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宴会是王上专为沈将军接风洗尘的,各位不必拘谨。”小魏子开口打破沉默。
场上众多不知情者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惊呼,当年傲视群雄名满天下的沈将军竟是如此绝色佳人!
几位曾随江昭出生入死的老将军早已激动得热泪盈眶。
“原来是沈将军沈前辈,久仰大名,熹微敬前辈一杯。”一旁的陈玥听到“沈将军”这个名号早已惊得眼珠子都转不过来,付熹微倒显得落落大方,没有失了分寸。
江昭微微侧目,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随手捏起桌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宴会进行至一半,外头传来马的嘶鸣声,刘承率先开口,“怎么回事?”
殿外的门侍略显慌张,颤颤巍巍开口道,“是一匹战马受惊闯了过来。”
“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马棚没管住,你们还不能收服一匹马?要是惊扰了圣上,你们担得起吗!”刘承呵斥道。
“是……是翟将军的战马。”这马要不是翟明礼的,一众侍卫怎么会拦不住。
翟明礼的战马彪悍无比,性情暴躁,翟明礼又极是爱护那匹马,要是因此伤了他的战马,必没有好日子过。
翟明礼正饮着酒,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战马闯祸了。
“陛下恕罪,臣这就将马带走。”景权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然而马的嘶鸣声并没有因为翟明礼出去而消退,众人也发觉不对劲了,江昭走在前头,众人也跟着出来。
一出来便看见那战马在前殿乱窜,已经撞折了几棵小树苗,翟明礼羞愧得恨不得挖个坑把头埋起来。
“沈爷,这马今日不知怎么了,竟连我的使唤也不听了。”翟明礼焦躁地挠挠头。
江昭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马尾遮住的部分有一块不太明显的暗红,那里扎着一根短小的箭矢!就在这时,马忽然掉头,眼见着就要朝这边撞来,付熹微从身边一个侍卫身后背着的箭囊中抽出一根箭矢,拉起弓,就要朝马射去,江昭注意到这一举动,忙喊道,“别伤害它!”
然而已经迟了,箭已离手,然而在下一刻,箭矢却被江昭稳稳握在手中,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接住的,但此时此刻不容许他们有任何的分神,战马几乎是在江昭接住箭矢的下一刻近了她一丈之内,江昭一个漂亮的转身,绕到马的身后,拔出了马腚上的一根小巧精致的箭矢。
马的嘶鸣声快震破耳膜,江昭翻身上马,战马挣扎了几番后慢慢平静下来,最终被江昭驯服。
“皇兄,刚才那种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就这么被你错过了!”小小可怜兮兮地道。
景权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江昭,甚至一眼都没有看小小,受到皇兄的冷落,小小咂咂嘴,甚是无语,愤懑道,“怎么不蠢死你!”说完又做了个鬼脸。
江昭把拔出的箭矢丢给翟明礼,“应是小辈顽劣。”
“多谢沈爷!”翟明礼看着江昭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崇敬和炽热。
感受到某人更为炽热的目光,江昭朝景权走去,感受到他明显的不悦,江昭竟有些小小的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居然想要主动解释。
景权拉起她握住箭矢的那只手,摊开手掌,掌心处被擦出一道红痕,鲜血汩汩流出。
江昭抽出手,“无碍。”
江昭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耳根处有些烧,刚想走,就被景权拉住手。
江昭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他的俊脸凛着,没有说话,只拉着她的手离开,留下众人尴尬在原地,这宴会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最终小魏子摸摸鼻子,尴尬地开口道,“呃……各位,沈将军舟车劳顿,有些疲乏,宴会就到这里。”然后立马钻空溜走了。
回到千秋宫,景权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搞得身后的几个小侍大气也不敢喘。
“把药箱拿来。”一贯霸道的语气。
“不用那么麻烦,就是擦破了皮,几天就愈合了,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还是那么吊儿郎当,说只是擦破皮,血却仍在流个不停。
景权十分无奈地捏捏眉心,“我要你快点好起来。”说这话时,他目光炯炯,定定地看着她,看得江昭有些心虚。
一句话噎得江昭哑口无言。
千秋宫中,一绝色佳人坐于榻上,大黎朝的九五之尊屈膝于地,眼神专注,俊眉时而皱起,时而为她轻轻吹气,温柔至极,这一幅画面晃人心神,美得不似人间。
沈肆回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黎,将士们无一不被鼓舞,士气大振。
朝堂上
“翟明礼,南境最近如何?”问话的是景权。
“禀报陛下,近日南寇日益猖獗,屡屡犯我边境。”南域的米利亚好战,黎国地处北域南缘,是北域和南域的交界,两域隔着一条大河,来往不便,但仍有不少来自南域北缘撂乙的南寇侵进北域扎堆筑巢,让人很是头疼。
“定要把南寇老巢端掉,免得南境百姓人心惶惶。”
“遵命。”虽是这么说,但这南寇老巢他们是摸了一年都没摸出个所以然。
还有最近军营里突然大幅发病的士兵……
看着翟明礼没有退下的意思,景权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陛下,最近军营里的将士们相继发病,并且症状相同,已经死了几十号人,依臣看,这恐怕……是瘟疫。”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都不淡定了,纷纷议论猜测,景权也微微皱起了眉。
“知道了,做好措施,尽量控制住疫情,朕会多派些医师前往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