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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母亲的怒火

过了客厅,后面便是后院,付玉的房间就在这里。

叩开了门,付玉这房间光线充足,空气中弥漫着粒粒尘埃,肉眼可见。

三人走进去,丫鬟退出来,在门外侯着。

这房间大而宽敞,小儿斗兽椅,玉石方纹桌,图案繁多,尽显奢华。

那床上雕刻飞鸟,走兽等的栩栩如生,好生漂亮。

付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角抽搐,他听从二姨娘的指示,要配合二姨娘演一出戏。

“哎呦,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变成疯疯癫癫的了。”

二太太假惺惺的哭道。

付玉假装疯癫,看到周云有些害怕,躺在床上抽搐着。

周母看着躺在床上的付玉,有些心疼,若是真是周云害他如此,便真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付玉也不过束发之年,若是真的疯了,以后怕是要在床上躺着了。

周母上前,用头贴着他的额头,传递着母爱的温度。

“孩子,伯母对不起你。”

周母本就是多愁善感的人,如今她更是两行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她摸着付玉的手,看着他,怔怔的说道:“若这你真是疯了,我愿意养你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付玉听见这话,一时间愣住了,不禁有些感动,从小他就没有了母亲,父亲也很少管他,没有人用真心待他,没有人告诉他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知道父亲做的不对,百姓对他们家都是哀声哉道,连县里婆娘吓唬孩子都是,别哭了,再哭把你送给付家。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一个孩童能改变什么?

周母把手搭在付玉的手脉上,感受了一下。

为人所不知的是周母久病成医,对各种疑难杂症,药学病理也有一定了解。

“笑话,我们付府的孩子,凭什么要你来养?你算老几?”

二太太把手叉在腰侧,漫不经心的讥讽插嘴道。

周云听不得别人敢如此辱骂自己的母亲,说着便抓住二太太的手腕,二太太吃痛,却一时喊不出来。

“云儿,放开她,让我来。”

周云放开了她。

“你想怎样?”

二太太有些心虚,问道。

“这句话我问你才对,你想怎么样?”周母反问。

“这事说来简单,我要你儿子也断一指。”

“不可!”

周母脱口而出,有人害他儿子,她怎能答应。

“你们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教训我的。”

母亲虽然病恹恹的,但也有些力气,向那二太太手腕处抓去,那二太太平时养尊处优,哪里能够逃过,周母反手扼住那二太太的手腕。

“啊,来人啊。”二太太叫道。

“我无意冒犯,只觉得此事不妥。我已经探明了这孩子并无大碍,只是怕冷畏寒,腰膝酸软,神疲乏力罢了。”

“你想怎样?”

没想到她竟然懂些药理学问,计谋被识破,有些慌乱。

“怎样?教训你。”

周母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此时,有几个丫鬟就在门外侯着,听见二太太的招呼,急匆匆的赶来。

却看见平时蛮横无理的二太太被周母制住了手腕,心下窃喜,却没表现在脸上,只是呆呆的看着。

二太太心想若是我大声呼叫,这二人气急败坏,直接撕票,我这小命怕是呜呼哀哉,不如听听她说些什么,再做打算。

“其一,孩子原本是天真烂漫,自由单纯。你怎么如此对待一个丧母的孩子,放任他不管,好的不教,只教他骗人的玩意儿,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其二,你管教下人我不管,可你这样蛇蝎心肠,为非作歹,日后必遭报应。”

“其三,别人说话的时候少插嘴,这是起码的尊重。

其四,你假惺惺的样子真令人作呕。”

周母摔开了二太太的手腕。

“既然这孩子平安无事,那我就放心了,付夫人,告辞了。”

“来人啊,给我抓住他们。”

二太太揉了揉酸痛红肿的手腕,指示着下人。

下人们赶来包围了他们,将二人围的水泄不通。

那些下人平时就尽受二太太的恶气,那二太太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就对他们大打出手。此时,看见二太太吃瘪,都不禁暗喜,感叹恶有恶报,老天有眼。只是阳奉阴违,做做样子罢了,并没有对母子二人动手。

更何况周云带剑前来,前面哪里有人敢动他们二人。

“孩子,你记住,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这是伯母送给你的最后一句话。”

“也送夫人和付谦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

说着周母走出门,周云提剑跟上。

“你们这些废物,给我上啊。”

二太太歇斯底里的吼着。

那些下人见状,不得不出手了,于是一群人放水的放水,不放水的就在后面看热闹,实在不行就出一剑,再趴到地下。

更何况,周云已经非往日可比,见招拆招,撩开劈来的刀棍,将他们踹倒在地。

长廊里,周母在前面走着,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一柄剑刺将过来,但她却平静如水,毫不慌张,眼睛都没眨一下,可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好个胆魄过人的娘子。

周云看准时机,抓住旁边的一个人,扔将出去,砸中了那人的胸口,那一剑停下半空中,便落在了地上。

周母从那剑上踩了过去,剑身受不住重量,断为两节。

周云和母亲一路走出,走到门口。

周母转身看了看,无奈的叹气:“唉。”

入夜,微凉,付府。

“我愿意养你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你怎么如此对待一个丧母的孩子,放任他不管,好的不教,只教他骗人的玩意儿。”

“孩子,你记住,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

想着中午周母说的话,付玉陷入了沉思。付府人数众多,富丽堂皇,可是真心爱我,为我好的又有几个呢?

父亲贪财好色,待我是不错可二姨娘不断吹枕边风,父亲也对我不如以前好了。

二姨母急切的想要生个儿子,来争夺家产。

那些小妾们也只怕是看中了父亲的口袋。

母爱?母亲?

小的时候,在付府门口,付玉刚会说话,倚着门口,看着府外往来人群。

“娘,这个糖葫芦好好吃,我要买这个。”

一个黄毛小儿在母亲怀里撒娇。

“好,娘知道了,师傅,多少钱?”

“好甜啊,娘吃一口。”

“娘不爱吃甜的,你吃吧!”

……

“娘,好痛啊。”

“叫你别乱跑,你听不见。”

“哇,哇,哇”

一个小小孩子被石头绊倒了,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了,你看这块石头,娘打它,叫你欺负我们宝儿,叫你欺负我家宝儿。”

说着,宝儿母亲用手打那石头,揩去宝儿眼角的泪水。

“让娘看看,娘给你吹吹。”

“娘,好疼啊!”

“娘给你唱童谣,好吗?”

“好。”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为苍生,斩妖魔,前路更坎坷。

白云悠悠满城雪,明月升又落。”

母亲是什么?他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深夜,付府。

“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二太太揉着手腕处的勒痕,撒娇道。

“诶呦,弄疼我的小美人了吧。”

付谦的手不安分的在二太太手上乱摸。

“那周守仁好威风啊,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哼!周家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走着瞧吧。”

“桀桀。”幽暗的付府传来付谦阴险的笑声。

——

其实这个放水的场景,好多电视剧都有,你就看着那些人在后面比比划划,假装打,然后被主角踢到在地上,直接不起来,装死,到最后领盒饭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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