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是李冬梅生日,田山川请李冬梅到餐馆吃晚饭。饭后,田山川说,“今天是你生日,陪你到舞厅跳舞,共度美好夜晚。”两人走到阳光饭店,登上三楼舞厅。站在楼门往里望去,坐位台面上放着一盅烛火,好像满山遍野萤火虫。蓝色天花板上嵌着无数圆形灯,仰望好像天上星星。旋转球形灯,五颜面六色变化无穷,给舞厅染上一层神秘色彩。两人坐到后排椅子上,身穿白色短裙服务小姐,立即端来两杯淡黄色饮料,两人边品尝饮料,边好奇观望舞厅。当音乐响起时,首先舞厅表演队进行表演,女歌手站在舞池柔情唱歌,穿着鹅黄色连衣短裙,裸露出雪白寸胸,乳峰隐在半透明衣衫中,裙下露出雪白丰腴双腿。接着几个舞女出场,上身穿着半透明背褂,肚皮裸露。下边穿着******,袒露出两条白玉般大腿。她们伴随歌声扭动身体,翩翩起舞。乐器使劲吹奏,歌手动情的唱歌,舞女尽情的跳舞。舞女娇柔舞姿,热情眼神,性感身体。有时挤眉弄眼,秋波盈盈,有时扭动上身,乳峰起伏,有时扭动双腿,花心浪漫。舞厅里人们目不转睛注视着,仿佛在梦幻境界,一曲终了,人们拍手叫好。
当音乐再度响起时,坐位上一对又一对男女,牵手走进舞池。男士衣冠楚楚,脖子上系着领带。女士衣服五颜六色,露臂露腿。男女立即搂腰搭肩,在舞池旋转起来。他俩忽然发现舞池中,王勇搂着女伴在走动,李冬梅感到败兴,拉着田山川要退出舞厅。田山川若无其事地说,“下舞池跳舞,比他跳的更快乐。”田山川拉着李冬梅走进舞池,两人搂腰搭肩,踏着一首慢四步舞曲,随着悠扬婉转节拍,在舞池旋转。田山川零距离瞅着她红苹果似脸蛋,瞅着她含情脉脉眼神,心紧张得怦怦直跳,脸孔也有些发烧。李冬梅始终温柔伴舞,微笑望着他。田山川突然激动地说,“冬梅,你好漂亮啊!”李冬梅脸刹那间变得绯红,羞答答地说,“你也蛮英俊。”一对情侣碰撞着炽热火花,全身激荡着浓浓爱意,两人不约而同身体贴得更近。
从他俩身旁转过一对又一对舞伴,有的舞姿优美,有的气质高雅,有的肩并肩,也有的脸贴着脸。有一对从身旁转过舞伴与众不同,男女都三十多岁,男士衣衫楚楚不张扬,女士衣服素雅而文静。他俩从容大度地伴着节拍旋转,舞态端正,舞姿优美,舞步稳健。突然王勇搂着女伴旋转到身旁,故意亲吻女伴脸蛋,然后得意地搂着女伴旋转离开,李冬梅置之不理。一曲终了,另一曲又开始,王勇换了个女舞伴,有意在他俩身边转来转去。田山川认得那人,是天姿化妆品商店女老板胡苹苹,恨不得去提醒胡苹苹,王勇是个花花公子,小心受骗上当啊。
舞池在旋转球形灯照射下,对对舞伴变成五颜六色人,超脱现实人,幸福快乐的人。舞伴们边跳边低声细语,交流着内心深处情感。高兴的话,快乐的话,甜蜜的话,浪漫的话,恩爱的话,秘密的话。这些情话私语都被悠扬音乐声淹没,旁人听不到,老天爷也不知道,只是你知我知两人知。多开心,多快乐,多浪漫,多甜蜜,多舒畅。在这世外桃源般舞池,跳舞解千愁,人们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忧愁。
突然有人高声喊,“二楼着火啦,快跑呀。”喊声犹如一颗炸弹爆炸,刹那间人们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顿时音乐声停,旋转灯不转,灯光全熄灭,舞厅一片漆黑。惊恐万状人们争先恐后往楼下跑,有人被挤倒,有的舞伴被挤散,有人在高声喊叫舞伴,舞厅内一片混乱。田山川紧紧拉着李冬梅的手,跟随人们跑,忽然被汹涌跑来人群冲散,他被人群推拥着下到一楼,发觉李冬梅没逃下楼。此时二楼装饰板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向三楼扑去,封住了楼梯。田山川心急如焚,立即顺手抓起餐桌上桌布,在靠墙的茶水桶里沾湿,顶到头上,不顾一切再冲向三楼。三楼已烟雾弥漫,田山川高声呼叫李冬梅,寻找李冬梅。李冬梅听到呼叫,惊魂未定跑到他身边。他什么也不问,立即把湿桌布,盖在李冬梅头上,拉着李冬梅想往楼下冲。此时楼梯扶手,墙壁装饰板已燃烧起来,火焰涌到三楼,人已冲不下去。他立即拉着李冬梅,扭转身向窗口跑,边跑边说,“不要怕,我会把你送出去。”黑暗中撞到一个坐在地上女人,田山川说:“快爬起来跟我走。”忽然女子身旁有人说:“她脚扭伤走不动。”田山川立即说,“我俩把她架着走。”两人连拖带拉把女子带到窗口边,刹那间窗口挤满十几人。
田山川站在窗口往外望,二楼四个窗口向外冒浓浓烟火,幸好这个窗口下面二楼没开窗子。他急中生智,双手用力拉下落地窗帘,用指甲剪在窗帘上开口子,把窗帘拉成四块布条。他边连接布条边对众人说,“不要挤,女子先下,一个一个往下滑。”他将连接好布条一头捆在腰间,一头丢到窗外。李冬梅忽然说,“快扶那个受伤女子到窗台,让她先下去。”众人立即把那女子扶上窗台,骑在窗台上女子,忽然对后面一个男人说,“遇到好人了,我先下去,你也快点下去。”此时三楼装饰板已着火,烧的劈里叭啦响,火苗浓烟直朴窗口。熏的窗口边人都眯着眼睛,捂着鼻子。田山川咬着牙,双手鼓劲握住腰中布条,迅速把那女子往下放。
接着李冬梅抓住布条往下滑,紧跟着一个又一个女子,爬上窗台抓着布条往下滑,几分钟逃走十名女子。后面男人们才一个接一个,迅速从窗外布条上往下滑。吊顶板快燃烧到窗口,熏烤的人难已忍受,田山川头顶湿桌布,仍然双手紧紧握住布条,让人们一个一个往下滑。当从窗口逃走十五人后,只剩田山川一人,熊熊大火烧到窗口,火苗快燃烧到身上。他手拿救命布条没地方拴,站在窗口逃不出去。他身体朴在窗口上,头朝窗外,烟火仍熏的睁不开眼睛,呼吸也困难,快支持不住。生命危急时刻,一个消防队员,从吊车铁箱中爬进窗台,拿着水龙头向楼顶火苗喷射,压住了向窗口扑来火势。跟着爬上来的几个消防队员,迅速把田山川扶上吊车箱。
在地面等候的李冬梅,看见布条上一个又一个人滑到地面,没有田山川。她担心的仰望冒火烟三楼,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嘴里喷出一口水柱,把三楼火扑灭,把田山川救下来。她在地面等待每一分钟,感到仿佛一年那么漫长,等待每一分钟,心里怦怦直跳,担心他发生意外,等待每一分钟,心里不断祈祷,希望他平安逃生。李冬梅经过一阵焦急盼望,苦苦等待,终于看到田山川从吊车箱中走到地面。她惊喜的向田山川走去,一对热恋恋人,从火场死里逃生相会。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出内心感受,她悲喜交加扑倒在田山川怀里。田山川紧紧搂着她说,“我俩相爱烈火烧不散,今后生生死死在一起。”
第一个从窗口逃生汪成秀,在丈夫毕有文陪伴下,跛着脚朝田山川走去。汪成秀是市化肥厂副厂长,今天她三十六岁生日。丈夫毕有文是市工商银行副行长,为庆贺妻子生日,同妻子到阳光饭店舞厅跳舞,不幸遇到火灾,被田山川和李冬梅搭救脱险,他俩要去感谢搭救之恩。汪成秀握住田山川手,激动地说,“谢谢你俩搭救,你俩在选择生和死的危急时刻,把生的希望让给我,死的危险留给自己。你俩是好人,好人会一生平安。”李冬梅高兴地说,“别客气,我们一起遇险,就要一起逃生。”
第二天市广播电台新闻报道:阳光饭店昨晚失火,烧死两人,烧伤九人,烧坏饭店二楼和三楼,火灾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