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钰顶着一身灰的衣服,花钱给自己做了一个美容spa,泡了一晚上温泉,第二天买了一身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鹤氅,又买了首饰。
这次韫钰拿着钱大大方方的进了城南的茶水馆,小二叉着腰站在门口堵住韫钰,“你这姑娘,说了没把你扔到门口已经是便宜你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韫钰冷哼一声,矫揉造作的扭着腰,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喏,老娘有钱!这钱,住半个月没什么大碍吧?”
小二马上弓着腰,把韫钰往里请。
“姑娘吃点什么呀?我们这只要你说,上至戈壁大漠,雪域高山,下至湿润盆地,深泽浅湖,还没有您吃不到的!”
韫钰用胳膊肘撑着桌子,把剑放到桌子上,“随便几个菜,不能多盐,不能有鱼,可以多放虾米。”
“好嘞客官!”
吃完饭后,韫钰就要想想以后了。
距离凡渊上尊收徒还有半个月时间,韫钰得好好规划一下这半个月该怎么过。
熟悉一下叶城环境,凡渊上尊的喜好,还有,留下回去的马车费,毕竟凡渊上尊只收一个徒弟,也只会收一个,这也是这么多人挤进叶城的原因,要不是叶城大,韫钰来得早,就算她出多少钱也不会有房子住的。
悲伤的韫钰留下悲伤的泪水。
吃过饭后已经是戌时三刻,韫钰躺在床榻上,银白色的月光撒在窗边的砚台上,泛起青黑色。月光洋洋洒洒的也撒在地上,比起日光来,也是毫不客气的。韫钰不禁想起了昨日的那个人。
“你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啊?”
“李眠,字豪安,号客义先生。家?四海为家。”
那人的背影洒脱不羁,着实是个美男子,韫钰拍了拍自己的脸。
“韫钰,韫钰,你可是一个九百岁的鲤鱼精,不能为了别人放弃上尊啊!挺住!!”
一头坐在长亭内梅蕊亭中的凡渊上尊捏着黑子望着和许虑下的围棋,不禁笑出声。
“上尊,爷知道你走神了,可你就不能装一下,代表对我——你的敌方的尊重吗?还笑成这样,铁定遇到好事儿了,极大可能,盲猜,女人。哎,上尊不如给爷说说是什么样的美人儿啊?”
上尊平淡的看了许虑一眼移过视线,扔下黑子。
“你输了。”
“……”
“听说最近十一要去渡劫,好像是……情劫啊?哎!许虑你要去哪儿?”
许虑头也不回的跑入一团迷雾中。
“不说了不说了,我当然得去看看闲慕之这个老东西给小十一牵了什么样的线啊!”
过了几日,韫钰换上鸦青色素面刻丝直缀(男子衣裳),贴上胡子,涂好青黛后去了叶城最繁华的青楼——翠玉楼。
“我*(一种植物),好壮观啊,这比没人的少室山好多了,那老头徐初温不喜笑还每天吓唬我要吃我鲤鱼肉,就这?还不是让我跑出来了。”
台阶上的妈妈看到韫钰眼睛一亮,扭着水蛇腰跑到韫钰旁边。
“呦,公子怕是头次来吧?看着眼生的很,往里走啊。”
韫钰挑眉盯着妈妈的领口,又戳了戳,在手心里扔了银子,不正经的邪笑了几下。
“我来喝壶茶,叫你们这儿身段好的过来伺候。”
妈妈颠了颠手里的钱,立马说:“好嘞公子,肯定安排给您最好的!”然后转头冲着里面喊了一身:“段窕!接客!”
韫钰坐在喝茶听曲儿的地方看着帘子被揭起,一双玉手先出来,后来整个人都出来了。
呼吁而出的忧郁从段窕进门就扑面而来。段窕坐在韫钰旁的小凳子上,端起茶杯来,红唇轻启,温柔的、香甜的气息和着茶水的苦涩与甘甜尽吹到了韫钰脸上,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到韫钰耳中。
“公子可否告知名号,好让窕儿伺候。”
“我?我姓……我姓李,叫我李公子便好。倒是小娘子,一张鹅蛋脸这么漂亮,偏偏这柳叶眉拧的紧紧的,像是揉烂了心事儿般的。”韫钰把手搭到段窕的脸上,给段窕抚平眉头,段窕转过脸不肯看韫钰。
“嗯?”韫钰放下悬在半空的手,抢过段窕手中的茶水。
“呼~这茶烫的很。小娘子你不说也罢,自小我声音细,常常被别人叫姑娘,如今看到小娘子这般,有些怜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