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阳拂过天空中的薄云,轻轻洒在古老的地砖上,为人来人往的巷子添了一丝温馨。曾经的战争似乎并未给它带来影响,它依旧如此喧闹。“对角巷,还是那么繁华。”她看着同儿时记忆一般无二的小巷,心底不觉感叹。
长长的巷子中有许多有趣的店铺,吸引着人们驻足观望。而她却似乎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
“安达。”在她踏进店门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个声音中的柔和熟悉极了。在记忆的深处,那种柔和的声音伴随了她一整个童年。可那声音中的清冷却又是如此陌生,仿佛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耳畔。
熟悉而又陌生的两种声音在耳边萦绕,她努力追寻着记忆,可依旧忆不起那声音的主人。过了许久,也许只是片刻,仿佛福至心灵般,她忽然意识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她的妹妹,纳西莎。
她转过身,看到了她坐在窗边的金发妹妹。“西茜,好久不见。”她坐在了她的对面,嘴角噙起一抹微笑。“好久不见,安达。”她的妹妹冷冷的说着,朝店员扬了扬手。“一杯柠檬水,一杯黄油啤酒,谢谢。”语毕,她瞧见她妹妹似乎想到了什么,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喜欢黄油啤酒的。”“哦?”她自嘲地笑了笑,“难为你还记得。”
“所以西茜,你约我来这里,不会只是和我一同喝下午茶吧?”她忽然想起自己是来付约的,便随口问道,一双深棕色的眼睛看向她的妹妹。“其是也没有什么,只是无意间找到了这个。”她的妹妹看了一眼她,将一个棕褐色的日记本放到了她的面前。“我想它应该是你的。”
小小的本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股怀旧的气息,在右下角的边缘精致地刻着一行花体字:安多米达·布莱克。
那是她从前的日记本。
她轻轻翻开略带灰尘的本子,一行行熟悉到陌生的字眼浮现在眼前,带着书卷独有的气息,唤醒她早已遗忘于心底的回忆。
她抬起头,看向她的妹妹。阳光倾泄在她那柔顺的金发上,衬得她像极了一个美丽的娃娃。记忆中的金发女孩与现实重合,令她一瞬间错愕。
“西茜,你还记得15岁的我们吗?”她忽然问道,有些期待的望向坐在对面的妹妹。然而她的妹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饮了一口柠檬水。金色的碎发从耳边垂下,掩住了她复杂的神情。“大概,不记得了吧……”过了许久,她听见她的妹妹喃喃自语。
“安达,我要走了。”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她的妹妹忽然说道,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你,要保重。”
依旧是清冷柔和的话语,只是这次,她毅然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离去,背影像极了一只孤独的天鹅。
似乎过去了很久,她依旧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她的妹妹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外的对角巷依旧热络,同她们15岁时一样。
“贝拉!明天就是霍格莫德日了!”15岁的她兴高采烈地在公共休息室里大声说道。“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是么?”正在看书的贝拉挑了挑眉,“安达,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记得麦格教授要求你们后天上交一份一英尺长的中级变形术论文,宾斯教授要一份一英尺半的魔法史论述,斯拉格霍恩教授要一份关于月见草的用途及用法的长篇概述,嗯…还有占卜课要求写一篇梦兆笔记,对吗?所以安达,如果你想后天按时交作业,明天你还要去霍格莫德吗?”贝拉友好地看着她,笑得开心极了。
17岁的贝拉还没有那么疯狂,顶多是有些毒舌。她有着一头乌黑漂亮的黑色卷发和令人羡慕的白皙皮肤,一双典型的布莱克氏黑眸中永远闪烁着傲人的光彩。
从前的贝拉,也算是斯莱特林出了名的美人。
“噢贝拉,你放了我吧!”她不顾形象地倒在沙发上,将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企图逃避贝拉那善解人意的笑和残酷的现实。然而她姐姐却丝毫没有合上她笑着的嘴巴的意思。通常情况下,她的霉运总能让她亲爱的姐姐感到快乐。贝拉认为开心时就应该笑,伤心时就应该哭,不用在意别人怎么想。她非常钦佩她姐姐的生活态度,可现在她只想狠狠地掐死她。
“安多米达,是什么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格兰芬多的母狮子一样趴在沙发上?”傲慢的语调徐徐响起,她不用想也知道说话的肯定是卢修斯那只铂金孔雀。“闭嘴,卢修斯!”她恶狠狠地喝道,并顺手朝他扔了个枕头。“哦,卢修斯,你最好不要惹她,她正在烦躁怎么写论文中兽化呢!”贝拉继续咯咯地大笑着。
卢修斯轻巧地躲过了她扔过去的枕头,皱了皱眉。“如果你有功夫烦躁,不如做个计划出来,免得你彻底变成一头发狂的母狮子。”他随手扯过来一张羊皮纸,开始罗列她没做的作业。“麦格的变形论文,宾斯的论述,斯拉格霍恩的月见草论文,占卜梦兆笔记……”卢修斯看着她的作业清单,再次皱了皱眉。“你起码做了一些吧,安多米达?”他看向她。“…嗯,梦兆笔记…?”她心虚的说着。“只这一个?”卢修斯颇有些惊讶。“我若是没记错这些作业是教授们上个星期留的吧,你为什么只写了一项?”他有些无奈地问。“因为……”“因为只有这一项最简单,而这一整个星期她选择了陪我练习魁地奇而不是乖乖待在休息室里写作业!”贝拉抢着说道,顺便冲她笑着扬了扬下巴。哦这个该死的巫婆,她少说两句会死么?!她在心里恨恨的想。
“好吧,安多米达,如果你想明天开开心心的去霍格莫德,你今天必须把所有作业写完。”卢修斯颇有些无语地说道。“现在是下午5点,假如你不想熬夜补作业的话,就乖乖去图书馆把这些书全部看完,这会对你有帮助。”说罢他把一张羊皮纸书单狠狠地放在她的面前。“哦瞧安达,连比你小的卢修斯都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啊?”贝拉这时还在笑着继续她的毒舌。说真的,如果贝拉不是她的姐姐,她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贝拉,安达,你们在干什么?卢修斯,你怎么也在?”西茜适时地出现在了休息室的门口,把她从贝拉的毒舌中解救了出来。“哦西茜,你亲爱的未婚夫正在教你亲爱的姐姐写论文,你不会生气吧?”贝拉玩味地看向她的小妹妹。“当然不会。”纳西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亲爱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的姐姐们搞好关系。不然等你嫁给我后,我可能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卢修斯浅笑着吻了吻小未婚妻的脸颊。窗外的微风撩起了纳西莎的头发,她看到她这个小妹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夕阳已然将天边染红,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她把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方察觉已是傍晚。
火红的太阳透过窗子映在那杯黄油啤酒上。店家不知道对啤酒施了什么咒语,让那些绵白的泡沫久不消散,在橙红的阳光下橡极了一朵朵黄色的云朵。
她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那黄油还是那么甜,同15岁时的味道一样。
夕阳下的暖风轻轻拂过她手中的日记本,将它定格在最后一页。
那是一幅被施了魔法的画。
画中的他们正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卢修斯意气风发地向她们说着些什么,那双银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光彩。纳西莎轻轻靠着他,眉目间是浅浅的笑意。贝拉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一如既往的张狂地笑着。而她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阳光从车窗外洒进,落在他们的身上。那一刻,他们看向对方,笑得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