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倔强得跟吃了大力丸一样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郑昊被她气鼓鼓说出的“别过来”堵着,眼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她决然是个倔脾气,跟初中时一模一样,过去了十年还依然没有改变。
嗯!真好,这才是自己喜欢的她啊。
郑昊望着许一所乘的车辆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路道,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十年前……
——
“都别挤别挤啊,排队排队……”
“后面那男生别扒着人上蹿下跳了”
“每次交钱都跟打劫一样,都有的,都有的……”
校园报名处的收费员对着打开的窗口,每隔一会就会声嘶力竭的对外面乌央乌央报名的人吼,可谁都无动于衷。
嗯,是吼没错,不是老师多粗鲁,是外面人声鼎沸,各说各话,不大声别人听不到的。
在远处花坛边翘着二郎腿坐着的郑昊懒洋洋的咬着刚拆开的冰棍,嘴里嘎嘣嘎嘣的。
眼神瞄了几眼挤得连缝都没有的报名处,喉结滚动了下,把嘴巴里的冰棍咽下去,鄙视道:“果然是乡下的小地方,应付报名收款这种小事老师都力不从心,教学质量也是堪忧啊!”
低头在把玩了半天的手机上找了个号码,拨过去,“喂,你们就是没时间照顾我也别把我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什么乡下民风淳朴?要不要我等会录个视频给你发过去……上个学他们都跟抢劫一样……奶奶想我那就把奶奶接到我们那去嘛……”
电话那边又开始说一大堆为他好的话来给他洗脑,千篇一律的说辞他都听腻了,表情不耐烦的又把视线往报名处扫了扫。
咦~果然穷乡僻壤出刁民!
人群的后面有个穿着邋遢的男生围着一个女孩的后面转来转去,偷偷摸摸把手伸过去又缩回来,起先郑昊以为是“咸猪手”,直到看见前面女孩口袋里露出的纸币。
原来不是“咸猪手”是“扒手”。
他没打算真的让自己困在这里三年,自然也不想多管闲事。
这种事治标不治本的,没必要强出头……
把视线收了回来,百无聊赖的看着旁边的花啊,草啊,树啊……
花粉一色的都是月季,草清一色都是杂草,连树也是毫无新意的梧桐。
郑昊冷笑了声,不由自主的为来这里求学的莘莘学子担忧起他们未来的自然科学课了,闭门造车不知道会不会有奇效。
以后如果出了个月季或者梧桐的新科学研究,他铁定会以为研究人一定在这里读过书。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他保持着左耳进右耳出的姿态,仿佛打算洗心革面做个听话的“大孝子”。
“把钱交出来!”
闭目养神的郑昊被对面梧桐树下传来的声音惊动,掀开眼皮看过去。
只见一个瘦瘦小小头上绑着马尾的女生一手抱着两瓶水,一手抓着一男生后背下的衣襟。
那男生比她高出一个头都不止,转过身来后阳光投射下的阴影把女孩挡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