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家,国是国,国家是大仁大爱之道。”少爷拿着毛笔和我说道。
那在少爷心里何为家之道,何为国之道。当家真的威胁了国,是否为了大义舍了家。
子衿不用想也知道少爷是选了国。
“江晏淮,你今天不得不把姚子衿交出来了,或许我可以付你一个好价钱。”陆景渊眼角上扬,唇角勾起,带着胜利者的状态看着江晏淮。
时间倒回。
正午,天气炎热,太阳直照,蝉叫声响亮。我正与少爷商量去哪里度暑乘凉,府外,门敲得急促。
“是陆少帅啊,快进来吧,今日来府上作何啊。”大太太连连恭维。
“姚大太太,你知道我是来干嘛的。”陆景渊也不多客套了,走进府里。
“我知道,我知道,在书房哩,我让下人带你去。”
然后就是这样的场景了。
少爷抬眸直直望着陆景渊,“不止少帅为何捏着子衿不放?”
陆景渊不回答这个问题,“你家的产业近来出现漏洞了吧。”
“不劳烦少帅您费心了。”少爷又低下头去继续写字。
陆景渊的眼里是戏谑,故意般才看见我,“姚子衿,你父亲的事你不想搞清楚吗?”
其实我心里在纠结,一边是少爷,一边是计划的更进一步。
见我不语,两人都盯着我,要在我面上找出些答案。
陆景渊又开口“姚子衿你爸做了汉奸的事,你可别忘了。”
他又转头对着少爷道“今天就算你江晏淮不把她卖我,我也有得是办法,又或许你问问你家人的想法。”他收起轻佻,眼里没有波澜。
“还是说,你想试试和军统作对?”陆景渊站在门口,似无形的压力让胸口发闷。
我眼见着少爷拿着毛笔的手捏紧了,在颤抖,骨节都有些泛白。
“我自然不敢。”
这时,大太太一行人跟过来。
“江晏淮,你忘了我以前怎么和你说的!注意自己的身份!而且现在我们家需要少帅的资助渡过难关,你是想让你爹你祖父多年的产业就这样因为一个丫头打水漂吗?你对得起我们吗?”大太太话语里都是咄咄逼人的词句。
一旁的姚蔓兮也应和着。“是啊,淮弟,你是怎么想的啊,不就是个小丫头吗?”
少爷被她们堵得说不出话,一个个都指责着少爷。
我看见陆景渊轻笑一声,拍手叫好道,“好了,可别伤了一家的和气,江少爷要是不愿意,陆某也不做强求。”
姚蔓兮见陆景渊起身要走,上前拦住他,“别啊少帅,也可是关系了整家人,可由不得他愿不愿的,改明儿起这丫头就是你的了,我让淮弟亲自给你送过去。”她把我揽到陆景渊面前,我清晰看见他眼底的恨意与痛快,恨?陆景渊恨我?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还请江少爷把子衿送到蓝溪庄园来。”陆景渊话里没有任何情绪。
其他人也跟着散了,我要离开姚家了。我转过头去想要寻找少爷的身影,不见了。
不是说好不离开吗?不是说好定会护我吗?不是说好与我安稳一世吗?
少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么就反悔了。我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靠坐在门口。
江晏淮去哪里了?他躲起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姚子衿。都说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可他心里边儿实在难受,他没法反抗,他也想与姚子衿厮守一生。父亲说两人的心在一处,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但真的无关紧要吗,或许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得不了别人祝福的相守,心里真的安定了吗?他做不到把子衿让出去,但他又懦弱到没有能力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给不了子衿幸福,他这样的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同一时刻,蓝溪庄园。
“最近打压姚家的是你吧,陆董事。”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从座椅上站起来,看向窗外。
“庄园里是时候该大扫除了。”
我昨儿一天都没看见少爷的踪影,他故意在躲我。今天是我离开生活了六年的地方的日子,这里我留恋又不留恋。留恋的是少爷,不留恋的是姚家的太太小姐。我站在那颗桃树下,花已经落完了,剩下叶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