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下水道内,某一行人正在朝着不知何方前进。
这些人皆身披棕色斗篷,领头带路的手里揣着一把形状诡异血红色匕首,在他左右两侧一个腰间斗篷下像是别着一圈什么东西,一个人面部半边脸都是机器,看来是做过换体手术。
如果37在这里想必会认识这其中的一人,那正是之前与他有过短暂交手和合作的飞鼠!
“喂……还没到吗,虽然说一个合格的猎人要有充足的耐心,但我可真的受不了这里的味儿了,太冲了,这要耗久了我上去怕是食欲会减一大半啊”飞鼠右侧的那人不耐烦地问道
“忍忍吧,能找到条进巢内的路都不错了,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天灾肆虐,这里平常可是还会充斥这各种眼线的监视的,他们都巴不得有不要命的敢私闯巢区,一个个都盯得死死地。”飞鼠说
“呲…真反胃,这破地方脸个人都没有,还不如刚让我上去和那些不知哪个协会的厮杀呢,至少会感觉比在这臭水沟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强”那人抱怨道
“嗨,少发点牢骚吧,真要刚把你留那了,我们人手可不够接下来的行动啊……”飞鼠另一边的人说道
“对呀,要不是他那特殊的的能力,我们还不定在那里个协会的人纠缠多久呢,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就打完收工了~~~”飞鼠说
“唉……这么看来巢里巢外真就没什么区别啊,以后还是去郊区划算点,指不定还有啥意外收获。”
一个后巷乱窜的老鼠头子,一个有着吃人癖的疯子,外加一个半边机械的生化人,天知道他们怎么凑到一块的,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被他们盯上是的任何地区,那儿的人都要倒霉了……
……
37抱着怀中的婴儿,又一次渡过了之前的万丈沟壑,不过这一次,却没有遭到任何掠食者的袭击,是因为他怀中的这个和他们同族的婴儿吗?37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卷进什么巨大的暗流了,不过他并不在乎,毕竟,他相信危险总是会伴着惊喜一同到来的,尽管有时会迟到就是了。
度过沟壑不远处便是之前带37来到深巢的列车了,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了列车还一直停在这里,难道没有别的乘客吗?
37怀着疑惑,左手单托着婴儿,右手拉开了电车门,里面没什么变化,单一不变的座椅,古朴的圆镜,还有之前37因碍事留在车上的那本自深渊灯塔上拿来的日志。
37拨开了电车另一个方向上的按钮,随着嘎吱一声,车门紧紧关闭,远处的景色开始缓缓地移动,他又要度过一段漫长的旅途了,不过这次多了个明确的目标。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不禁想到:
你究竟是被生在了怎样的环境里,有那么多人追你,也有人保护你,尽管一生下来命途坎坷,但终究是有一个归宿之地,而现在,在这世界里我的归属又是哪里呢……
“呜……嘤嘤……呜啊~~~?”
“…嗯?是醒了吗,还以为会再睡一会,本想着在你醒之前会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的,这下麻烦了……”
当然37所说的麻烦不是指路上所会遭遇的意外事件,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带小孩!
可以说37现在也就比正常的孩子多了解些城市的黑暗面,缺陷性的格上多了些扭曲,出去他那些依靠本能的战斗技艺之外,他真的就是一张白纸……
婴儿刚睡醒只是轻喃了几声,但就在她仔细睁大眼睛看到37那脸颊上那微微向外渗着血的面具的时候,哭声便接踵而至:
“呜,呜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跟正常人类的声音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些略显沙哑的杂音,也许是因其自身发声器构造上的不同吧,总之,37对此不反感又或是厌恶,他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那是因为……
都市里根本就没有小孩的啼哭,巢内的富人小孩整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巢外郊区后巷的穷人则整日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刚诞生的孩子几乎哭不出几声,一般后天就会被饿死,侥幸活下来的,在今后的生涯里也必须学会自己偷窃,捡漏等生活基本技能,而这学习的途中免不了一阵毒打,习惯后,那曾经婴儿时期被认为是护身符的哭声便被彻底丢弃了。
37看着这怀里的孩子,不经有些感触:
“…为什么……心里会有种羡慕呢……明明这都跟我无关……”
就在37自言自语的时候,不知哪里冒出来了别的声音:
“啊,天哪,怎么这里会突然这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什么人!”37下意识抽出了背后的破损利剑
“喂,讲点理啊,我在这睡得好好的,你私自传进来二话不说就拔骨钉的不太对吧?”
“……那你就现出你的样子,别躲躲藏藏的……”
“…天,又是一个……啊我说你——看你面前的脚底下啊!!!”那声音有些不耐烦地吼道
37疑惑地低头瞧了瞧,结果……自己面前果然有个有自己半个身子高的生物,两个大大的黑色眼睛几乎占了半个脸的面积,头顶伸出来2根短短的触须,而背后……则背着一把体型几乎有自己三倍长的巨剑……
之前37进来没有看见他恐怕是他过专注于护送了,对方可能一直睡在列车的角落的阴影里吧,再加上这短小…啊不,精炼的身形,也难怪37愣是没瞅见。
二者的气氛一时间不禁有些尴尬…………
“呃……我说你小子到是说句话啊,是不是瞧不起我?”
“没……只是有些……不…没什么……”
37在和人沟通上还是过于生疏了,他向来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别人怎样与他无关,但不知何时起,自己渐渐好像开始渴望和他人交流了,为什么……他心中泛着疑惑
“啊,真是的,本想着在前往野兽之国的路上稍稍休憩一下的,谁知道居然睡过头了,嗯……现在看来这车暂时是停不下来了,那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说的野兽之国,是指深巢?”37尝试从对方口里问出点情报
“啊,我呀,听了可别吓到,我可是终有一日将成为骨钉大师的斯莱!”
对方选择性忽略了37的另一个问题,他挺了挺自己只有37半个身高的腰杆,试图让自看起来更威猛一点,但这一举动却让让37感到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刚就发现了,你背上的应该是是骨钉对吧,好像还是上等货?看来你也是个战士啊,要不要咱俩练练??”斯莱对37说道
“骨……钉?”37不解,是指自己背上这柄利剑的名称吗
“好了,战士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快拔钉吧,让我见识下你的身手!”
“可这有什么意义?”37显然为对方不由分说就要决斗的动机感到疑惑
“呵,这还要什么理由?战斗,厮杀,钉与钉之间四溅的火花,这就是每个男人的浪漫,别说废话了,我上了~~~!”
斯莱显然不想和37多说什么,直接提起那尺寸离谱的巨剑朝着37招呼了过来
37反应也很快,他在研究所的书里也读到过战斗狂这种人的存在形式,他们的战斗从来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单纯地追求精神上和人厮杀的快感,他明白眼前这虫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他飞速抽出了背上已经破损到快到极限的骨钉,朝着迎面而来的巨剑挡了上去。
嗤~~~~咔嚓——滋滋!!!
交手的一瞬间37就吃了一惊,对方那远超自己体型的巨大骨钉下劈虽然让他勉强接下来了,但这恐怖的力道好像要把他的手臂直接扯下来,仅仅只是一开头,斯莱就给了37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不禁让37警惕起来,这种挥舞如此巨大骨钉对的离谱力量究竟是怎么来的?接下来可能会是场苦战……
看37及时当下自己的突击后,斯莱露出了一丝笑容,心想,这次看来没白跑这一趟。
“既然你拔钉了,那么我也是时候动真格了!”斯莱冲37喊道
压在37脆弱骨钉上的力道减轻了,但他不敢有一丝放松,尽管他确定对方没有起杀心,但是他可不想要平添不必要的伤痕,天知道那短小精悍的身体里还蕴含着怎样强大的爆发力。
“嚯啊~~~~啊啊啊啊————~!”
斯莱的骨钉短暂收力后又立马猛地下压,又一次震的37手臂发麻,连他手里的骨钉也发出了阵阵悲鸣。
“再来试试这个——!”
但对方可不会天真到就一昧被抵挡,在下压压制后,斯莱的骨钉在37的双脚几乎快要失去平衡的时候忽的一下一个横扫向着37下半身砍去!
37暗道不妙,连忙一个后滚多开了这一击,不过灰头土脸的样子看着甚是滑稽。
“吼~~~有两下子,你算很少见的能和我过个两招还没被我震飞骨钉的人,有一丝,我现在更加热血沸腾了————!!”斯莱不留一点空隙,一遍说着,一边和弹丸一般咻的向着37冲过来。
37迅速调整了自己的重心,挥着骨钉朝着疾冲自己而来的斯莱迎了上去,二者骨钉两两相撞,不禁使得永远没有一丝晃动的列车出现了颤动。
双方势均力敌,骨钉剑的对峙没有停下,双方谁也不会轻易收手,但,37的骨钉在这激烈的交锋中慢慢开始抖动,就在37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里的骨钉刷的一声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