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吕翁又插了一句:“锦鸿老弟,你一说我便想起来了,这套藏品应该是二月慈都拍卖会的标王吧,据说底价直逼千万,想不到最终落到了你的手上,不过我想那套设备应该是用不着了,徐小兄弟是华胥一脉的传人,他们一脉有一种特殊的功法,名为吞金术,但凡和邪物战斗之后,华胥解梦师都会吞服一些银质金属来恢复元气,刚才那套银具恐怕已经成为了徐小兄弟的腹中之物了吧!”
“嗡!”
徐言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不带这么坑人的吧,那天杀的龟儿子刚才吃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底价千万,把他买一万次都不够凑个零头的啊。
“混蛋,快给我滚出来!”徐言愤怒的在心底咆哮。
那小龟倒好,吃饱了喝足了,喉咙也胖了起来:“臭小子,不就是一套银餐具嘛,你可是救了她女儿的命,难道她女儿的命就只值一套餐具吗,哼,要不是龟爷我必须要顾忌到你的意志,我早就把这里的银器全都吃光了。”
徐言一听这话,这才明白刚才小龟为什么会苦口婆心的引诱他同意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狠狠的看了几眼桌上的那张支票,那只手却是怎么也伸不下去了。
“周叔叔,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和邪物战斗的时候,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下意识的就把你的餐具给吞了,这张支票我是绝对不会收了,我和周芸是同学,同学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至于银质茶具的事情,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哪怕是做牛做马也要把钱给你还上。”
周锦鸿是什么人,那可是纵横商场几十年的老手,连忙呵呵笑道:“徐同学这是哪里的话,都说是同学了,同学之间还讲什么钱不钱的,一套餐具而已,没了就没了,只要小芸没事,哪怕是散尽家产我也愿意,这点小事就不要再提了,来来来,酒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放开肚子吃上一顿,算是庆祝我们家小芸劫后重生。”
周锦鸿轻描淡写把这事情给处理了,众人心中就是再多的疑惑也都很识趣,不再提起,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大餐后吕翁和徐言等人便告辞离去,周锦鸿把众人送到门口,再次表示了一下感谢之后,便也不再刻意挽留。
“这里是一舟大师的地头,按理说我应该前去拜访,只是我手头上还有几个案子,必须要马上处理,也就不去叨扰了,还麻烦你给你二叔说一声,就说吕翁拜上!”吕翁拉住徐言嘱咐道。
徐言点头道:“话我一定会带到,刚才谢谢您,要不是您帮我解围,我脸就丢大了。”
吕翁呵呵笑道:“我猜应该是一舟大师没有对你细说,刚才那套银餐具,恐怕是早已经落到了灵兽大人的肚子里了,不过你也不用在意,做我们解梦师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钱财,随便接几个案子就足够我们吃一辈子的了!”
“好了,话不多说,我们也该走了,小英,你过来,和灵兽大人道别!”吕翁向旁边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小英嗯了一声也走了过来,颇为正经的抱拳,老气横秋的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卢英就此别过,祝灵兽大人和徐哥哥一路平安,我们有缘再见!”
吕翁也同样抱拳道:“灵兽大人,眼下时局越来越乱,各路邪魔蠢蠢欲动,据我推测,这十年之内必会有大事发生,如果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尽管吩咐,老朽定会倾其所有,绝无二话。”
小龟懒洋洋的从徐言得兜里探出半个脑袋,乌溜溜的眼珠子颇具深意的看了看吕翁,摇头晃脑的说道:“妖风再起之时,我辈皆无法置身事外,难得你有这份心意,龟爷我记下来,去吧!”
吕翁神情一肃,带着卢英再次给小龟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卢英突然对着吕翁低语了几句,然后又跑了回来,咧嘴对着徐言笑了笑,塞给他一张纸条说道:“徐哥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来新藏都市的话记得要联系我哦!”然后就一蹦一跳的跟着吕翁向西边走去。
徐言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心里头不禁有些唏嘘:那个叫卢英的小姑娘才十二三岁而已,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在她那个年纪应该是童心未泯的时候,哪会像卢英这样跟着吕翁四处奔波,这难道就是解梦师的命运吗,还有吕翁和小龟的那一番对话,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所有的问题都堵在了徐言的心头,看来只有回家找那个老神棍问个清楚了。
“喂,发什么愣呢,赶紧的,回去了!”同学们的声音把徐言的思绪拉了回来,徐言应了一声,爬进了车子里头。
一路上同学们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所有的话题自然都是围绕着徐言,说实话今天的事情对他们三人普通人来说实在是过于离奇了,根本没法用科学来解释,徐言被他们问的脑壳巨疼,只得胡乱的应付几句,煎熬了一个小时后,徐言终于解脱,仓皇而逃,不过他这个小神棍的名号这回算是彻底落实了。
回到家里,徐言粗暴的一脚踹开大门,大声嚷嚷起来:“老家伙,赶紧给我出来!”
可是房间里却是一片死寂,徐言一惊,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到二叔的房门口,发现二叔的房门虚掩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不应该啊,平常这种时候,老神棍早就应该回来了啊!”
徐言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二叔的号码,那头却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徐言心里头咯噔一下,开始向四处搜寻,很快他就在二叔的床头柜上找到了一个崭新的信封,徐言赶紧打开一看,里头放着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徐言打开信纸一看,心里头顿时凉了半截:好吧,这老家伙居然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徐言抓着信纸来回读了几遍,心中大部分的疑问都得到了答案,同时也百分百的确定,今天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那个神棍二叔:
从周芸起病的那一刻,二叔便已经预见到了所有的事情,就连黄粱一脉的吕翁也是二叔通过他人之手介绍给的周锦鸿,二叔这么做地目的,其一就是为了让小龟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其二就是为了他徐言,二叔说的很明白,小龟苏醒的那一刻就是他徐言正式成为解梦师,继承华胥一脉衣钵之时。
但是让小龟苏醒有着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让徐言遭遇到生死危机,于死亡的边缘唤醒华胥一脉记忆深处和灵兽玄龟一族之间的羁绊,觉醒解梦师的力量,这是每一个华胥一脉子孙必须经历的劫难,二叔前几年之所以迟迟不提这桩事情,就是为了保护徐言,因为这是有风险的,生死危机,有生必有死,哪怕是华胥一脉祖师降临也无法确保万无一失,华胥一脉因此丢了性命的大有人在,原本二叔是打算让徐言就这么平安度过一生,可是最近几年出现的一些预兆逼着二叔改变了主意,他无法再让徐言置身事外,这也正是他布下这个局的原因。
二叔之所以不亲自出手,那是因为有着亲情的束缚,他根本做不到心无旁骛,让徐言完全陷入险境之中。
当然二叔做这件事情之前并非盲目,这是他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算,确保成功几率在最大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至于二叔为什么要离开,那是因为他必须要去做几件事情,是什么事情他并没有细说,只是告诉徐言事情办完他就会回来。
后面的内容就是一堆任务了,也就是徐言每天那些工作的后续,至于该怎么做,倒是蛮有二叔一贯的风格,就只有一句话:问龟大爷去。
很残酷的现实!
徐言心中虽然难以接受,但他是个乐观的人,既然事实已成,也没必要纠结过去了。
徐言把注意力全放在信上,小龟却不知什么时候趴到了他的肩上,一边看一边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华胥一脉没有没落,徐一舟那小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比那个吕翁强,不过这小子也太抠门了吧,就留了张十万的银行卡,这怎么够我们俩吃喝的,小子,看来龟爷我将来的幸福人生要靠你来实现了。”
徐言此刻心头本就五味杂陈,小龟的话更是让他感到了一阵绝望,这头老乌龟他是真养不起啊,可偏偏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身上扯也扯不掉,看来往后的日子有苦受了。
徐言长叹了一口气,将信折起来收好,然后把小龟从肩上揪下来放到床头柜上,正色说道:给我讲讲华胥一脉和解梦师的事情吧!”
小龟后腿一曲就这么直立起来,它像个驼背的老头子般来回踱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徐言后开口说道:“华胥一脉的历史可追溯到远古时期,其中细节很难一时说清,龟爷我就算是有兴致说,你也不见得听的懂,不过你只要跟着龟爷我混,以后就会渐渐明白了,我还是先给你讲一讲眼下的事情吧!”
徐言鄙夷的看着小龟刚要怼他几句,小龟下面的话却是把他的兴趣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