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川曾对宁子倾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天大地大总有一处只容得下我们。”
宁子倾笑笑:“希望真的只是‘我们’。”
当日如戏言般的一句到了今天也终于变成了句戏言,宁子倾站在门外,看着屋子里开怀畅饮的一群人只觉得好笑。这一番乌烟瘴气的景象要是叫朝中大臣看了,少不得气晕几个,实在太有失体统了。
席正中的宝亲王喝醉了,指着桌上一个倾倒的玉酒壶喝道:“快快起来,斟酒斟酒!”
偎在他怀里的女子忙取了自己的杯子递过去:“爷,那里没有了,您喝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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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倾摸了摸鼻子,觉得已经不适宜再往下看了,就偷偷转身往楼下走,身后被拦住许久的添酒的小二这才摸进了屋。
宁子倾一路直走,直到站在了大街上,才发现下雨了。夏时阵雨稠密急促,落在街道上激得尘土都有些飞扬,敲在房瓦上,似锣似鼓,如枪如戈。宁子倾顿时有些为难,这次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身边没有丫鬟自然也就没有了伞具,可是又不好再回去群芳阁。宁子倾想了许久,决定冒雨回去。
好不容易回到忠义侯府,宁子倾就先让丫鬟煮了姜汤喝,又洗了个热水澡,躺回榻上才终于觉得舒服了点。小丫鬟宝珠很不放心,老是惦记找个大夫来看看,宁子倾怕让母亲知道,就说想睡一会儿,晚饭也不用传了。
宝珠很不甘心得往外走,在门口又站住了,说:“小姐,你不舒服一定要叫宝珠啊。还有晚饭不用了,那我给您备份点心!”
宁子倾蒙住被子,说了声好。
等宝珠也退下,房间里安静了不少,刚刚在群芳阁看到的那一幕就慢慢浮现,宁子倾使劲想回想柳秦川当时是张怎样愉快的脸,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个躺在柳秦川怀里娇吟的女人。宁子倾吓了一跳,赶紧安慰自己不想了,睡觉睡觉。可是闭上眼睛沉沉欲睡的瞬间,突然有一句话冒了出来,“倾倾,我喜欢你。”语气很暧昧很轻佻,暧昧轻佻到想让宁子倾骂一句,“滚开呀,不要打扰我睡觉。”
果然,这一晚,柳秦川没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