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时候,樱花总是羞涩的。不露头也不好奇,安安静静的隐匿着。]
“这…怎么会这样…”
办公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新的一批分班名单出来了。
老师们都死死盯着高二九班人员名单的前两位——
第一位,林笑。
第二位,薄言。
“把这两个人安排在一个班,会不会…”有危险。
一位戴眼镜的男老师皱着眉说道。
“蒋老师,我十分赞同你的观点。”另一位涂口红的女老师使劲点了点头。
“不行,我得去找校长,绝对不能把这两个人放在一班。”蒋老师说着就抬腿去了校长室。
办公室众人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一位新来的短发老师不知事貌,略带疑惑地开口:“请问,为什么不能把这两个人放在一班?”
……
蜜汁沉默。
“你见过物理课做实验炸坏学校水管,导致全校停水三天;半夜两点半梦游在学校乱晃,差点没把夜巡的保安吓死;因不满意学校夜宿规定就把宿舍铁锁翘坏四次还死不承认的人吗。我见过,林笑本人。”一位老教师缓缓开口。
“考试成绩全凭心情而定。心情好和年级第一肩并肩,心情不好,得嘞,和年纪倒数去争第一。一下飞跃天际,一下摔得稀里。”又是一位老教师说道。
一位四十岁的男老师接了下去:“有次返校超过规定时间,拍醒正在美梦的保安不说。保安不让放行,结果他还拿烟企图贿赂人家。”
“还有还有,上课的时候睡着了,无论老师怎么喊他就是不抬头,下课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走错班了,把人老师气得当场要跳楼。”
“有次我去他们班上课,正讲到青春这个话题。他倒好,蹭地就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全班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结果他潇洒的来了句‘青春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愣是只上了一半的课。”
“你们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
这种时候就很能体现各位老师的口才了,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有把天说破的架势。
为了防止发生一场哭诉大会的发生,短发老师赶紧扯开了话题:“那这位叫薄言的呢,看起来很不错,年级第一。”
……
又是一阵沉默,比之前那阵沉默多了一分零七秒。
与之前那场无语的沉默所有不同,这次是一场带点回避意味的沉默。
许久才有人开口。
“薄言啊,是个好孩子,可惜……”说话的是薄言之前的班主任姜柔。
姜柔没有接着往下说,其他人也都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空气中酝着丝丝低落。
短发老师察觉到了这份不对劲,没继续问。
气氛一度有些消沉。
直到蒋老师的出现——
“同志们同志们,特大消息。”蒋老师风风火火跨进了办公室。
“校长说了,由于系统出问了,才导致林笑和薄言分到一班。但是名单已经全部打印好了,来不及更改,”蒋老师顿了顿,环视了一遍众人的表情才继续开口,“至于高二九班的班主任嘛,校长说等下他会亲自过来……”
话没说完,张老师突然拿起手机站起来,“哎对,是我是我。什么?家里煤气泄露了?好,我马上赶来!”脚下生风地就离开了办公室。
另一位王老师也拿起手机,“哎对,是我是我。什么!儿子丢了?好,我立马过来!”速度丝毫不亚于张老师。
蒋老师:……先不说你们两个手机亮都没亮就接到电话的事。王老师你一个大龄单身青年,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儿子??搞笑呢?!
另外的老师见状,也飞速地离开办公室,理由一个比一个扯。
李老师:“我去帮张老师修煤气。”
钱老师:“我去帮王老师找儿子。”
“我也去。”
“算我一个。”
蒋老师:……平时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团结。
还有更扯淡的。
姚老师:“邻居家母猪生了,我要去帮忙接生。”邻居家母猪生小猪…跟你有神马关系?
胡老师:“楼上住户的水漏下来了,我得去重新装修一下我家房子。”好吧,你有钱你任性。
邱老师:“好久没去旅行了,感觉身心疲惫,想出去走走。回头帮我跟校长请个假。”好久没去旅行…三天前刚旅行一周回来的是谁?是我吗?
总之,一些看起来很正经的老师以一堆一听就是胡扯的理由在三分钟内整整齐齐的离开了办公室。
不就是接个班,至于吗……
至于,非常至于。
蒋老师正在思考等下以什么借口脱身。
忽然看见偌大的年级组办公室还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