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堆在路里占着路的被用完了,砖也一边用一边搬最终用完。
大姨开始叫阿怪去她家吃饭。
正巧阿怪的手机坏了,充电的地方接触不良很难充进电,这下断了ta和很多人的联系。迫于事态紧急,阿怪换掉了那个ta去年假期时打工挣钱买的手机,ta很喜欢的。压住败坏的心情,摒弃“屋漏偏逢连夜雨”的自怨自艾,装作不在意地换了个小型老机型,除了电话和短信,没有多余的功能。
所以,打电话打不通的大姨,会用最原生态的方式,站在她家门口朝阿怪家喊,声音飘过整个寨子的上空,直接传到阿怪的耳朵。刚开始,阿怪还会不好意思,会推脱,然后去吃所谓“正餐”实则是泡面或者黑芝麻糊的午饭,面条ta都懒得煮了。但,慢慢,阿怪开始习惯,当然是带着感恩地习惯,会在大姨家的饭点时期待叫ta吃饭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阿怪莫名其妙觉得幸福和,归属。
直到第二批砖来。这次因为三层已经盖得差不多了,就没有小工因为要用砖所以跟着一起搬。导致剩下的四五千匹砖,全都得阿怪一个人去搬去码。
那天下午工匠们还在上班时,阿怪因为没事就开始码砖。但是那个包工头的老婆却宁愿站着也不过来帮忙,阿怪很生气。从这批6000块砖运来开始,阿怪就一直在强调从路里开始捡,不要让砖老是占着公路。但是那个女的却很懒,或者说很计较,根本不CARE阿怪这个小老板,总之我行我素,冥顽不灵。但阿怪从小就倔强,ta手还没好就敢开始搬砖,哪里还会怕这种人,遂一直淡定地保持匀速、不急不慢搬着砖。倔强,不让人看扁。阿怪在想,哪怕老爸老妈不在家,ta也不会让那个女的觉得这个家好欺负,ta现在是这个家的家长,只有ta一个人ta也是!
直到工匠们都骑的骑着摩托车、开的开着车下工,阿怪还一个人佝着腰、穿着与ta脚码不符的鞋在捡砖的身影也一直占据着他们车的后视镜。
正有点难过的阿怪直起腰来歇口气。
“呲——”,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中国公路。
“喂!!老板,赶紧把你家的砖给捡进去!”极有力的吼声。
“好!我马上捡!”是啊,阿怪现在是这个家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