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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调律的继承者

于此同时,在地下的研究所里响彻着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实验体X-37号收容失效!!!容器严重损坏,建议关闭外通道闸门”

“啊,我就知道,嘻嘻,我的37号不会睡太久的,我比你们都了解他,他…现在的精神波动已经超越了以往所观测的任何一次,这一定有什么原因,啊…我好想知道就是是什么使得这样一个‘纯粹’的个体出现了变异”研究员用着癫狂的语气望着屏幕,双手捂住下巴开始自言自语,视警报于无物

“好了够了,博士,花痴也该有个度!等我们……你倒是听人说话呀!”说着便冲着一旁正在花痴的同事的额头来了一记重拳

“呜咕…小茜你居然打我,呜…呜……我们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是好姐妹了,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呜嘎!!!好疼啊!你就不能温柔点嘛!”癫狂的研究员在话语间就又用额头和茜的拳头来了次‘亲密接触’

“你少来!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一套,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啊…我可——爱——的——博——士”茜以微侧的笑颜闭眼向其回答道

如果说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当然是平日里性格内敛的了,因为她们待人一直是友善的,这使得他们缺少宣泄内心负面情绪的途径,而这种情绪是无法抑制的,就像人无法抑制自己指甲的生长一样,越是为人和善而温柔的人,生气起来,越是像狂风骤雨一样可怕,现在茜的那一丝笑容已经证明了,她处在爆发的边缘……

“好啦,我的助手,你这温柔的样子弄得我有点…不,非常害怕,求你了,我检讨,我检讨还不行吗!我不该在这个紧要关头犯痴的!”博士双手合十,低下头以颤抖的声音说道,时不时微抬起头瞅一下

“哦,那么现在你应该做什么呢?”茜用紧逼不放的口吻说道,随即睁开双眼,用左手托着下巴朝下望着

博士知道现在唯一环节这个冰点氛围的方法就是赶快解决当下之急,虽然他平时总爱是不是调戏一下自己这个年轻的助手,但是她可还记得上次她发火时差点把她塞进‘歌唱机’里,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作死还需谨慎,一个不慎恐怕下一次就是被关到‘老妇人’房间里了……

博士随即拉下了控制阀,朝着自己的的耳麦式通讯器说道:

“……通知……全体研究人员……进入一级警报!实验品X-37已逃离收容室,文职请勿惊慌,安守自己岗位,37号并无明显的对人恶意,仅有逃出研究所的意图,目前朝右侧走廊电梯奔去,请4级以上人员前去拦截,务必在不造成重大伤害的情况下将其带回……以上……武装人员马上开始行动!”

看着一旁的博士总算认真开始办事,茜叹了口气

“唉…要是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真是的,每次总是要别人催她,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算工作散漫呢还是过于专注呢…”茜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好了,小茜别那么严肃了,你看这一切不都在掌握之中吗~别那么严肃了,来,这是从巢区F-664那搞来的,尝尝看~”

说着博士拿出了一条像是巧克力棒的东西,不过逸散的气味里泛着紫光,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我说戾呀,你是不是又偷偷从部长哪里偷东西了!你忘了你上次偷喝巨树汁液差点爆炸的事了吗!这个…虽然我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拒绝!!!坚决不要!”茜以不容反对的语气抵制着,就好像戾给她的是糖果,不过是包着屎的一样……

“行吧,那我就一个人享用了~嗯嗯,也不知道这回他能逃多久,你觉得呢,小茜?”

戾啧着嘴超茜问道,现在的她就好像一个初谙世事的孩子一样,前提是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别用那种语气叫我,真是的…我不关心他会跑到那里去,我只想快点把他抓回来,我们对他可以说仍旧一无所知,如果在下次‘大清扫’前还没有任何成果的话……我们都得game over……”茜以略带愁绪的声音回应道

……

“嗯…怎么回事,怎么刚睡醒就这么吵啊?等等……这不是那个容器,我在外面…不,我怎么在这,难道说这具躯体是……天啊,原来我是属于精神分裂的人格被这个身体容纳的啊!”

威尔逊,不现在他已经不能用这个名字了,他现在甚至不配拥有X-37这个代号,只因为他不是这具躯体真正的主人。

不过,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另一片海量的信息,其中解释了他诞生的原因,也解释了他目前的存在状态。

“呵,nothingness(一无所有)吗,这可真的算是我前世人生的写照啊,干尽了脏活,弄得一手血污,被社会恐惧,被亲友唾弃,遭战友咒骂,妻离子散后只能在一个巷尾默默无闻的消失掉,也罢,这次我就来当一次人生导师吧,看这小子也是个异类,不过现在好像有什么执念在驱动着他,我觉得现在是我和他达成共识的机会……”

此时37正在走廊中的转角旁的门板后面躲避着追兵,他没有想到这次对方行动如此迅速,看起来是自己之前的行动过于冒失以至提高了所内的警备程度吗,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让他思考了,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在被发现之前逃出这里。

“电梯看来是走不通了,现在怎么办……贝娜,要是你,你会怎办呢…”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他的脑内出现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我说啊,你是什么宅院中的大家闺秀吗?只知道走路,不知道翻墙?电梯这种一看就行不通的路也就你会去尝试,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想逃还是想玩……”

诡异的声音仿佛并没有存在过一样,37依旧想着如何脱离追踪的办法,并没有理会

“喂!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难道说我连出声的资格都没有吗…如果这小子听不见的话,我以后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37却回应了他,以一种…不怎么讨喜的方式:

“听得见,但你说什么是你的事,我听不听是我的自由…我这是疯了吗,像我这种情感缺陷的人因为实验终于成为精神分裂患者了?和自己脑中的声音对话这种事…还是尽快想办法先出去…”

37摇了摇头,正当威尔逊试图再次与他沟通之时,附近的楼道传来了声音

咻——咯噔咯噔——的声音不绝于耳,是追兵!

仔细一看,这群警卫与外界世人眼中的任何警卫都不同,他们都很独特——不论是样式的大不相同奇异衣装,还是各种奇形怪状甚至是诡异的武器,无一不在向别人展示,这可不是什么通常的战斗人员!

“都手脚麻利点!那个逃跑惯犯跑不了多远,但是拖太久了今天谁也别想有时间回去再喝一口了!”为首的面戴诡异面具的人说道

“他应该就在这附近,刚才那边明显还能追踪到他那急促的心率,看起来他应该是在哪里藏起来了,都分开在这周围找吧!”另一人说道

他们的对话被再墙后的37听的一清二楚,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始终甩不掉追兵。

他们有可以追踪自己心率能力的人!

可这样以来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如果他跑起来,势必会使心率加快被人追踪,但若不尽快离开这里,迟早也被发现,现在的状况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

“喂,刚才我说了,动下你的脑子,明明看上去不憨,怎么脑子就木了?”

“我…已经无路可退,不论是逃还是躲,都会被发现,这次看来又…”37的眼中头一次出现了对现实的无奈,这是他以前无法感觉到的,毕竟,一个几乎不含情感的人,也感觉不到任何情感,如今初次体会,他和个初次跌倒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只有茫然与困惑

“我说你还想不想出去,你这么想逃,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37沉默不语

“如果想逃,听我的,要不然,两眼一闭就地等他们把你抓回去”

“…我该怎么做?”37仿佛,不,就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人在绝境中帮助他的感觉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要说跑路这我可擅长…”

37脑海中不断响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他知道,这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

“R姐,我们现在已经带着目标顺利到达,现在是否…”话音未落身旁便传来了一声声巨响——

轰隆——咕咚——

“不好,这…声音————在我们底下!”

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并在不断朝周围扩散

众小队成员都意识到了危机,纷纷开始如发疯的野马样向外逃窜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来自地底的死神早已将他们生命与世隔绝。

嗡————呜呜——嗷嗷——!!!

随着一丝爆鸣,他们生前映入脑海的最后一丝影像是一张充斥着锯齿的血盆大口

“发生什么状况了,3组听到请回答!”通讯器另一头传来声音

“R姐,我们遭遇了…天啊,这是————啊!!!————!”

回应的声音随着轰鸣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了嘈杂的电流杂音和不明嘶吼的声音

“混蛋,究竟是什么…眼线不可能行动这么快…难道说,那——个——混——蛋!”仿佛想到了什么,被称为R姐的人砰的一下砸了下自己的办公桌

3队成员在一瞬间全灭,尸骨无存,要么跌落地底,要么被巨口吞噬,而被他们带走的那名少女多半也是凶多吉少……现场血腥味逸散,想必不久后这里就会引来清道夫的注意吧,没人会喜欢尸体与烂肉,除了那些东西。

……

“嗯,我死了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至少比面对那个让人犯恶心的杂种要强…也好,就这么死去,也不失为一种好归宿……”四肢已经失去知觉,意识逐渐模糊,贝娜心里默默接受这样的结局

就在此时,无尽的黑暗中传出了一声回响:

“不……你不会就这么逝去,你……还有你的使命要完成,必须…有一位……调律者……”

贝娜并没有听清那是什么声音,只知道自己现在路数已经,她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但那声音又再度响起:

“物换星移,但历史依旧在重演……

狂人自恃正义而讨灭逃亡者,揭露见不得光的事物…

但他们通常没有任何觉悟——不知何时才会降下天谴…

让世界…畏惧黑暗深渊吧…我们的——调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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