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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话开始(一)

张巧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说梦话的毛病,为此吓到了很多人,她的同学、她的父母、她的同事以及她的老公杨飞都知道,甚至杨飞有时候都眉飞色舞的学习她说梦话的一些动作与语气,可是只有巧妮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说起来,知道自己说梦话大概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有个同学和她是同班同学,这个人是她亲戚的一个亲戚,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双方父母都认识。这个女生活动好动,是个外向的姑娘,而且特别得老师的喜欢。就是因为她巧妮才知道自己原来在宿舍是说梦话的。巧妮一直觉得说梦话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知道自己在学校说梦话,给巧妮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巧妮呢,乖巧,不爱讲话,只与熟悉的同学讲话,甚至连向老师请教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刚进入中学,各个方面都不熟悉,甚至于张巧妮连使用通排的公共厕所去解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甚至于刚去的时候都能憋一周然后回家解大便,这对她后面肚腹胀等出现的问题埋下了伏笔,这是后话了。刚进去初中,学校的新宿舍刚刚建好,还不够学生入驻,因此初一的同学需要每天晚上九点钟下了晚自习去到一公里地方去入住。这里是由原先的校舍修改的宿舍,都是大通铺,男生需要自带床铺,女生还好些,只需要带着铺盖就能入住。

每个床铺由四个同学挤在一起入睡,然后栏杆隔开,再由四个同学挤在一起,长长的宿舍,要有二十个同学挤在一起。一个屋子里能挤满三十来个同学。再这样的大通铺睡觉,别说你挪动一下位置,就算是翻身,你都要很费劲。每个同学都是紧挨着的,肩膀挨着肩膀,枕头挨着枕头,如果要侧身,一定要醒过来,轻轻翻动一下,以防太大的动作影响到身边的同学。但有的时候你侧身睡了,你要平躺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躺不下了,因为其他的同学稍微挪动一下位置,你刚刚的空隙就被占走了。

床铺如此,洗手洗脚就更难了。夏天还好一些,水龙头还有水,可是一个水龙头可能就有三四十个同学在排着队使用,冬天冻的水管连点水都没有。那段时期,早上巧妮从来不在这个水龙上洗脸,每次都是早上上完早自习之后,然后飞快的上完厕所,然后去学校洗漱拖把的地方洗一把脸。然后再回教室去吃饭。洗脸如此了,刷牙、洗脚更不用说了,个人卫生问题难以得到解决,夏天还能穿着凉鞋冲冲脚丫,冬天基本上就是一周换一次袜子,然后周末等回家一起刷牙、洗脚、洗袜子。有时候下雨天,教室要准备两双鞋子,上完课去上厕所要换湿鞋子去上厕所,晚上下了晚自习,穿着雨衣,换上湿湿的鞋子回到宿舍。只有在教室的时候才能穿袜子,穿干鞋子

不光是洗漱存在问题,上厕所也是如此。厕所是没有等的,每个同学拿着手电筒去上厕所,厕所是茅厕,如果看不好就可能碰到人或者碰到墙上去。甚至有一次,巧妮去上厕所,那天是下雨天,路面湿滑,刚进厕所门口,就一个女生脚底打滑,一下子抓住了她,巧妮一把就扶住了,要不这个女生很有可能就栽倒了。巧妮常常都害怕晚上不小心去厕所看不见的话,会不会掉到厕所里面去。虽然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发生过在自己的身上。那段时光,不光是张巧妮如此,初一的其他的同学也是如此。

但就是这样的集体打算,让那个同学听到了巧妮的梦话,然后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母亲偶尔提起,巧妮当时都觉得羞了。

第一次知道自己说梦话,不是在这里,是小时候在大姨妈家住,大姨妈第二天打去她说,才住了一晚就想家了啊,晚上都喊着要回去呢。巧妮那是才五六岁,听了这话觉得很羞。在她心里,只有父母才是最亲近她的人,即便被亲姨妈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她依然觉得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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