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再去想今年是和姐姐永别的第几年冬天。
我想回家看看,便迎着寒风,趁着还有长途汽车回了老家。
今年又是一场大雪,车上人很多,在外的年轻人都拿着大包小包的回家,呜呜泱泱的。
在城南那个老房子的卧室里,我看到了姐姐在世时曾写下的东西。
我去时,废了好大的劲才用已经生了锈的钥匙把老房子门打开。屋里没暖气,整个家里都是清冷而又荒凉的。
我在她曾经睡过的床的角落里,迎着漫天飞的灰,找到了一个薄薄的本子,和她的性格一样,本子很普通。
里边夹着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信纸。
纸上,有着我熟悉却又带着些稚嫩的字。
我怕我控制不住泪水把这纸润湿,便按照原来的顺序折起来,重新夹回本子,放进大衣的口袋,抬头向窗外望去。
雪仍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二十岁的我看着那场雪,想起曾经有个女孩在寒冬腊月对我讲:“狗弟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喜欢冬天了。也喜欢下雪的冬天。”
想起来便笑了。
难免地又被这煽情落了泪。
我还是很想她,在她最爱的雪天。
在她最爱的雪天,我替她看这场冰雪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