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过去。
陈汀兰及笄礼这天也是万众瞩目的,但因她母妃的缘由这办的也算不得盛大。
身着浅蓝色对襟长衫的陈汀兰簪着九里香缠花珠簪,同样眉心一点朱砂,温婉可人。
“兰儿也算是长大成人了,往后无论是离宫还是婚嫁,朕也全凭你自己做主。”皇帝给了陈汀兰一个婚嫁自由的恩典,也算是成全她女儿家的那点小心思。
陈汀溆戴着九排珍珠簪,耳侧一只烧蓝颤花步摇,棕色花鸟云肩配燕归织金马面,端的是长公主的风范。
短短半年就迎来两位公主及笄,众人还没完全忘记陈汀溆的风采,又在心上添了个陈汀兰。
俞国皇族的女子果真是美丽大方,坐在席面上的耶律撒图豪放的喝着酒。
他是番邦来使,回马族的二王子,此次来朝见,根本目的就是想求娶公主。
皇族适龄的公主可就只有陈汀溆和陈汀兰,但万没有把刚及笄的公主送出去和亲的道理。
因此,耶律撒图的请求才刚说出口就被皇帝驳回,但他也不恼,本来也只是奉父王之命来走上一遭。
“先前还觉得俞国女人寡淡无味,但现在,我是真真切切想要娶上一个公主的。”耶律撒图邪笑着,他想要把陈汀兰拉下泥沼,看看满身污秽的她是否还能如此高贵。
耶律撒图无疑是病态的,他喜欢一样东西,不是去悉心呵护,而是去毁灭,去践踏。
到了傍晚,各种流程都走的差不多了,陈汀溆也随着众女眷退场,已经入秋了,身上难免有些凉意。
淑沁宫。
“玉珠,你说这偌大的俞国,本宫合适才能寻得如意郎君。”陈汀溆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由玉珠推着。
这倒是把玉珠问住了,公主今年十六了,再过两年也是要出嫁的了,但她是一品镇国长公主,下嫁是不可能的了,唯有招驸马。
“回公主,今年的新科状元秦书说是貌若潘安,一表人才,探花郎谢玄也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文丞相的侄儿文毅也极为不凡,还有......”玉珠吧嗒吧嗒的把自己近来知道的新贵全抖了出来。
陈汀溆捂住耳朵,道:“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个儿郎,本宫一个也没见过,也不知是否真像你说的那么好。”
院里开满了菊花,也不是陈汀溆爱菊,只是皇帝宠她,内务府有什么好东西紧着她送。
这秋天一到,巴巴的把各种品种的菊花都移栽到了她这方院子里,绿的粉的黄的,好不艳丽。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陈汀溆一时兴起,命玉翠取来纸笔,在院中的石桌上铺纸写下这句诗。
下笔如有神助,起笔和收笔都带了凌厉的回勾,温柔之余又有些含蓄的霸气。
时亦卿这几百年的时光里,修为不怎么样,学习也不怎么样,唯独练得一手好字,就连最为挑剔的南星竹见了都是要夸赞一番的。
玉珠贴心的去取了陈汀溆的印章来,陈汀溆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在纸上盖上自己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