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语——
健康人拥有爱情,病残人也扔有,富贵人拥有爱情,贫穷人也拥有,人世间爱情,你有我有天长地久。
爱情是纯净水,平淡胜蜜甜,爱情是良方,能医治人精神创伤,
爱情是百年枝江大曲酒,醇厚清香解忧愁,爱情是盆炭火,温暖人全身,爱情是欣赏,给人美好享受,爱情是歌,爱情万岁永远唱不完。
婚前恋爱,爱情浪漫又神秘。婚后过日子,爱情不仅是甜蜜,还有若辣咸酸。
漂亮女人世人羡慕,都愿交往,但也有人打歪主意,要警惕。
婚姻组成三要素“爱情,经济,后代”有九种排列供人选择,你选择那项?
你没有子宫仍然是我妻子,我同你结婚,不仅是为同你同房,也是为终生同你相伴。
爱情是男女间一种最关爱,最真诚,最专一的思想感情。
一九七九年六月三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金色阳光洒向大地。芝江市街道显得更加明亮,楼房显得更加壮丽,街上行人显得更有精神,城市显得更加欣欣向荣。在迎宾大道川流不息车流人流中,由东向西走着一群迎亲队伍,新郎骑着大白马,满面春风。乐队吹奏唢呐“喇的喇,喇的喇,喇喇的喇——”声音欢乐又响亮。八个红装轿夫抬着花轿,款步向前。两个青年人提着鞭炮,跟在后面鸣放“叭啦叭啦——”响声震耳欲聋,走过地方烟雾弥漫。现代化都市里,竟有人用古老传统方式取亲,城市显得更加多姿多彩。
迎亲队伍吸引行路人停脚观看,大街两边门面内,人们也惊奇涌到门口观望。还有几个顽皮儿童,追着花轿唱民谣:“新娘子,上花轿,到婆家,新郎去抱不下轿,偏要烧火老公爹抱。”
二十三岁新郎王勇,油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白净瓜子脸微微泛红光,黑黑眼睛闪烁青春活力。上身白衬衣,脖子上系着红领带,胸前挂着大红花,下身裤子线条毕直,脚上皮鞋又黑又亮。他眉开眼笑骑在马上,得意洋洋,脑海里做着洞房花烛夜美梦。心想:今晚洞房花烛夜,实现搂着李冬梅睡觉愿望。他恨不得迎亲队伍快快走,恨不得天快快黑下来,恨不得立即进洞房。但乐队吹奏声“喇的喇,喇的喇,喇喇的喇——”明明白白告诉他,时间还没到。迎亲队伍走的缓慢,进洞房也要等天黑,新郎王勇心急也枉然。
新娘子李冬梅坐在花轿里荡悠悠,心里高兴又害羞。高兴的是今晚洞房花烛夜,同王勇结成百年夫妻,一生中大喜事。害羞的是过了今夜,明天就变成王勇妻子,少女变成少妇。想起今夜将要发生的事,有点脸红,羞答答。她恨不得人们抬着花轿慢慢走,恨不得时间慢慢过,恨不得太阳偏西不下落,恨不得还在妈的身边过。但她更明白婚期已定,坐上花轿,身不由已了。
位于城西中段吉祥巷内,有一栋三层高白色楼房,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两扇大门上贴着大红喜字,这户人家今天为儿子王勇办婚事。王勇父亲王洪富,市建设局副局长,五十三岁,身高体胖,平头方脸。穿着白衬衣,脖子上系蓝色领带,笑容满面站在大门口迎接客人。今天客人有:兄弟姐妹,叔伯姨婶,三舅八姑,外孙侄女。还有同学,同事,朋友,街坊。另有局长,科长,股长,经理,厂长,主任等职务的干部。来的一百多位客人,把三层楼房挤得满满,隔壁左右人家也坐满客人,连门外都站着人。
吉祥巷是一个小巷,只有三十多户人家。也是个窄巷,汽车开进去不能掉头,只能单向行驶,穿巷而过。巷内民风朴素,人们朝夕相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相遇总要互相问候。尤其是那家有个红白喜事,巷内人家都要去凑热闹,今天王洪富家办喜事也不例外。有的拿十元钱上个情,讨杯喜酒,有的拿三元钱去祝贺,讨杯清茶喝,有的去帮忙,跑前跑后接待客人,一户办喜事,全巷子人家都喜庆。
正午,太阳当顶时。迎亲喇叭声由远而近传到巷内,渐渐喇叭声越来越大。不一会,王勇骑着大白马出现在巷子口,跟随的八人抬大花轿,缓慢走进吉祥巷。突然,不知那位客人大声喊:“花轿抬来了!”客人闻声纷纷走出屋,站在隔壁左右门口,巷子内也挤满看热闹的人。新郎王勇到门前先下马,花轿在喜庆喇叭声中,缓缓抬到王家大门口。轿子刚落地,突然响起一阵“叭啦叭啦——”鞭声,“轰隆轰隆——”冲天炮声。刹时响声震天,纸屑飞舞,烟雾弥漫。吉祥巷内在咆哮,在沸腾,在欢笑,在喜庆。鞭炮声刚停,王勇在烟雾弥漫中掀开轿子门帘,把羞答答新娘李冬梅牵出花骄,一对新人手牵手,肩并肩缓缓向大门走去。客人们争先恐后挤到人群前面,目睹新娘子风采。
新娘子李冬梅穿红色连衣裙,身材苗条,纤纤细腰,一双水汪汪眼睛,白净漂亮脸蛋楚楚动人。裸露的寸胸上,金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光滑胳膊全露在外面,浑身上下显示出青春少女魅力。有客人小声称赞:“新娘子好漂亮!”在一遍喝彩声中,在纸花纷飞中,在欢乐喇叭声中,李冬梅提着弯月形白色皮包,同王勇手牵手,肩并肩一步一步向屋门口走去。
突然,身背后有人恶狠狠地喊:“新娘子,你站住。”喊声急促,喊声意外,喊声吓人。李冬梅惊呀的回头看后面,只见两个青年女子,站在两步多远地方。其中身穿白色连衣裙,手提花色小皮包女子怒容满面。李冬梅慢慢腾腾转过身,微笑着问,你找我啊?穿白色连衣裙女子冷冰冰地回答:“我找你们两人。”李冬梅不认识她,感到莫名其妙,再想开口问对方。突然身旁王勇伸手拉开她,微笑着对女子低声说:“你来了,到屋里去坐。”那女子不理睬王勇,从小提包里拿出一张公文纸。忽然对众人不紧不慢地说:“我叫吴秋菊,这是半年前,王勇要求同我好写的誓言。”她看着纸条一字一句大声念:“吴秋菊,我爱你,我要娶你,同你白头到老不变心。王勇书写,1978年9月28日。”
她脸色绯红接着说:“我腹中怀有他的孩子,身孕两个多月,他不能变心,更不能丢下未出生孩子不管。”吴秋菊简简单单几句话,犹如晴天响炸雷,划破天空响彻巷内,犹如一颗炸弹甩到婚礼场,人们惊的目瞪口呆,犹如一阵狂风怒吼,吉庆婚礼掀起轩然大波。
王勇母亲余昌秀听了半信半疑,慌慌张张走到王勇面前。低声问,哪些话是真的吗?王勇涨红着脸小声回答:“妈,我早已同她断绝来往。”吴秋菊听到王勇在撒谎,立即从提包里拿出有斑痕白色短裤,在众人面前抖了抖。忿忿地说:“三天前,王勇脱的短裤,第二天听说他要同别人结婚,我没洗留下来作证。那夜还说下星期同我去拿结婚证,他一直在欺骗我。”
众客人听了吴秋菊叙说,议论纷纷,李冬梅听了,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又恼又羞,王勇父母听了,惊恐万状,不知所措,王勇听了哑口无言,恨不得地裂一条缝,马上钻进去,刹那间婚礼场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忽然王勇探听虚实地问:“吴秋菊,你今天到底想怎么办?”
吴秋菊勉强平静地回答:“今天补办结婚仪式。”余昌秀大吃一惊,立即阻止说:“你两没拿结婚证,不能成亲。”
李冬梅急不可待地说:“你们是非法同居,不算夫妻。”吴秋菊听了柳眉倒竖,立即反驳说:“我们已是事实上夫妻,法律认可。你是第三者,破坏我们婚姻,还不快滚蛋。”她竟然伸出一只手猛推李冬梅,李冬梅毫不示弱,也伸出一只手狠狠推她,两人要打起来。送亲客瞧见立即起哄,高喊,“吴秋菊滚蛋。”声援新娘子,有的挤过去要帮冬梅打架,门前沸反盈天,一片混乱。王勇慌忙拉开她俩,站在两人中间挡住,左右劝说不要动手。两人不约而同的吼道:“王勇,快赶她走。”王勇被逼的左右为难,满头大汗,张口结舌。忽然眼睛一眯,计上心来,心想先同冬梅把婚礼办了再讲。
立即对吴秋菊低声说:“你进屋住在我家生孩子。”转身又对李冬梅说:“进屋去举行婚礼。”吴秋菊听了,赌作气说:“你俩去举行婚礼也行,不过我当大的,她当小的。我当正的,她当副的,她是你姨太太。”王勇立即纠正说:“不分大小,不分正副。”李冬梅听了心想:小三太猖狂,公开同我争新郎。王勇又太花心,想娶一个包养一个。她又羞又恼,又气又恨。忽然柳眉倒竖,涨红着脸大声吼道:“你们胡说八道,我不当什么大的小的,正的副的。我不嫁了,我走。”她伸手摘下脖子上金项链,拉掉无名指上金戒指,忿忿甩到地上,分开人群向巷子口跑去。
李冬梅的姐姐李冬秀,突然跑到王勇面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叭”的一声响。气呼呼大声说:“你混蛋,欺骗我妹妹,这事不会这样算了。”立即转身去追李冬梅。送亲客也纷纷大声指责新郎王勇,跟随李冬秀离开婚礼现场。李冬秀领着一群送亲客,一直追到家中没见冬梅。她把婚礼场上发生事,迫不及待告诉父母。母亲赵光珍听了大吃一惊,气的昏倒。她慌忙把母亲抱到椅子上,赵光珍慢慢缓过气来。刹时泪流满面哭诉:“冬梅命苦啊,她今后该怎么办啊,快去把她找回家。”李成金气的咬牙切齿说:“王勇小混蛋,我去跟他算账。”李冬秀急忙拦住父亲,低声说,“在家等冬梅,我同大年再去找她。
新郎王勇被李冬秀打了一巴掌,羞愧的摸着被打疼的脸皮,心烦意乱,不知所措。突然余昌秀提醒说,“快去追冬梅回来。”他恍然大悟,立即迈步去追新娘子。吴秋菊急忙拦住他,急不可待地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已是你妻子,随她去吧,不要去追。”王勇不理睬,伸手拉她让开,吴秋菊没让。王勇十分恼火,想摆脱她的缠绕去追李冬梅,突然左手狠狠把她一推。吴秋菊毫无提防,身不由已往后退了两步,双脚没站稳,仰翻跌倒在地上,“哎呀”一声喊叫。同来女伴赵春娥慌忙弯下身扶她,刹那间她脸上豆大汗珠,一个劲的叫:“哎呀,我肚子疼。”
赵春娥忽然看到裙子上鲜红的血迹,吓得大声喊:“在流血,快救她的命啦!快救命啦!”凄惨的喊声,揪心的喊声,急促的喊声,吓坏在场的人。余昌秀瞧着躺在地上低叹的吴秋菊,吓的魂飞魄散,浑身哆嗦。突然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身体倾斜。女儿王珍在身傍见状抢的快,急忙把她扶进屋内。有丰富经验王洪富,瞧着脸色苍白吴秋菊。立即大声喊:“王勇,快把秋菊送医院。”惊惶失措的王勇,急忙从地上抱起吴秋菊。急促的喊:“快叫出租车。”王洪富大声告诉:“没有出租车,快用轿子抬。”王勇慌忙把吴秋菊抱进轿内,一个轿夫拉着王勇说:“要加十元钱。”王勇央求:“我加钱,快抬着跑到医院。”轿夫立即抬着花轿向巷子口跑,王勇和赵春娥在轿子两旁小跑似紧跟。
吉祥巷内办喜事的王家,新娘子跑了,未婚先孕女子流产送到医院,客人们都借故不辞而别。王家一场热热闹闹婚事,一场风风光光婚礼,一场体体面面喜庆,一场高高兴兴喜事,竟鸡飞蛋打空喜一场。热热闹闹婚礼现场,刹那间变的冷清清,家里只有老伴,女儿,女婿,外孙女。王洪富坐在椅子上,对老伴大发脾气,气呼呼的说:“婚礼场上新娘子跑了,成了全市暴炸性新闻,丢尽我的脸面。都是你平时惯坏他,才出这样丑事,看你怎样收场。”余昌秀的年龄比老伴小三岁,是城东小学教师,她体态匀称,脸上虽然有点皱纹,但风韵尤存,属于知识型女性。她刚惊醒过来,不服气地说:“你要面子还是要儿子?要儿子快想办法,别跟我瞎吵。”女儿王珍忽然说:“你俩别吵,快想办法把吴秋菊事摆平。”王洪富长长叹了口气说:“我年过半百,却从没碰到过办婚事,花轿把新娘子抬到门口跑了。简直太糟糕,太丢人,没有好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