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和楚仙在客栈的一处偏僻的座位上相对而坐,客栈很大,这家驴肉店确实是不会错的,人满人患。楚仙大口大口的吃驴肉,出奇的是这驴肉竟然如丝般柔滑,入口即化,也许是吃的人太多了,每个人的碗里香气蒸腾在一起,溢满了整个客栈,吃起来更是津津有味,尤其是这汤美味极了!
楚仙“咕噜噜”连喝了好几口,虽然他怀里还有野猪肉,但是自己烤的味道和这驴肉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是“天上驴肉,地下烤野猪。”此时不知道那死去的小野猪心里怎么想。
“咕嘟,”又是一口将一大块驴肉撕开送进了肚子里,才想起来对面的老妪,是这位好心的老婆婆请他吃的这么好吃的驴肉的,自己还没好好感谢他呢。
“婆婆,这驴肉真好吃,你怎么不吃啊?”楚仙吃驴肉吃的非常开心,从小长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在楚府的时候他爹娘都不让他吃这些民间的东西,说是吃这些东西不利于未来修炼。想到爹娘,他的眼眶又开始情不自禁的红肿了起来,毕竟他今年才只有十岁啊,如果是正常人家的孩子,此时正是粘着父母的年纪。
“好孩子,我不饿,你爱吃就多吃点,”老妪双目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种目光简直不像是在看一个可爱的孩子,似乎是在看一个宝贝一般。
“谢谢婆婆,婆婆你真好!”楚仙心思单纯,他现在心里啥也没有,只有:这驴肉怎么这么好吃呀!便也不客气,看到老婆婆发话了,二话不说就把老妪的那盆驴肉也拉到了身前来,大口大口的垛叽。
老妪褶皱的老脸似乎都要耸拉道地上,心想:这死孩子怎么这么能吃!但是她表面可不会说,因为她还指望着靠这个孩子吃饭呢。
“婆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楚仙的心特别大,现在他感觉这老婆婆太好了,好的不得了,请他吃驴肉不说,还请他吃两份!心想:以后一定也要请老婆婆吃。
“没有,没有。”很快老妪又恢复了和蔼的神色,只不过这和蔼怎么看怎么像在看自己的宝贝。
“婆婆,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驴肉啊?”楚仙把一只和脸盆一样大的碗一“啪!”又端起了另一只碗,驴肉把嘴都塞满了,被噎的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本来有一个孙子,他和你长得很像,唉,可惜啊。”老妪面色沉痛到了极点,似乎很揪心一般,一只手按在胸口上。
“老婆婆你不要难过,好人自有天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就暂时把我当成你孙子吧!”楚仙认为吃了别人的东西当然要回报的,既然他觉得自己像他的孙子,还请自己吃驴肉,那么就勉强做一小会儿小孙子吧。
“傻孩子啊。”老妪温柔的看着楚仙,她把啊拉的很长很长似是很欣慰。
“嗯?”楚仙的另外一盆驴肉汤也喝了一半了,碗里还有一大块驴肉,他的肚子早就鼓了起来,但是他想把汤喝完,然后驴肉打包带走。因为他其实已经吃饱了!只是因为自己身上没钱,觉着以后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所以现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万一哪天饿死在了路边多不值?他还想做一个绝世英雄呢。
“孩子啊,你能不能......哎,算了。”老妪神情要多沮丧有多沮丧,语气要多伤感就有多伤感,一看就演技纯熟,很是自然。
在旁边的几张圆桌上,几位客官看向老妪,又看看了对面坐着的大口大口吃着驴肉的小屁孩,楚仙。眼神之中充满了同情,却没有多说什么,都在继续看着。
“婆婆你说,”楚仙放下了只剩驴肉却没有一丝汤的脸盆一样大的碗,舔了舔嘴唇,拍拍胸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好了,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全力去帮助你的!”
“好,好孩子,”老婆婆倍感欣慰,用宽大的衣袖抹了抹压根就没有眼泪的眼睛,用衣袖遮住眼睛的瞬间眼瞳之中有很辣之芒一闪即逝!
“婆婆欠了人家的债,人家不放过我,可是婆婆这把老骨头还不起啊!”老妪很是悲伤的抽泣着继续道:“而且他们指定了要赤铁矿里面的赤精石,我倒是知道有一个赤铁矿在哪,可是,我这把老骨头手脚早已使不上力气了,去挖矿肯定是凶多吉少哇!”老妪敲着桌子大哭了起来,头狠狠地嗑在桌子上,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客栈里的其他人都看着老妪的表演,神情冷漠,却没有对老妪的经历感到一丝的感动,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见多了这种伎俩,一年里这样被他骗去的孩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虽然不是几乎每天,但也差不多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那些孩子要怪就只能怪生错了地方,这里是修仙的世界,没有一处不充满着血腥和杀戮!
“老婆婆,谢谢你的驴肉。我也没什么可以还您的,要不我去帮你挖赤精石吧。没关系的,我天生神力,一身力气没处用,正好可以报答您!”楚仙一边嘴上说着另一边双手也没闲着,不知从哪找来一根麻绳,将那剩下的一块驴肉从碗里捞了出来然后捆住,在整个客栈的目光注视下很自然的把那一捆驴肉揣进了怀里,并且没有感觉到一点的难为情。
“哎,一切都是为了生活。”楚仙心中一叹,显得很是沧桑。颇有点少年老成的味道。
“太好了,真是好孩子,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好孙子,以后也能安息了啊!”老妪表面上很欣慰,且对楚仙很是喜爱。其实他的心里更加高兴,:嘿嘿嘿,终于主动跳进坑里来了,我这老身板的头对着桌子没白磕,接下来,该收工了!
老妪和楚仙一老一少离开了客栈,此时客栈里终于有人开口了:又是一个命苦的孩子啊,这老妪每天伤天害理,就不怕糟报复吗?
另一人答到“报复?报复,可笑,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报复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谁拳头大谁说的算,也许就算报复也只是土崩瓦狗”。
“也是。”众人点点头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虽然这个老妪不那么可怕,但是她的背后可是有着恐怖的势力。
一个头上带着头巾的伙计说道:这老妪有那么可怕么!这种事情发生这么多次了,却没有人敢报复?
“当然不敢!”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位灰袍青年男子答到,身上的衣着仔细一看,竟然与老妪一模一样!只是他的胸前多了一道血色宫殿的花纹,上面标注着:血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