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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开诚的严密监督下,无花给玉珏明做了复查。
“很遗憾!”她把检查结果递给院长,“如果您还有疑问的话,可考虑带他去别的医院检查!”
玉开诚半晌没法吭声。
无花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放心,这不是绝症。假以时日您还是能抱到孙子的!”
“假以时日是多久?”
“乐观的话一两年,或许三五年。”
玉开诚的苦瓜脸更苦了,“那不乐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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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明面色凝重地走出手术室,抬手抹去额上冒的冷汗。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小手术,他居然心不在焉差点酿成大错,好在发现得早,及时挽救回来,否则他这玉典第一刀的声誉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怎会这样?不过是老爹逼他从此要奉那女人的话为圭臬半句不得违抗而已,有必要心乱至此吗?不,他烦什么?他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玉医师,”甜美的护士正向他微笑,“你的朋友周先生在办公室等你!”
他愣了愣,周丹臣?不是说要跟我绝交吗?怎么又跑来?看来我这朋友在他心中的地位蛮重要的嘛!总算拨开一丝阴霾,他笑着走进办公室,朝立在桌前熟悉的背影重重拍一掌,“臭小子,你怎么还在人世呀?”
周丹臣猛地回头,眼里充满浓浓的怒意。
“喂,干吗摆这种脸色?我没欠你钱吧?”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周丹臣仿佛和他有深仇大恨,一伸手揪住他的领口怒吼,“你怎么可以那样糟蹋她?”
“我糟蹋谁了?”玉珏明莫名其妙。
“无花!”周丹臣揪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几乎把他勒毙,“你怎么可以把她当成奴隶般使唤?她是人,她有尊严你知不知道?尤其最可怕的是你居然半夜就那样把她丢在竹林里,你有没有责任心?你是不是男人?”
玉珏明终于明白他的怒火因何而来,一使劲挣脱他的手退后一步,也是暴跳如雷地吼:“我对她要有什么责任心?她的小孩根本与我无关!”
周丹臣更气得头顶冒烟,“你怎么知道与你无关?如果她那晚真的被强暴了你也说与你无关吗?”
玉珏明拍着桌子吼得更大声:“我当然知道!我那晚一直守在竹林外等巡逻队发现她了才离开,她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强暴!我不知道她小孩从哪来的,总之想要栽赃给我就是做梦!”
周丹臣一听这话倒安静下来,侧头咀嚼着他的话:“你守在竹林外等巡逻队来了再走?这么说你还有心保护她喽?看来你还算不上禽兽不如!”
玉珏明侧开头,面上出现一丝难得的尴尬,“什么保护?我哪有闲心保护她?我不过是不想给她机会找我麻烦罢了!”
周丹臣大方地摆了手,“算了,不管是保护还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总之,你还不算无药可救!”
“什么意思?”玉珏明疑惑地皱起眉。忽然电话铃响,他瞪了满脸诡异的周丹臣一眼,伸手抓起电话,“喂?”
周丹臣耳尖地听到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是无花的,立即凑过头来听。
“你如果有空的话请过来一下,我帮你开了些药!”
玉珏明推开周丹臣讨厌的大脑袋,冷冰冰地拒绝:“我没空!”
“那我叫护士送去给你!”
叫人送的话岂非全院都知道他的毛病了?“不用!”他赶紧大叫,“先放你那,我自己会去拿!”
“什么药?这么神秘?”周丹臣大感兴趣。
“跟你无关!”玉珏明放下电话怒瞪他,“没事就快滚!”
“跟我无关?”他转转眼球,“那就跟她有关喽?我问她去!”转身就往外走。
“不准!”玉珏明跳起来勒住他的脖子,“你敢再去找她问东问西我就杀人灭口!”
“老朋友,不想我去问东问西那就自己跟我招供!”
“唉!”他叹一口气松开手撑住桌子。这事虽然难以启齿,但老朋友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哈哈?”没想到周丹臣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听了之后竟是这种反应,“天哪!枉我还把你捧为超级虫虫冠军,可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塌我的台!呜呜,我苦心创办的《爱心》这下背上胡编乱造欺骗读者的罪名岂不是要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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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家。
爸爸妈妈跟儿子一天到晚不回家,奶奶独守空屋守了三天,终于动怒了,“儿子和儿媳妇到底怎么回事?上星期还跟我一起着急催乖孙结婚,这几天怎么就不见动静了?还一个两个躲着我都在搞什么鬼?不行,现在就打电话召他们回来,我老太婆今晚非得发发威不可,不然等进棺材那天都抱不到重孙!”
说发威就发威,简直是地动山摇风云变色。于是在好不容易哄奶奶入睡后,玉氏夫妇拖着儿子进书房召开紧急会议。
“怎么办?”玉开诚愁眉苦脸向老婆求救。
“我怎么知道?”玉夫人瞅瞅斜靠在窗台一脸事不关己的儿子,“你该问他才对!”
玉珏明只觉可笑,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只是给玉家传宗接代吗?世界上的人口已经够多的了,可为什么老人家还要给苟延残喘的地球增加负担?爸妈也真是的,生不了就生不了,领养几个不就得了?还顺便做了好事。干吗非得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脸?
“儿子,你倒是给句话呀!”玉夫人不满地道。
“奶奶不就是想要个小孩吗?”他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孤儿院多的是!”
“不是随便哪个小孩就能作数,奶奶只想要咱们玉家血统的亲生骨肉!”
玉珏明皱眉不语,许久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呀,我想起来了!当年读大二时,医大附属医院组织部分男生去捐精,我也有份。如果幸运的话,”他想起周丹臣曾说过的话,不由扯扯嘴角讽刺地笑,“说不定某条流落在外的精虫已经修炼成人形了!”
“真的?”玉夫人立即两眼放光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们赶紧去查,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那孩子!”
“不过,”玉珏明又冷下脸泼凉水,“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当年捐精时除了要检查身体外还做了智商测验,我抱着恶作剧的心理故意给了一个弱智分数。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小孩太蠢吧?所以,”他耸耸肩,“那份精子可能早被医院给处理掉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玉开诚闻言气急败坏。
玉夫人倒仍旧信心十足,“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明天我亲自出发去找我们的亲孙子!”
玉珏明冷笑着摇头,根本不对这事抱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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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孙之路是艰辛的。根据精子库的规定,捐精者的身份必须严格保密。但这难不倒玉夫人,出示一张由玉典医院院长盖章的公文,资料便轻松到手。然而根据另一条规定,为避免出现近亲通婚的情况,凡本地人所捐精子必须与外地医院进行库存交换,于是玉夫人又马不停蹄地坐上飞机赶往遥远的海滨之城。
第三天,玉开诚在办公室接到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的电话,“我的天哪,简直不敢相信!你猜猜是谁?”
“什么是谁?”
“我孙子啊!不是不是,是我孙子的妈呀!你快猜是谁?”
“你找到了?找到孙子了?”这下轮到玉开诚语无伦次,“天哪!太好了!你见到他没有?是男孩女孩?几岁了?长得漂亮不?在哪里?”
“停!”玉夫人大喝一声制止老公大串的发问,然后便神神秘秘地诡笑起来,“我告诉你,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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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楼,男性疾病防治中心。
院长十分温柔地敲开主任办公室的门,笑容可掬地朝内招呼:“无花啊,真是辛苦你了!”
晴天霹雳,无花震惊得无以复加,“什么?玉珏明是我儿子的亲生父亲?”
“千真万确!”玉开诚把老婆传真过来的数据拿给她看,“这是不是当年医生拿给你的隐去身份的资料?”
无花仔细看了看,“没错!”身高体重健康状况等等这些都算了,但那超低的智商决不会出现在另一份数据上。
“再看这个!”玉开诚又拿出另一份印有捐精者身份的完整数据。姓名一栏赫然填着“玉珏明”三字。
“还有疑问吗?”
一阵昏眩袭来,无花两眼发黑摇摇欲坠。定了定神,她轻声问:“为什么他的智商分数会这么低?”
“珏明说这是个恶作剧。”玉开诚搓着手心虚地解释。
无花闭上眼,轻轻摇头,“不,这不是恶作剧,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橙子以外的任何女人生下他的孩子!”而她却偏偏是个异数。
忽地她圆瞪双目,仿若猛然惊醒,厉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一见那母鸡护小鸡的眼神,玉开诚吓得两手乱摆,“冷静冷静,我不是来跟你抢孩子的,坐下来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她把他往外推,浑然忘了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您请回吧!”
玉开诚赶紧大喊:“我可以答应任何条件!”“轰”的一声,门在身后大力合上。
无花闭上眼,靠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仍未从震惊中清醒。无明,她的儿子,她全部的一切,竟然会是他的骨肉?老天究竟在开什么玩笑?不,这不可能!世上怎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巧合?这是个笑话!呵呵!
她慢慢站起身,拼命咧着嘴傻笑,目光落在那份资料上,“玉珏明”三个字触目惊心,“哈哈!”她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赶快一把抓起资料“刷刷”扯成碎片往身后的废纸篓一丢。好了,这下眼不见为净。
她无力地跌坐椅中,慢慢让僵硬的嘴角回复正常。
天!这是为什么?难道又是另一场噩梦?
她忽地抓起电话,“周丹臣,你现在有没有空?”
“如果你请喝酒的话,我随时有空!”周丹臣开着玩笑。
“好,请你喝酒!”
听出她的认真,周丹臣愣了一下,随即敛去笑声,“一个六岁男孩的母亲邀男人喝酒似乎不是件好事,你会带坏明明的!”
她苦苦地道:“只怕过不了几天,我就再没有机会做他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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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吧。
周丹臣给无花叫了一杯杜松子酒。
“好苦!”她放下杯子,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再苦也不比你的心苦。”他接过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吧!”
“他出现了,他来抢明明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把明明从我身边带走、把我打回一无所有的原形!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周丹臣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纸堆到他面前,“这是明明的亲生父亲!”
“是谁?”他好奇地瞪大眼。
“你自己看。”
周丹臣的下巴掉到桌上,瞅瞅无花惨无人色的脸,只得认命地玩起拼图游戏。他运气好,拿起的第一张纸片上就有“玉珏”两个字,于是游戏立马通关。
“明明是那混蛋的儿子?”他的下巴再次狠狠地摔到桌上,“天天天哪!这难道只是巧合吗?太太太不可思议了!噢,我要冷静一下!”他灌下一口酒压惊,忽地又笑起来,“咦,我还很有先见之明呢!记得刚见到明明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他面熟,还特别就此事问过那个混蛋!”
无花皱眉狐疑地瞟他一眼,“认识你这么久我今天才知道你跟他是熟人。”
周丹臣淡淡一笑,“我跟他是多年酒友。九年前橙子离开的那一天他跑来这里喝酒,恰好碰上我那一天失恋。我俩酒逢知己千杯少喝了个酩酊大醉。后来每一次失意他都会找我出来喝酒,而每一次让他失意的话题都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无花挑挑眉。
“那个阴魂不散赶不走吓不跑的女人!”
她怔了怔,缓缓道:“是我。”
“我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意念让他对你的恨持续近十年无一天消减甚至越来越浓烈?”他皱着眉思索,“很伤脑筋。你知道吗?”他紧盯她双眼。
她侧头避开他不经意间便刺入心底的目光,“因为橙子。只要橙子一天没回到他身边他就会永远恨下去!”
“是吗?”周丹臣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他对橙子的爱真的深到这种地步?即使永远不见面不联系也能让这爱如燎原大火般熊熊燃烧下去?”
她垂头,两手紧紧握拳,全身颤抖。许久忽地抬头目光如炬瞪住他,“是的!如果不是,那我这十年的守护又有什么意义?”
他怔住,怎样也没料到会听到这种答案。良久,一丝微笑慢慢浮上来,“懂了!”他点头,喃喃自语,“原来你们两个人都陷进这份自以为是的痴情里不能自拔!”
她凝眉,“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给你提个建议,玉家不是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吗?叫玉珏明娶你,否则一切免谈!”
“不行!”无花惊得跳起来,“我怎么可以跟他结婚?他是属于橙子的啊!”
“难道你就不会为自己考虑一下吗?”周丹臣发怒了,“现在玉家弄到这步田地,对明明自然是势在必得。而依你的性格难道会极力争夺弄到两败俱伤吗?不,你当然不会!你只会拱手相让,并且让得心甘情愿理所当然!”
“不!”她大叫,“我不会!”
“你怎么不会?为了他你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而明明,就是你的命!”他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破她自我保护的壳。
双肩无力地垮下,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无法遁形。灯光下她惨淡地笑,“那就让他把我的命拿去吧!”
“我不知道你这么残忍,为了那份缥缈无期的承诺,你难道忍心让明明失去母亲?”
她轻轻摇头,“他们全家人会给明明最完善的照顾和爱,是我这个失职的母亲所不能企及的。”
周丹臣失望地叹气,抬手叫侍者又送到一杯杜松子酒搁在她面前,冷然道:“有了明明还可以为你的生活增添一份甜蜜。失去他,这一杯苦酒你就独自慢慢品尝到老吧!”他站起来,倾身在她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悲哀的是,你的苦根本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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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回到家,无花把儿子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问,“你想不想要一个爸爸?”
“想啊、想啊!”明明快乐地拍手又蹦又跳,“你找到我爸爸了?是不是周叔叔?”
她一愣,没想到儿子已把周丹臣当做父亲,“不是,而是另一个你没见过的陌生人。”
明明眼里涌现出失望,疑惑地问:“妈咪,为什么你要跟陌生人结婚?”随即又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也喜欢好了,谁叫我是你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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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开给玉珏明的药仍放在无花的抽屉里,他一直没来拿。
“喂,如果你还想治病的话,请把药拿走!”压住内心的不安,她给他打去电话。
玉珏明冷哼着道:“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吗,还治什么?多此一举!”电话“啪”一声挂断。
无花瞪着手中的话筒,许久才慢慢放回去。刚松手尖锐铃声又刺耳地响起,是周丹臣打过来的,“无花,还有更好的一条路。嫁给我,由我来保护你跟明明!”
无花微怔一下,然后便吃吃笑起来。
“笑什么?”
“你来迟了,我才刚决定要嫁他!”
周丹臣叹一口气,也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你终于学会为自己考虑了吗?”
她不置可否,“我嫁他,只有一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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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玉开诚夫妇一齐到无花家登门拜访,一为看看亲孙子,二来给无花施加压力。
“好漂亮的孩子,跟珏明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无明迅速掳获两老的心,“来,告诉爷爷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无明谨慎地打量着突然冒出的爷爷奶奶,虽然心生疑惑还是很爽快地报上大名:“我叫无明。”
“无明?”玉开诚皱起眉:“这个名字不好,到了我家,你要改名!”
“我不改!”无明板起漂亮的小脸勇敢维护自己的权利,“周叔叔说我的名字大有学问,无就是没有就是空,有空才有容,就像一间屋子,如果堆满东西就肯定有许多光线照不到的阴影。只有一间空屋才能让光明到达每一个角落。所以无明其实不是无明,而是无处不明!”
呀!无花暗惊,没想到儿子竟把周丹臣那夜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全记下了。
玉开诚则笑逐颜开大点其头,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立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无花。
玉夫人拍着她的肩赞,“把儿子带得这么好,真是莫大的功劳啊!你有什么条件只管开口!”
“我只有一个条件,但必须由他亲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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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我!”
医院办公室冰冷肃穆的气氛怎可用来谈论婚姻大事?尤其两个人僵硬的面孔更把这种冰冷推向极致。
“你说什么?”玉珏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重复一遍,如果你想得到儿子就必须娶我!”她拉开抽屉取出开给他的药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借此掩饰狂涛翻涌的心。
“你!”玉珏明怔怔地看她半晌,忽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的预谋!怪不得当年学校放你假时你不回家却直奔海滨榕城而去,原来是冲我捐的那份精而去!这八年来你阴魂不散地跟在我身边冷眼看我日夜颠倒毫无规律地生活,你连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快点到来吧?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是不是很得意?”他慢慢走近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面朝自己,“无花,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处心积虑到这种地步!”
她闭着眼,任他的话一点一点凌迟自己的心,“娶不娶全由你决定,你可以选择不!”
玉珏明捏紧两指把她的下巴掐出深深的痕迹。他不以为厚颜如她也会感觉到痛,“放心,我一定会娶你,一定让你如愿当上玉太太!”
他灼热的呼吸喷上她的脸,却让她觉得冰冷,把她的灵魂冻结成块,轻轻一颤便碎了一地。
她忽地睁开眼,目光如电射向他,“结婚后你必须时刻谨记你已为人丈夫的身份,必须守身如玉决不能再拈花惹草四处留情!”
他松手,如苍蝇般嫌恶地甩开,撇开头冷冷道:“我可以给你身为玉太太最起码的面子,但是你别指望我会在你身上履行丈夫的职责!”
她忽地笑了,“即便你想,我还不会要呢!”她把手中的药瓶搁在桌上,“另外,你必须无条件完全配合我的治疗,我说一你就不能二!否则我随时可以撤销我的决定!”
玉珏明大怒,“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我非得娶你才能得到儿子吗?必要时我也可以不择手段!”
她冷笑道:“我跟儿子相依为命七年,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何况他已七岁,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见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如果我执意离开的话,你凭什么手段能留得住他?”
玉珏明无言以对。这是一场豪赌,他输得彻底。在他手中根本没有任何筹码可以放手一搏!
“既然这样,越早结婚越好!三天之内把该办的都办好,你带儿子住进我家。如果你想要有什么豪华婚礼的话,那恐怕要失望了!”
她摇摇头,轻声道:“我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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