看见了隐在拐角黑暗处的贺景然。
只见贺景然身穿一件毛绒黑色针线毛衣和一条短短的黑色皮裤,外面搭着一件米色大衣,脚上是一双黑色过膝平底长靴。
简简单单的穿着【zhuó】,再配上贺景然这副勾人的狐媚样貌,勾得龙天凡的心有些痒痒的。
今天晚上,原本已经有一个月没联系的贺景然突然打电话给他,说要约在梧桐巷见面,有东西要给他。
龙天凡想,梧桐巷呀,一个多么适合……
想着,龙天凡嘴上也没个把门,一开口便有些嘴贱道:“贺小姐,原来你喜欢野战呀。”
这种极其吊额郎当的语气,显然是已经忘记了一个月前的威胁。
贺景然冷冷地盯着龙天凡,并未多言,反而选择将计就计,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手上。
龙天凡见状立马殷勤地掏出打火机,为其将烟点燃。
贺景然俩只葱白的玉指夹着香烟,吸了一口,而后轻轻吐出,吹在了龙天凡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龙天凡看呆了。
贺景然的容貌不是那种一眼就给人一种很惊艳的感觉,而是清纯里,透着一股媚劲,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淡淡的烟雾下,看着她的脸,仿佛隔了一层面纱,有些神秘,让人很想揭露她的真实样子。
龙天凡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想要一亲芳泽。
就在他快要亲上贺景然时,突然眼白一翻,向后倒了去,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闷响。
贺景然看着仰躺在地面上的龙天凡,嘴角勾着阴冷的笑,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将被下了迷药的烟丢在地上踩灭,贺景然环顾了一下四周,拖着龙天凡,就朝最阴暗的巷子里去。
龙天凡呀龙天凡,你可别怪我心狠,谁让你知道了这么多,该死呢。
我如今选择废了你留你一命,你该庆幸,你的死亡,会给我带来麻烦。
贺景然先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绑住了龙天凡的手脚,打的是渔夫结,然后再拿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
“龙天凡,对不住了呀。”说着,贺景然狠下心,割掉了龙天凡的舌头!
昏迷中,龙天凡感觉自己的嘴里好疼,醒来的时候,龙天凡伸手想扶着头疼的脑袋,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龙天凡试着挣脱绳索,可手脚被绑得死死的,挣脱不得。
紧接着,龙天凡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地面上,全是鲜血。
他想要叫喊,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舌头不见了。
自己的舌头没了!
龙天凡惊恐地瞪大眼睛,嘴里的麻木感逝去,疼痛感渐渐袭来。
龙天凡得在地上蜷曲着,扭头看见一个女人,手里拿着血淋淋的刀。
贺景然?!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可是还没结束,只见贺景然右手抬起了手中的刀,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扣住了龙天凡的手腕。
龙天凡蹬着腿想后退,可身体里迷药的后作用并未散去,他一点力也使不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景然抬手,割下……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龙天凡几近崩溃,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
他好疼,好疼。
他想要叫喊,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大张的嘴,使得口里伤口撕裂,血液顺着龙天凡的脸颊,往地面上流。
龙天凡疼得几近昏厥,但却有一丝理智存在。
父亲,怎么办?
您在哪,快来救救我呀。
一切都结束了,龙天凡躺在地面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贺景然,或许是惊恐过后的绝望吧。
贺景然知道龙天凡想问什么,便对他说道:“龙天凡,人知道太多了,就是该死的。”
龙天凡呜咽了一声,表情变得有些狠厉。
贺景然上去就踹了一脚,凉凉地说道:“今日不取你性命,是看在你曾经帮了我的份上。”
随后转身,再也不看那个在地上扭动的人影。
转而看着染着殷红鲜血的刀身,嘴角勾着阴冷的笑。
贺景然拿布将匕首上的血擦掉,然后收好,转身另外选了一条巷子离开。
那娇小的背影在阴暗幽深的巷子里走动,仿佛她才是地狱出来的恶鬼。
贺景然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是在六岁时才被苏家抚养。
而孤儿院位于A市的西北面的居民区,梧桐巷则位于N大附近的北面荒凉处。
所以,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她,便知道,这里哪条路没有监控。
她还特意观察了很久才定了回去路线,这条路能使她完美地避开所有监控。
而她这一走,便是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孤儿院门口。
站在孤儿院对面的路边,贺景然手捂着肚子,感觉有些疼,或许是怀孕期间长途跋涉才导致的,索性后来无事。
不过她现在也无心管这个,先是拨打了电话到家里说,今天她想留在孤儿院住一宿,苏妈妈自然是答应了。
而后,贺景然又打电话给了凉院长说,自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凉院长也没多说,毕竟现在孩子大了呀,有自己的事要做,能偶尔来看看她就好了,于是,凉院长也答应了。
等到凌晨俩点,贺景然这才忙完一切,舒服地躺在酒店豪华套房的床上。
虽然当时对龙天凡下手有些果决,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还是有点双手颤抖。
贺景然告诉自己,贺景然我不准你退缩,接下来,你还有硬战要打。
想着,贺景然实在有些扛不住温柔的大床的魅力,最后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