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老太监,和孙尧不约而同地看向树枝,可是一眨眼间魏柳西就不在树枝上,孙尧和红袍太监四处看了看,孙尧一转身就看见一对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原先泣不成声的冯婷婷大声质问道:“孙爷爷!你难道……难道不为安怀报仇了吗!?”
孙尧在一阵惶恐之后转过头嘶吼道:“婷儿?女子安知丈夫事,何须你女儿家多言多语!!”
“你?……”冯婷婷从来没见过孙尧这个模样,打小孙尧就在自己家的镖局做客卿,不管是对其他客卿,还是镖局大大小小的人,客人都和蔼得像个老爷爷,所以镖局里的人都对孙尧异常尊敬。
此时红袍老太监飞快掠回去,突然风声炸起一道黑影从军队中间掠出来,来到孙尧面前,原来是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一把亮如白月光的剑刃瞬间飞出,那人顿时气机乍泄而远在十几步之外的冯婷婷都感觉出气机流转。与此同时孙尧也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全部气机,那个书生模样的剑客只是微微撇了一眼孙尧,对孙尧的动作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小崽儿,莫要门缝里看人!!”说话间孙尧已经飞速掠去,可是里那个白面书生十几尺的距离时一道白光突然向孙尧掠去,孙尧心道不妙,随即运行出周身气机换拳为掌欲接住飞掠而来的剑刃。
剑刃冲击力过大在孙尧手掌与剑刃接触后仍然被剑刃退出十几步去倚靠在一颗树上,他眼睛盯着魏柳西却自言自语道“雕虫小技,螳臂挡车!”
只见那个书生双指用力一点,而后那剑刃飞速旋转,剑刃绞烂了孙尧老者的手心,而后一剑刺去,孙尧的胸口那剑刃刺穿后剑刃又再一次回到那个书生的手里。孙尧看着手掌心上的森森白骨,终于还是吐出一口鲜血。
镖局的其他人看见这番厮杀早已经呆立在原地,双腿发软,仿佛手中拿的不是刀剑而是没用的烧火棍,就跟黄鼠狼看到一群鸡似的。
此时冯婷婷早已经绝望地瘫坐在地上,过去一茬又来一茬,而且都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人,看来是必死无疑了,只是唯一觉得愧对程安怀其次的就是对孙尧身份的好奇。
那个白面书生对魏柳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晚辈杨锋,拜见前辈!”
魏柳西摇了摇酒壶发现没了就就叹息地摇了摇头:“你有酒吗?”随即把酒壶丢给杨峰,“满上!”
杨峰接过酒壶,又向后扔去且转过头大声道:“世子殿下,您的听雨轩听雨酿我要借几斤!”
一个身穿金甲的步卒接过酒葫芦以后就向后面的一辆大马车走去,杨峰把酒葫芦还给魏柳西以后再次行礼道:“前辈,晚辈斗胆讨教了。”
魏柳西摇头晃脑,摘下斗笠眼角的一道疤在月光下依旧格外明显,年轻书生似乎有些失落,魏柳西倒是当面前的人是借酒的普通人罢了。
杨峰开口道:“看来前辈不是我想见的那个人!”杨峰自嘲一笑,“晚辈多有叨扰了!”
“看在你为我打酒的事情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他的事情。”魏柳西戴好斗笠淡淡道,本来已经转过头的杨峰转过身来继续道:“前辈莫非知道……”
“他已经死了!”魏柳西淡然一笑而后摇摇头继续喝酒,杨峰原本眼睛里的光彩已经消去大半:“你是说北刀魏柳西他已经死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六年前吧!对……大概六年前!”每一次说完话魏柳西皆无例外的都要喝一口酒。杨峰摇摇头:“前辈真会说笑,前些时候魏柳西还在江南傲家,还和玉面楼……”
“言之已尽,信则然,不信亦然?皆与我无关了。”魏柳西说完以后转身就要走。
“老仙儿,在我面前你还敢信口雌黄!”杨峰突然手握无柄剑刃向魏柳西奔袭过来,魏柳西淡然:“世人皆知其无敌,奈何不知何谓真无敌!!”
杨峰此时一改开始的彬彬有礼,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气机此时瞬间爆发,头发都飘舞着,运行气机后流转致周身,把剑向魏柳西用力推出去,一道白光快速飞吞噬两者面前的空间,剑刃的周围无数气浪翻涌。
下一瞬间就在剑刃快要追上魏柳西的时候魏柳西却已经原地消失,那把剑刃在毁掉十几棵树以后终于停下钉在一颗巨树上,杨峰正在奇怪突然魏柳西出现在他的面前,魏柳西一掌推去,只是一息'杨峰就陷入一颗大树中。
魏柳西摇摇头:“你这模样也他娘的装高手,你这不是张玉皇面前称皇帝嘛。”杨峰捂住滚烫的胸口,从树桩里出来,可是却站不稳,只得扶着大树不时喘着粗气。
魏柳西不作理会立马又出现在杨峰面前,杨峰迅速调集全身气机想作出抵抗,魏柳西用手指点住杨峰的胸口,一手握住杨峰的腹部,用力一推。杨峰口吐鲜血,此时的杨峰想要做出抵抗可是却浑身无力,只得任魏柳西摆布。
魏柳西一手抵住杨峰的天门穴轻轻一点,杨峰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可是却丝毫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反而觉得头脑清晰,神清气爽,一时反而觉得浑身轻松。魏柳西收好酒葫芦,而一开始的那把直横刀不知何时被他收入长木匣子中。
“你叫杨峰吧,从今天起你就是七品境了,告诉我你找魏柳西干什么!”魏柳西问道。杨峰一开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过随后立即知道魏柳西对自己做了什么,魏柳西再次说道:“不要让我再问你第二遍!”
杨峰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说道:“前辈,多谢前辈,我不是李玉成的人,我是靖王请来保护他儿子的。”魏柳西回过头微微看了看身后边的那八百骑兵。“你们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靖王听说济名堂镖局要向李易走一局镖,据说此镖是从楚地得来的蛊,用来打仗用的!”杨峰丝毫不保留,既不掩饰对面前的人敬仰,这到不是说杨峰为人多么圆滑,从一个小宗师一步跨道天下前二十对一个醉心于武道之路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恩惠。
魏柳西转身看着身后的七八百骑,微微一笑:“天下已不再是天下,既然乱了,那么让我为天下做一件事吧”
魏柳西转过身去面对那几百骑兵,红袍太监有些疑惑不过已经摆好一副临敌的架势,为首的将军默默握住刀柄就在魏柳西一脚踏出的一瞬间那个将军抽出刀来:“飞卢营,冲锋!!”
“杀――!”众将士一齐高呼,几百余匹马嘶吼着,天空落下了雨水,魏柳西像一条毒舌一般冲出去,那几十步以外的百余匹战马也冲过来,魏柳西往背后一抓,只见背后的木匣子和他的斗笠被他抛在空中,魏柳西一只手握着一把直横刀口中也咬着一把直横刀的刀柄。
跑出几步外以后迅速回身他手里的直横刀被他扔出去,离手的唐刀直直地向杨峰飞出去,杨峰大惊,迅速牵引气机流转到全身准备抵御,可是那把刀却速度极快就在杨峰以为那把刀刺向自己的时候,那刀却只是从自己的耳边飞过杨峰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一看,魏柳西的木匣被斗笠包裹着又被那把刀死死钉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魏柳西不作丝毫犹豫手里拿着的刀已经出鞘一寸有余,那几百骑兵和红袍太监的马都像是受惊了一样随即不受控制,不过战马毕竟受过系统的训练随即被那些骑兵安抚下来,但是冲锋的速度却有所减弱。
“崇左老管儿!那个刀客是什么境界啊?”此时的马车里传出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禀报世子殿下!最……最低也是一品!”红袍太监有些愕然,从发呆中缓缓回过神来,才慌张地会了马车里人的话。
马车里传出笑声,瘆人无比,那声音像个孩子但又有几分未及豆蔻的女子的萧瑟,令人心生寒意,“最低!也是一品境界了,来头不小啊!正合我意!”
那几百骑兵排成一字,边缘的十几骑轻骑手持弓弩,中间的重骑马与人都肌肉粗壮,手持军刀、不过要比一般的军刀更大一些似乎是特制的,而在最中间的一人手提一杆黑枪,身披黑甲,此时轻骑与重骑逐渐形成一个半月势的形状――这是捕猎时的一般阵型。
魏柳西的直横刀已经出鞘四寸有余,为首的将领提起黑枪直指魏柳西,此时两方相距不过五六步。
忽然间将领有些诧异,魏柳西突然不在面前的位置,将领正要调转马头,可是忽然之间只觉得左边少了什么东西,将领往左边一看――自己的一条手臂已经飞得高高的,自己左边的肩头还在未流出半滴血。而魏柳西的刀已经出鞘快一尺。
将领的额头已经流淌出来冷汗,心想,“此人的刀法简直好比夜中的鬼魅,若是让此人接近殿下那么一切都完了!”
将领随即调转马头,右手提枪嘴里含着马缰绳,要是换作自己的百将马自然不用用嘴里含着马缰绳不过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这种角色,黑甲将领高声喊到:“重骑注意防御!弩手若是看见目标不要犹豫,立即射杀!不留活口!”
骑军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将领毕竟是个百战老前辈了,虽然年轻但是时间还长要是多大几年仗,绝对会是一个年轻帅才啊!可是就在黑甲将领说完后中间的重骑立即倒下两三个,个个都是尸首异处,手里还紧紧握着刀柄其中一匹战马双脚被砍掉,跪在地上似乎还要挣扎着起来,身后的冯婷婷和孙尧都像是木头一样呆呆地看着魏柳西这边冯婷婷脸上的泪水仍然是温热的。
而魏柳西的刀将要完全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