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四月上旬,田山川向广州发十几车皮大米,他随车去广州十多天后,晚上突然回家。小别似新婚,夜晚田山川搂着李冬梅迫不及待,李冬梅眉目含情的问,“你要去二十多天,不到半月就回来,货款收齐没有。”田山川微笑着回答:“货款收齐了,我想你,急忙赶回家。”李冬梅柔情的说,“不是安全期,你戴帽子。”田山川极不情愿的去拿,伸手揭开床头垫絮,忽然疑惑的问,“还剩四个,怎么只有两个。”李冬梅漫不经心的回答,“每次是你拿的,有几个记不清楚?”田山川认真的说,“那次拿时,你问还有没有,我说还剩四个,一直没用,差了两个。”
李冬梅有点不相信的问,当时看清楚几个没有?田山川肯定的回答,“记的一清二楚四个。”他又翻开床头的棉絮寻找,忽然发现半包金芙蓉香烟,一个打火机。惊呀的问,“香烟是谁的,谁来过?”李冬梅若无其事回答:“房里没来任何人。”田山川把香烟和打火机丢到桌子上,自言自语的说:“奇怪,肯定有人来过。”他翻身下床,伸脚踩垃圾桶开关,盖子立刻打开,伸手在里面翻了会,勃然变色的问,“冬梅,谁同你用了?”李冬梅感到莫名其妙。立即辩解,“房里怎么有这东西,我不知道。”田山川圆睁怒目的说,“我提前回家,这些你没来得及丢,证据摆在眼前,还嘴硬。”李冬梅急的脸上通红,立即下床,硬绷绷的说:“我没同别人,别胡说八道。”田山川不相信,气急败坏的说:“我只出门十多天,你就忍耐不住。”他眼露凶光举起手要打李冬梅。
李冬梅丝毫不退缩,忿忿的说:“我没偷汉,你要打我,同你拼命。”田山川慢慢放下举起的手,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委曲求全的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不吵也不打,也不追问姓名,你只向我认错,保证再不发生。”李冬梅泪流满面的说:“我冤枉,我没作对不起你的事。”田山川心想:俗话说找老婆不找人见人爱的,找脸面丑的媳妇最安全,只怪李冬梅长的漂亮,才招凤引蝶。他唉声叹气的说:“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你只要认错我吞下苦果。但你不认错我不原谅,明天就离婚。”“离婚”两字说出口,如同晴天霹雳响,李冬梅惊的如痴如呆,如同利剑斩断夫妻情缘,从此恩断意绝,如同棒打鸳鸯鸟,冬梅含恨要独自飞。
李冬梅心灰意冷,赌气回答:“离婚就离婚,但等我把事情弄清楚,清清白白离开你家。”立即拿衣服,向门外走。回过头来说:“从今晚起我不睡这间房。”田山川慌忙拦住,勉强平静的说:“没离婚前,仍是我妻子,仍睡这里。”李冬梅突然柳眉倒竖,硬绷绷的说:“还陪你睡觉,做你的美梦去,今晚我不走,你必须走。”田山川无可奈何的穿好衣服,慢慢离开房间。李冬梅孤独坐在床沿上,刹那间热泪盈眶。想到恩爱夫妻情断义绝,想到美满家庭破裂,想到离婚后不能在儿子身边,想到冤屈背负坏女人名声,决心把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第二天早上,覃文秀正要出门,李冬梅忽然拦住问:“妈,近几天有没有外人到我房间。”覃文秀惊呀的反问,房里丢失了东西?她回答:“没丢失东西,好像有外人进去过。”覃文秀立即说,“前天,市防疫站两人来喷药灭虫,楼上楼下都喷洒了药水,到你房里也喷了药水。”李冬梅接着问,那两人你认识吗?覃文秀回答:“不认识,一个瘦长,一个略胖,穿着白大褂,带着“防疫”黄袖章。丢失了什么,我去找他们。”李冬梅不紧不慢的说:“其实没丢什么值钱东西,只是动了房里东西,我去问。”
李冬梅没去商行,直接到市防疫站,找到站长办公室。进门就说:“站长,我请问个事。”带着眼镜,坐在办公椅子上的人,瞧了她一眼,立即回答:“有什么事,你说。”李冬梅勉强平静的说:“我找前天到我家喷洒消毒药水那两人。”站长有点莫名其妙,迟疑了一会忽然说:“我们没派人到户喷洒消毒药水。”李冬梅疑惑的问,“那两人穿白大褂,带‘防疫’袖章,难道不是防疫站的人?”站长淡淡地说:“家里丢失了东西吗,防疫站没派人到户消毒,我可负责。你到居委会去问,也许是他们。”李冬梅淡淡一笑的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我去找居委会问。”她转身走出办公室,匆匆忙忙往居委会走,找到居委会,居委会书记也说没派人到户消毒。她失望的走出居委会,边走边思索:究竟是那个部门派的人?回家去问邻居,他们认不认识喷洒药水的人。下午她问了左邻右舍十多户,都回答没有人来家喷洒药水,有人看见穿白大褂两人,手提喷雾器从巷子走过,但不认识他俩。她立即明白了,那两人是扮演防疫站人,打着消毒牌子,混到我家搞栽赃陷害。
晚上李冬梅回到家中,独自上楼回房。坐在床沿上苦苦思考:去哪里找那两人?他俩为什么要栽赃陷害我?找不到答案。忽然田山川急匆匆走进房说:“冬梅,我了解的情况,左邻右舍都没人去喷药水,那两人只到我们家喷洒药水,有问题。”覃文秀也跟随进房,叹了口气说:“是我糊涂,那天两人走进屋说,防疫站给市民住房消毒灭虫,我问要多少钱,回答免费。我就把两人引导楼下楼上喷药水,没想到是图盗窃钱财来的,房里被盗多少钱?”李冬梅皱着眉头没吭声,田山川回答:“钱没丢失,倒放了几样东西在房里。”他立即把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覃文秀瞧着那几样东西,心里立刻明白。
气的腮帮鼓得圆圆的说,“是栽赃,挑拨你俩夫妻关系。”李冬梅忽然忿忿的说:“昨晚他说我偷汉,要打我,要同我离婚。我把事弄清后,清清白白离开。”覃文秀立即说:“你俩吵闹,正中奸计,不能上当,要和睦。那瘦子腮帮上有胡须,我明天满大街去找,还你一个清白。”她离房时,忽然手指头钻着田山川脑袋瓜。皱着眉头说:“大傻瓜,冤枉冬梅,快赔礼道歉。”田山川立刻满脸堆笑地说:“冬梅,我错了,向你道歉,昨晚说的尽是屁话,请谅解。”李冬梅勉强平静的说:“不要你道歉,我俩已情断义绝,你出去我要睡了。”,田山川知道几句话打消不了她心中气愤,无可奈何的走出房间。
第二天,三人都走上街去找那两人。李冬梅忽然想到:是不是张狗子,黄胖子。她立即去星光酒店找吴秋菊,吴秋菊的回答也大失所望,不知两人的姓名和住址。她在街上漫无边际找寻了半天,中午回家,在巷子口副食店买卫生巾后。忽然问:“杨大姐,前几天看见俩穿白大褂,提喷雾器人走进巷子没有?”杨大姐沉默一会说:“那天有俩穿白大褂人从巷子里走出去,其中一个我认识,我想打招呼,他却把头一扭,我就没惹他了。”李冬梅惊呀的问,那人叫什么名字?杨大姐慢吞吞的说:“孙明智,我同他在大修厂一个车间工作,也同时下岗,没想到他能去防疫站工作。”李冬梅紧接着问,他住在哪里?杨大姐有点疑惑的回答:“你找他,住大修厂宿舍楼。”李冬梅暗自高兴,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惊喜的说:“有点事找他,谢谢!”
下午,李冬梅找到大修厂宿舍楼,打听到住五单元六楼。李冬梅找到他的住房,敲开门问,是孙明智的家吗?六十多岁的女人开门回答,“是的,他不在家。”李冬梅走进屋客气的问,你是他什么人?她回答:“我是他的妈。”李冬梅又问,他在那里做工?她叹了口气说:“下岗后没找到稳定工作,去年在建筑工地做一年,没拿到现钱,等房子完工才结账。现在帮人开大货车,明天上午返回。”李冬梅眼睛悄悄扫视屋内,突然发现门角墙壁上挂着白大褂,阳台上放着喷露器,证据还在,心中暗自高兴。忽然躺在椅子上五岁男孩,不停咳嗽,咳的直喘。李冬梅关心的问,“小孩病了,看了没有。
”她回答:“已咳嗽几天,买止咳药吃无效,等他爸回来弄到医院去治。”李冬梅又问,孩子妈做什么事?她忽然有点伤感的说:“明智下岗,孩子妈离婚了,被第三者搞散的。”李冬梅瞧那孩子脸色泛红,伸手摸他额头,烫手。立即说:“在发烧,不赶紧到医院治,会烧成肺炎。”她回答:“手中只有几十元,等他爸明天拿钱回家治孩子病。”李冬梅忽然说:“给孩子治病不能等,我帮你把孩子弄到医院治病。”立即抱起孩子往外走,她慌忙跟在后面说:“好人啊,麻烦你了。”三人坐的士到市人民医院,医生给孩子照X光,诊断已烧成肺炎,暂时开三天针药。李冬梅结付药费283元,孩子打上吊针,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