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做着也不是办法,拜松主动挑起了话题。
“不知樱儿小姐在府里都做些什么雅事,这几日我也是闲了,所以出来看看。”
唐喜心想着我能有什么雅事,我每天不就是修修我那花花草草,再加上跟小锦斗嘴嘛,但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这样说,只得说一些女儿家的事。
“大皇子言重,樱儿能有什么雅事,无非就是做做帕子,学学女红,多少读些书罢了。”
这番谈话并没有激起唐喜的一点点兴趣,她甚至觉得这大皇子像是个跟屁虫一般惹人厌,但是别人如果知道唐喜心思想的这些,自然会以为她是不知好歹。
为了缓解这样尴尬的局面,唐喜主动开了口与大皇子说话。
“殿下是经常骑马吗,御马技术竟这样好,方才,我看您与翟公子两人比赛时,时间最长,以为你们必定是不分伯仲,现在想来,您真是太厉害了。”
拜松显然对这种夸奖很是受用,笑的很开怀。
“哪里哪里,都是翟公子让我的,要不是他让着我,我又怎么会赢呢。”
其实唐喜说这番话完全是为了气气翟贺生,但他却好像根本没听到,再这么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唐喜觉得一直这样她会神经衰弱的,对于这些不应该存在的儿女情长她保持绝对的拒绝。
“大皇子不再去骑马吗,今日这么好的天,来到这马场也是心旷神怡。”
拜松见樱儿小姐都发话了,也就招呼了底下人出了帐篷,临走时他深深的看了唐喜一眼,唐喜呢,就装作在认真品茶的样子,其实,她哪里会品茶,只觉得这茶又苦又涩,又没有别的掩饰的,所以多看了几眼。
见大皇子终于出了她的帐篷,唐喜的内心是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后悔沾染上大皇子了,不过这大皇子也是,京城那么多的女子不要,非来找她,现在她连跟别人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一个个巴不得她早点消失,但唐喜觉得,最希望她消失的,应该还是许媚儿。
因为,许媚儿瞪得她全身都麻了那眼神,仿佛欠了她多少钱似的,也没必要这样吧,这个男人,我让给你还不行吗。
“媚儿妹妹,你何苦这样对我呢,大家都是姐妹,你这副样子叫别人看了去,别人又该怎么想啊。”
“是不是你使什么狐媚子的招数勾引大皇子了,要不然,凭你那副样子,也能入得了大皇子的脸?”
唐喜心想你可真是瞧得起我,论起狐媚子招数,你可是比我强多了吧,怎么还倒打一耙呢,但她却摇摇头,更加以一副温柔的样子对许媚儿说:“妹妹,若是你真想看着我使狐媚子招数,那你大可把大皇子叫过来,问问他愿不愿意。”
这一番说出来,唐喜自己都惊着了,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以往她都是不愿意与人发生不好的事情,现在谁要是真的把她惹急了,她也是会反咬别人一口的;许媚儿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刻薄她。
闲下来的时候,唐喜就去看翟贺生,他离得远远的,好像是跟自己的距离也拉开了,唐喜也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对翟贺生的感觉不一样,明明他也不是罗欢,也跟罗欢不一样,但是自己还是对他跟对别人不同......
一天下来,大家都累了,小姐们也都要回去了,拜松本想抓住机会,看看是不是能够约许樱儿出去一次,但是唐喜早就跑掉了,他扑了空,心里有些不高兴,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他想着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回到府里,唐喜把鞋子一踢,就上了床,滚了几下。
“小锦,今天真累啊。”唐喜今日的一番打扮被她这么一弄就有些乱了,里面的白色里衣露了出来,披散着如墨的长发,躺在床上,无聊地玩着头发。
“小姐,今日看大皇子那样,似是对你喜欢的紧,你何不抓紧机会,更进一步啊,可我却觉得您在把大皇子往外推那?”
唐喜忍不住莞尔,头也不抬的就说:“小锦,难道你以为我看不懂吗,只是,我就一定要喜欢大皇子吗?”
小锦睁大眼睛,说道:“小姐,你已经及笄了,你的年龄是可以出嫁的了,再说,我看老爷夫人那个意思,是催着让你快些嫁给大皇子呢。”
唐喜翻身起来,接过小锦递给她的燕窝,拿在手里摆弄着,无心地说道:“人人都觉得嫁给大皇子好,我却不这样觉得。”
小锦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看呀,小姐你定是舍不得夫人,所以才这样说的。”
唐喜也笑了,这小锦,果然单纯。
“小姐,燕窝都快凉了,你快吃吧。”
唐喜端起碗,一咕噜的喝了,还是那副粗鲁样子,不过也只有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才敢这样。
唐喜见四下都没有人,便起身坐到了铜镜前,镜子里的这张脸是极为好看的,比她从前的脸不知好看了多少,若是她以这副样子在村里生活,别人也就不会那样说她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有了这副容颜,还是会觉得如此惆怅呢。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唐喜觉得自己倒有些过得不知道时间了,只知道自己每日与那府里的人互看不顺眼,一瞬间想起身上那个疤的由来,许樱儿的记忆,她只能知道十二岁之前的,后三年的记忆,她无法想起来。记忆涌过来,那时许樱儿才十一岁,常常跟许媚儿她们姐妹两个一起玩,府里的其他姐妹都还太小,要么就是还没出生,她们三个人经常在府里大胆闹闹、说说笑笑。
那天是玩捉迷藏的游戏,轮到许樱儿找了,那两姐妹竟然骗她在亭子那找了一下午,许樱儿半天没找到人,以为她们是跑到了假山后面玩,过去找她们的时候,从那堆假山上摔下来了,尽管地方不高,可对于十一岁的许樱儿来说,也是很可怕的了,结果就是,小腿骨折,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许媚儿她们两姐妹看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这都是唐喜在梦里知道的,她没想到在她们还那么小的时候,许媚儿她们两姐妹就已经是这样的了,所以,她现在尽量做到不去招惹她们,没想到许媚儿还是如此的恨她,明明她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