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恩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他实在是太过高估赖阿水了。
赖阿水连输三把,把把光头(光头即没有一次击杀对方)。
黄岁閮面色阴沉似水,脑门上的黑线肉眼可见:“你妹的,难怪你叫赖阿水,这也太水了吧!你干脆叫水爷好吧!”
赖阿水一脸无辜,搓了搓手说:“唉,这网吧的键盘鼠标不顺手,网速又慢,搞得我没手感。要不然我天神下凡简直轻而易举。”
而皇甫恩好不容易把想要大笑的冲动压了下去,拍了拍黄岁閮的肩膀:“好啦好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明沉词社的社长啦。干巴爹哦。”说罢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留下满脸无奈的黄岁閮在风中凌乱。
说实话,这还真不怪赖阿水,毕竟就算他手感爆棚超常发挥,也不过是青铜水平。但是皇甫恩可是钻石段位啊!
谁又能想到这位在学院里老老实实循规守矩、成天一副憨厚内向模样的学生,居然在游戏方面也有着如此成就。实在还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这样,黄岁閮稀里糊涂地成了明沉词社的社长,遵循着一代目社长那个勤奋家伙定下的社规,事必亲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颇受社员好评。
操办联谊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要跟沥原曲社的社长墨离尘打交道。
墨离尘,全学院最冷酷的男子,绝对没有之一。他就仿佛是个无欲无求的老和尚,没有人见过他的脸上出现表情。甚至在炎热的夏天,只要靠近墨离尘十米之内,都能真切感受到气温明显下降。或称之为行走的冰山。确实,万年冰山也不过如此。
同时墨离尘也是五乐公子之一的作曲鬼才。王者般的如雪寂寞,又为这座冰山平添了一丝冷气。
因为词社和曲社往往是兄弟社的关系,明沉和沥原也经常有一些联合活动。虽然沥原没有社长事事亲为的规定,但这一来二去,黄岁閮也有幸与墨离尘打过一次交道。
想起那次合作,黄岁閮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记得那次是社团联盟组织的联欢,盟主大大特地请黄岁閮作词、墨离尘作曲,又请了跃音演唱社的社长逄柏荣担任主唱,作为联欢的压轴节目。
黄岁閮比墨离尘低了一个年级,为了尊重前辈,黄岁閮请墨离尘先作曲,自己来填词。在填好以后与墨离尘讨论的时候,那个气氛实在是尬啊。
“前辈,您觉得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墨离尘不言语,用修长的食指指着一个地方。
黄岁閮看向墨离尘的手指着的地方,等着墨离尘接下来的指点,却不料等了好几分钟墨离尘都没有说话。
黄岁閮抬起目光,却发现墨离尘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在那冰冷的眼光注视下,黄岁閮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人扒光衣服丢到了北冰洋里一样。
“额,前辈?”
“嗯?”
“啊?您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嗯?”
黄岁閮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接下来的话也有些结结巴巴:“那啥、那……那个前辈,您不说话我怎么知道该怎么修改啊?”
“……”墨离尘的眼神似乎又冷了几分,“这句歌词太短,切不进两个拍,硬唱会断开,显得不够连贯,需要补充一些内容。”
“哦哦,知道了,多谢前辈指教。”黄岁閮总算松了口气。
后来黄岁閮跟管理沥原日常事务的副社余伯书说起这件事,余伯书对黄岁閮竖起了大拇指。余伯书满脸震惊:“我们社长平常就跟个霸道总裁似的,就算是跟我说话都不会超过五个字。他居然那么细致地给你解释?”
黄岁閮挠挠头:“是这样的吗,我觉得墨社长虽然冷了点,但其实还是蛮热心的一个人。”
余伯书被黄岁閮这番话雷得目瞪口呆:“老大你厉害,你绝对是第一个这样说我们社长的。就冲社长他能对你说这么多话,我叫你一声老大你是绝对够格了。”
不过两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走在他们后面的墨离尘。
墨离尘听着他俩的对话,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应该是叫……黄岁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