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一个春暖花开季节,一天晚饭后,李冬梅忽然对田山川说,“附近有个大众舞厅,票价二元,月票四拾元,每晚有几十人在那里跳舞,今晚我俩到那里去跳舞吧。”田山川有点犹豫地说:“我俩都出去,晚上谁告诉平安做作业。”覃文秀立即说:“冬梅想去跳舞,你陪她去,小学生作业我能辅导。”两人出门向东走了一段,拐进一条巷子,找到那个大众舞厅。买票进屋,舞厅已响起音乐,暗淡灯光下,一对对舞伴搂腰搭肩,踏着音乐节拍在舞厅旋转。田山川也牵着李冬梅走进舞池跳起来,一曲终了,人们休息。灯光突然明亮,两人才看清处舞厅是棉织厂餐厅。李冬梅身旁一个女士告诉,“在这里跳舞是低消费,高享受。承包棉织厂食堂人开的舞厅,他晚上把餐桌集中到墙角,播放舞曲变成舞厅,既赚了钱,也为人们提供便宜娱乐场所。”
当音乐重新响起时,李冬梅和田山川搂腰搭肩,面孔对着面孔,贴着身子,踏着音乐节拍共舞。两人仿佛回到初恋时期,仿佛新婚度蜜月,仿佛年青了十年,有着新鲜感受。舞厅散场回家洗澡,感到好痛快,好舒服。李冬梅感叹地说:“晚上跳一会舞,思想放松放松,活动一下筋骨,锻炼了身体。”田山川也说:“把跳舞当锻炼身体,天天晚上我俩去跳舞。”两人一连去十多天晚上,有时回家在房间洗鸳鸯澡,逗闹着互相擦背,擦身,嘻嘻哈哈,夫妻生活越过越快乐。
三十多岁李冬梅,白天在商行忙忙碌碌,事业上是精明能干女人。晚上同老公去舞厅跳舞,既娱乐又活动了筋骨,生活上也增添兴趣,她感到幸福和快乐。但有时田山川因生意上事情,晚上不能去舞厅,只好独自去。她逐渐认识了几位男舞伴,有的举止文明,谈吐大方,舞也跳的潇洒,同他们伴舞落落大方,心情舒畅。但也有男伴舞风不正,见她脸孔漂亮,身体健美,故意搂紧腰部,眼睛盯着凸出胸脯,甜言蜜语讨好她。她非常讨怨,恨不得尽快摆脱,一曲终了,如释重负,再也不同他伴舞。
有一天晚上,李冬梅同一位教师跳完一曲,当另一曲音乐响起时。白净面孔高个青年走到面前,笑容可掬邀请,李冬梅欣然同意。两人从容大度走进舞池,青年微笑着张开双臂,李冬梅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抓住他左手。他右手轻轻搂住李冬梅,一个侧转体,李冬梅顺势跟随转动,两人踏着音乐节拍在舞池转动。那青年时而轻盈旋转,时而侧身移步,舞姿端正,功底深厚,同李冬梅配合得优美默契。他有时扬臂悬手,让李冬梅在手臂下转动。
穿着黄色连衣裙李冬梅,在快速转动中,裙子像孔雀展翅忽闪忽闪,姿态格外优美,一曲跳下来,李冬梅感到舒心快乐。当下一曲音乐响起时,两人又一同走进舞池,很自然伴舞起来。年青人跳的潇洒大方,李冬梅跳的优美自然。伴舞中有时低声交谈,李冬梅了解到他叫杜浩亮,湖南安乡人,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在市光明塑料厂任技术员。当他知道李冬梅三十八岁,已是一个孩子妈妈时,坦率地问,叫你大姐行吗?李冬梅微笑着点头说:“好,我认你这个弟弟。”从此杜浩亮在舞厅见到李冬梅,叫大姐,有时邀请伴舞。
李冬梅天天晚上去舞厅,像有舞瘾似的,田山川突然有点不放心,担心她被人迷惑上当。一天夜晚在床头,田山川忽然问:“你天天去跳舞,同哪些人在跳?”李冬梅惊呀地说:“你对我不放心,大男人却小肚鸡肠。”田山川不紧不慢解释,“你不懂得男人,有些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动心思打歪主意,担心受骗。”李冬梅生气地说:“说的倒好听,担心受骗,实际是不相信我。”田山川慌忙赔礼道歉:“我只是提醒你,绝对相信你。”李冬梅感动得扑在他怀里,撒娇地说,“若不放心,我不去舞厅,在家守着你。”田山川立即微笑着说,“你仍然去跳舞,我放心,明晚我陪你。”李冬梅倍感高兴,但田山川不每天晚上陪她跳舞,只是偶尔去陪一次。
有一天晚上,舞厅开始奏响第一曲音乐时,李冬梅同杜浩亮在舞池,搂腰搭肩慢腾腾旋转。李冬梅无拘无束,微笑着望着他幼稚面孔,低声说,“你也到该结婚年龄,给你介绍女朋友,早点成家。”杜浩亮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要介绍同大姐一样漂亮的人,我喜欢大姐,即使我带着爱人到舞厅,也要先同大姐跳一曲舞。”
李冬梅不以为然地说:“大姐也喜欢你,把你当着亲弟弟。”杜浩亮立即高兴地叫:“姐,姐姐,小弟喜欢你。”两人舒心踏着音乐节奏旋转,忽然杜浩亮叫腰部疼痛,额头上冒出汗珠,脸色突然变苍白,身不由已倒在李冬梅怀里。李冬梅吓的目瞪口呆,身旁人说,“快送他到医院。”李冬梅才从惊吓中清醒,慌忙扶他走出舞厅,拦了一辆的士,把他送到医院。他在医院大喊大叫,小肚子涨的疼。门诊部一个男医生初步诊断急性肾结石,建议住院治疗,给他办了入院证。要预交五百元钱,他从荷包里拿出四百元钱不够,李冬梅急忙添加一百元,交齐入院费。
李冬梅把他扶进住院部病房,他躺在床上仍然大喊大叫:“小肚子涨的疼。”中年女医生张万春,带着一幅近视眼镜,体态匀称,脸面白净。走进病房诊断说:“输尿管堵塞,先给你倒尿。”张医生走出病房去拿器具,不一会张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走进来。护士身材苗条,文静秀丽面孔,又黑又亮眼睛,浑身洋溢青春少女气息。她端着白瓷盘,里面装着医疗器械。杜浩亮在床上不断叫着哼着,医生平静地说,“你忍着点,马上插管子倒尿就不涨疼。”医生刚伸手去盘子里拿器械,忽然一个护士慌忙跑进病房说,“张医生,八号房里哪个危重病人昏过去了,快去抢救。”张医生立即对端盘子护士说:“小宋,你给他插管子,我去那边抢救病人。”她交待完急匆匆走出去。
李冬梅瞧那护士胸前挂牌,写着,护士宋永芳。心里暗想,医生走了小护士该能行吗。护士从容的把瓷盘放到床头,忽然问,你是他什么人?李冬梅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是他大姐。”杜浩亮哼着说,“她是我亲姐姐。”宋永芳说,“是亲姐姐,那好,你帮忙把他的裤子脱到大腿下,我来插管子。”李冬梅暗自吃惊,愕然不知所措,站着没有动手。杜浩亮还在不停哼着,叫小肚子涨的疼。护士又说,“你是他姐姐还顾虑什么,快把他裤子往下脱。”李冬梅心想,既当了姐姐就要抢救弟弟。她弯下身子,涨红着脸,慢腾腾解开杜浩亮裤腰上皮带,把裤子慢慢腾腾往下脱。
护士瞧着她,不满意的说:“古人说长嫂如母,你做姐姐更要像母亲样照顾弟弟,还顾虑什么。”李冬梅听了再也不顾虑重重,双手用力把杜浩亮裤子往下一拉,裤子全被脱到大腿下。杜浩亮下半身,全暴露在两个女人眼皮底下,不堪入目。李冬梅虽然结婚已有孩子,但面对不是亲弟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刹那间羞的两脸通红,目光想回避也躲不开。护士又对李冬梅说:“你按住他大腿防止乱动,我来插管子。”李冬梅此时已成护士帮手,听从护士吩咐,双手按住杜浩亮光滑大腿,头脸朝着他,眼光想躲也躲避不了,想紧闭双眼更不行,身不由己瞧着护士给杜浩亮的尿器官插管子。
护士迅速带好手套,拿着铁夹,夹住药棉,轻轻擦杜浩亮尿器官四周皮肤。消毒完毕,护士一只手轻轻捉住尿器官后端。另一只手轻轻的把塑胶管子,往尿器官口子里插,一寸又一寸的往尿器官口子里捅。杜浩亮不住的哼着:“疼呀,你轻点。”护士手拿胶管,一边往尿器官口子里捅,一边说,“有点疼忍着点,不要动弹。”李冬梅惊奇看着护士操作,心紧张得怦怦直跳,担心病人疼的受不了,担心护士操作不好。当胶管捅进尿器官里约一尺时,杜浩亮突然双腿颤抖,哎呀一声大叫。李冬梅吓的一跳,用力按住他双腿。护士松了口气说,“行了,管子插到位,尿畅通了。”刹那间胶管子里流动着黄色尿液,杜浩亮肚子不涨疼了,但仍然还是低声哼:“腰疼。”
护士接着给杜浩亮做青霉素针药皮试,测量休温,测量血压。李冬梅忽然问,宋小姐是才调来的?护士微笑着回答,“卫校毕业分来的。”李冬梅惊呀地说,“还是一个花季少女,工作胆大心细,技术操作熟练,了不起,我佩服。”护士仍然微笑着说,“解除病人痛苦是我的职责,没什么了不起。”她慢慢走出病房。李冬梅心底油然升起,对护士小姐高尚医德崇敬心情,也为当时自己行动迟缓,顾虑重重感到内疚。她立刻拿被单轻轻盖住杜浩亮,把尿放进便盆,拿到卫生间去倒。返回病房,护士正给杜浩亮打吊针,张医生也来了。她揭开床单,双手轻轻按杜浩亮腰部,诊断说:“今晚插尿管倒尿,打一瓶消炎针,疼痛缓解,明天做B超后再决定治疗。”
医生和护士走出病房,病房内只有李冬梅和病人杜浩亮,室内格外宁静。李冬梅坐在椅子上,有时看吊针点滴,有时看导尿管流尿。杜浩亮似睡非睡躺在床上,有时疼的还哼几声。
李冬梅坐在椅子上,静静望着吊针药水,一滴又一滴往下滴。听着滴尿在盆里滴答声。杜浩亮忽然醒了,长长叹了口气,轻声说,“大姐,今晚我突然生病,谢谢你照顾,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大恩大德我该如何报答啊。”李冬梅低声说,“不要想什么报不报答,好好治病。”十点多钟,一瓶吊针打完,李冬梅喊来护士拔针。顺便问:“护士,他能不能下床?”宋永芳微笑着说,“插尿管能穿衣行走。”她指导杜浩亮坐起来,把短裤脱掉,只穿长裤,把尿带从前面开口里放到裤子外面。杜浩亮在护士指导下穿好裤子,下床站起来抬起头,面对身旁两个女人。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有点不好意思,脸皮羞的两脸通红。护士宋永芳坦然向外走,忽然扭转身提醒说:“今晚你只能在医院行走,不能走上街。”
护士走后,杜浩亮坐在床沿上,涨红着脸忽然说:“大姐,我出丑败相,真不好意思,委屈大姐了。”李冬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是病人,我只是帮助护士做点事,治病救人没什么委屈。”杜浩亮又说,“大姐,你回家去吗,太晚姐夫会但心的。”李冬梅说,“行,我回去,若有什么事叫护士。”她慢慢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