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递交材料了,初三去武汉。”
时鹿回到家,对家里人说道。
时母和时父因为时鹿的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时鹿也不等他们回答,乖巧的坐在爷爷身边,摸着淑芬的狗头。
“决定好了?鹿鹿。”
爷爷见时鹿父母都不说话,然后对时鹿说道。
“嗯,爷爷。爸爸妈妈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我从小就胆子小,没做过什么大事儿。本想当兵,身体还不好。以前是我没有好好陪你们,我知道我没有和家里人商量就递了申请,不太对,但是我既然穿着这身白色的衣服,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因为我是人们口中的天使啊。”
时鹿正襟危坐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娓娓道来。
她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会心疼她,但是她也知道家里人会理解她的。
果不其然。
“初三走啊,那妈妈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多准备点口罩,孩子他爸你和我下楼,我们去给时鹿买点她爱吃的零食。”
时母听完时鹿说的话,怔了一会儿,就赶紧招呼时鹿爸去楼下超市。
看着父母忙着穿衣下楼的样子。
时鹿嘴里的那句“不用那么麻烦。”
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们鹿鹿长大了,当初小小的鹿鹿,现在都可以奔赴前线了,爷爷很欣慰。”
爷爷摸着时鹿的头顶说着。
时鹿将爷爷的手捉住放在手心,一下一下的用手指划着爷爷手心的纹路。
“爷爷,你当初打仗的时候怕死吗?昨天其实我很害怕,我觉得我好没出息。”
“怕啊,爷爷当初打那场仗的时候,我们连就剩下我和你林爷爷了,你林爷爷就抱着我,告诉我不要哭,会引来鬼子的,然后让我装死,我们啊就在同胞的尸体堆里躺了一夜啊,等着大部队来支援才活过来。”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是其中的艰辛只有经历过得人才知道,那天的悲惨场景过去那么多年都历历在目。
“爷爷你们真厉害。”时鹿崇拜的看着爷爷说道。
“鹿鹿你记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人啊在保护我们,我们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都可厉害哩,你说他们不害怕吗?他们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爷爷对着时鹿说道。
这时,淑芬对着窗外突然叫了起来。
时鹿走到淑芬旁边安抚着她,这时候看见楼下的母亲依偎着父亲的肩膀在抽泣着,时鹿的心抽痛了一下。
“是啊,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而我现在就是那个负重前行的人。”
时鹿喃喃道,然后对着爷爷笑了起来。
离别的时间过得飞快。
年夜饭那天母亲尽管还是强颜欢笑,但是也还是理解时鹿的。
父亲就更不用说,脸上永远是我眼中只有我老婆。
时鹿“......”
年三十晚上,院里就批了时鹿的申请,时鹿就开始准备出发用的东西。
这仨天,时母亲手为时鹿剪去了及腰的长发,变成了俏皮的短发。
听说前线医疗物资紧张,防护服破了脱了就没法穿,所以头发剪了,穿起来没那么热。
时母看着时鹿剪掉的头发心疼的紧,时鹿倒是很开心,她觉得剪掉的都是她的“懦弱”。
转眼,就到了时鹿离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