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笑着,右手拉着另一个正在颤抖的汉子,道安老和尚对他行了一个礼,灵心和尚走到他们面前,用一种凌厉的目光看着络腮胡子大汉。
大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笑脸相迎道:“哈,这位法师如何称呼啊?”
“灵心!”灵心想都没想就开口,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
“哈哈,还得劳烦二位施主带路啊!”道安老和尚上前一步说道。
络腮胡子大汉笑着“嗯”了一声就同另一个汉子走在前面,这时道安走上前去与他二人同行,灵心一改优哉游哉的心情,转而仔细地大量着面前的两个汉子。
“施主何方人士啊,年方几何啊?”走在路上道安老和尚就家长里短地开始问起来。
络腮胡子大汉笑着回应:“啊,我三十有五了,就是宁国府人氏,祖辈都在此处生活的!”
“听闻施主说,家中也有信佛之人?”道安问。
络腮胡子大汉先是愣一下然后点头:“是啊,我母亲信佛,我很小的时候她就信的了。”
道安老和尚看了一下络腮胡子大汉,笑意玩味,大汉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刀,另一个汉子也慌张起来,一直在后面观察的灵心大步走上前来,搂着络腮胡子大汉的肩膀。
“施主啊,你们那儿的斋饭怎么样啊,贫僧最在意吃了!”灵心笑着说道。
络腮胡子大汉被灵心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一点不知所措,不过还是摆出一副热情无比的样子:“法师放心,别的可能没有,不过饭菜是管够啊,虽然不算丰盛,但是味道是不错的!”
灵心会应一个笑脸,此时对面尘土飞扬,无数马蹄声响起,道安老和尚一直在自顾自念佛,听到声音后也抬头看,约莫一里地以外的地方只见一排排金光宝甲映射着太阳的光辉。
“加急要事,闲杂人等一律退让!!”约莫七八丈的距离对面的一个将士就高声喝着。
道安老和尚和那两个汉子识趣地让开,灵心和尚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走在大路中间,那约莫七八千人的骑军中为首的一排见灵心和尚不让路,纷纷抽刀,依照这种状况这些人是可以杀了灵心的。
道安老和尚见灵心不为所动,立马快步来到灵心和尚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使劲一拉,可是拉不动,道安无奈地看着灵心。
随后只见道安拉住灵心往后使劲一扯,把他拉倒自己跟前,灵心一脸茫然,看着道安,道安左手快速挥动,在灵心的穴位上点了几次,而后轻轻松地把灵心啦到路边。
此时的灵心随着自己的意志是动弹不得,但是手脚酸软无力所以被道安老和尚一拉就过去了,在那两个汉子的眼镜里只有道安老和尚去拉灵心然后灵心被拉到路边,对于道安做的那些手段跟本看不到。
七八千的骑军从道安老和尚和灵心的面前奔过,为首的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与他师徒两人擦肩而过时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看道安,然后收刀入鞘,为首一排的官兵也几乎同一时间收刀入鞘。
道安老和尚看得出来这个将军以前也可能是一个武道中人,由于路窄军队估计两三刻种才走完,道安的一句“阿弥陀佛”打破了沉默,络腮胡子大汉叹了口气。
道安见状便问道:“施主因何叹气啊?”
“因何叹气?要打仗咯!!”络腮胡子大汉表现得无所谓。
其实道安老和尚看得出来这军队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有这两个樵夫表现的惊讶和无奈,道安这样问只是确定他们的性格和为人,毕竟言语有些时候虽然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但是也可以窥探一个人性格的冰山一角。
“李玉成,朱景他两个要和冀州的钱文打起来咯!”汉子解释道。
另一个汉子从道安与灵心想见过后一直没有说话,而是怯生生地一直站在络腮胡子大汉的身后,灵心有些好奇。
“世人皆有欲望,无论王侯将相,还是我等草民皆是如此;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道安老和尚说着。
三人面面相觑,一脸不知所谓,道安老和尚又开口:“要是人人都做得那以无所得故,心无挂碍;无挂得故,涅槃也就不远了。”
灵心开口道:“你们就不用听这老头子说了,反正你们也听不懂,我听这么多年了也听不懂,不用说你们了!”
哪知络腮胡子大汉说道:“是啊,大师所言极是,我等世俗之尘,怎可妄自谓知!”
灵心感觉心烦地走在了前面,不过立马回头看着另一个汉子道:“这位小哥一直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道安老和尚摇摇头面对自己这样一个顽徒真的是无可奈何,那个汉子摇摇头解释道:“我不太会说话,不太会说话!”
三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他们所说的村子,典型的江南村落,河水蜿蜒流淌,房屋错落有致,夕阳的余晖在水面上闪得可爱又有生趣。
四人走进村子里,灵心却发现村子里奇怪得很,但是哪里奇怪自己又找不到源头和具体的感觉。
“哎,赵二哥,您回来了!”一个正在编背篓的汉子说道。
“是啊回来了,晚上过来坐会儿啊!”络腮胡子大汉说。
“老陈,昨天晚上你同我说要来我家喝酒来着,不要忘了啊。”一个水田里的汉子说着。
“哎……哎,好嘞!”另一个樵夫回应道。
村子里一派和谐自然的模样,宛如一个世外桃源,似乎这里还是那个大唐,门不闭户,路不拾遗,这些景象瞬时打消了灵心的疑虑,道安大师倒是与平常时间一样,面不改色。
络腮胡子大汉主动让灵心和尚和道安老和尚去自己家里歇息一晚,三人来到了这户人家房子古朴典雅,并没有什么不妥,道安和灵心去了主人家的阁楼休息。
灵心倚靠着窗户看着夕阳,灵心突然回头对道安说:“老秃子,我倒是大觉得这个村子有些不一样啊!”
道安老和尚没有理会他,灵心摇摇道安,发觉盘腿而坐的道安睡着了,灵心无奈地把他扶睡好,盖上被子以后,灵心就出去了。
灵心翻过屋顶看着夕阳下的余晖和房屋下劳作的人,心里有一种满足感,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跑到村中心闲逛,小小的村居虽然不大,但是集市也很热闹,街上来来回回的人,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灵心找了一个卖玩意儿的地方,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灵心光看不买人家也不恼火,可是灵心觉得不大对头,立马来到,街道中央。
灵心往四面八方看去,觉得恐怖无比,但是他心里始终是不相信,他决定要去高处看一看。
灵心纵身一跃原地炸起一圈气浪,灵心就这样飞跃到空中俯视着村子里的一切,灵心心里愤怒不已。
“砰”地一声,灵心回到街道上,街道上的人这才仔细看着灵心但是都跑开,像是见到罗刹一样,灵心有些许疑惑了。
一个买冰糖葫芦的汉子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俊美但是眼神冷寂的和尚,灵心一把拉住那个人,像是要吧他吃掉一样。
“我问你,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灵心看着卖冰糖葫芦的汉子。
汉子连忙摆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一切都是按照您们的意思做的,求你放过我吧!”
灵心再次问道:“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村长不知道那里去了!”
灵心地把此人抛开,三两下跳到房顶上,回到住处以后看见可怕的一幕。
道安老和尚不见了,灵心来到楼下拉着原先的络腮胡子大汉的胸口衣服问道:“我师父呢,去哪儿了?”
大汉摆摆手:“法师,你怎么了,我哪里知道你师父去哪里了,他不是上楼睡觉去了吗?”
“碰!!!”大汉家的门被撞烂,一道风吹过,而灵心就不在原地,而是出去了,大汉冷笑着,坐了下来倒茶水喝。
“对付恶鬼,就要用更恶的法子!”络腮胡子大汉愤怒说道。
灵心来到街道上,可是街道上却没有一个人,大街上空荡荡,没有了原先的繁华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消杀与死寂。
灵心双拳紧握着,“啊!!!”灵心一声大喊,气机流转不已,倒腾的气机在地面上拍起一圈又一圈的灰尘。
大汉在屋子里喝着茶。
“我师父到底在哪儿?”
一个声音响起,大汉吓的茶水都流淌出来,赶忙放下茶杯,不知何时灵心出现在了大汉的面前,手里捏着杯子,眼睛里竟是不可亵渎的坚毅。
“啪!!”水杯被灵心捏碎,而大汉瞬时被灵心一脚踢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脸上都是无奈和痛苦。
“法师,我求你了,不要打了,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大汉痛苦地说。
“街道上的人都是回家了的?”灵心问。
大汉痛苦地点头,等大汉再次抬头地时候灵心早已经不见了,而那破烂的门敞开着,入夜的风还在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