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胜利后我的名次上升到300,这是按胜出顺序排列。接下来的比赛是在胜、败两部分中各自对决。我属于胜队,如果在第二战胜利就能直接进入最后一战,而战败的话则要和另一部分胜出的选手进行第三战。
我蹭空明的车回家,机甲也顺便带了回去,虽然在赛场的修理区就能修复,但下一轮的比赛在四天后,所以还是放在家会安心点。
到家时,星辰已在暗夜中找好位置。我把机甲开回地下室,然后就和家人庆祝比赛胜利。
父亲的脸色与往常下班回家不太一样,换鞋时的缓慢,看见我时僵硬的微笑,夸赞中并未透露出高兴。我不知道父亲为何这样,也许他没想让我赢。
经过几天的休息,机甲调整到完美状态,我也趁着这个机会锻炼了一下操控。
清晨,在阳光的伴随下,父亲开车带我前往赛场。我们彼此间没有说话,但我能感受到父亲有什么话要说。
“到站了,我们进去吧。”我推开车门道。
父亲拉住我的手让我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我关门坐好,倾听父亲的心事。
“什么!你让我放弃这场比赛!这是为什么?”我惊讶道,如果没有车顶我可能就跳了起来。
“哎,你知道你第一战的对手是谁吧?”
“乌雪啊,怎么了。”我的心在快速运动,脑海里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嗯,这个乌雪就是你曾经的那位女同学。”
“是吗?”本以为会很激动的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是她又怎么样,这和接下来的比赛有什么关系?”
父亲点支烟,吸了几口看向车外,“这个乌雪其实是我董事长的女儿,因为昨天的比赛你赢了,这让他很不高兴,赛后他找到了我,问我你的机甲资料,我说那是你自己造的,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
父亲把心中的事全部告诉我,我下一场的比赛已经被操控,我的对手将是乌仇罡。这个人心狠手辣,跟他比赛即便我认真打也很难胜出,除非使用王牌。
我很纠结,参加比赛只是为了能够全身心的去感受机甲带来的快乐,然而却无意间陷入迷惘。这场赢了,父亲将被辞职,输了,机甲可能瘫痪。
我无神地进入等待区,看着我的红星十字号,“我们该怎么办呢?”
没多会儿,序号器就发来消息,我犹豫了一下才点开。果然,我的对手是乌仇罡。
空明的第一战对手就是他,他的名声也不小,但都是负面新闻,打架斗殴基本是家常便饭。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我打赢了乌雪,那他必定会施以重击。
混乱的心情使我烦躁,心中的两面不断地争吵,直到上场也没有完全平复。
“开始。”
我刚回过神准备摆姿势,乌仇罡一拳砸了过来,拳头贴着剑刃打到机甲的头部。这一击让我差点摔倒。
我立即调整状态,锁定目标,摆出防御姿态。我不敢贸然进攻,父亲告诉我对手的机甲是由公司里的多个设计师研发而成,机甲性能强大。
确实,从刚才的那一拳就可以得知它的臂力有多强。我每次摆出‘十字’不只是为了好看,而是一种防御。
乌仇罡继续向我捶击,看上去就像在打拳击。机甲被打得嘣嘣作响,一些部位被打出凹痕。
突然,他停止进攻站立在屏障的边缘。他在和空明打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动作,然后空明在莫名的爆炸中战败。
我没有多想,持剑向他砍去。这时我看到他的机甲左臂晃动了一下。
难道他的拳甲上装备了发射器!我猛然一惊,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爆炸声,坐在机甲内的我被震得发懵。
竞技间被烟雾占据了大半,乌仇罡摆出胜利的姿势,但他并不对手还没倒下。
“我还没认输呢!”机甲的正面受到重创,双臂动作变得迟缓。
“砰!”乌仇罡被打到屏障上,他回头一看,攻击自己的竟然是一块连着锁链的盾牌。他气愤的向盾牌抓去,但没有抓到。
我挥舞着盾牌使乌仇罡难以靠近,随意伸缩的链条让他懊恼不已。
还有五分钟就结束了,只要双剑充能完毕我就可以胜利。想到这我又记起父亲的事。
真的要认输吗?
“啊!”我痛叫着。机甲被乌仇罡的光束炮击中。
“冻结吧!”乌仇罡喊道。接着从背后取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物件。
机甲的表面瞬间接了一层薄霜,我朝他掷盾,但被躲了过去,很快机甲就被冻在原地,系统逐渐停止运转。
“哼,竟然跟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也该结束了。毁灭弹!”
乌仇罡双手高举头顶,红光不断扩大,最终形成了一颗炙热的能量球。
难道我就这么结束了吗?我闭上眼等待结束的那一刻。
“时间到。”
乌仇罡的能量弹在我身前五厘米处消失,我的机甲得以保存。由于我的机甲受创数值大,系统判定我败。
结束后父亲带着我回家,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或许不说话是很好的选择。
回到家我独自驾驶机甲回到地下室,看着它身上的伤痕心中十分难受。如果这些伤痕是在尽情的比赛中留下来的,我会感到快乐。
‘人与机甲间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尽情的战斗会让你明白机甲的魅力所在。’这句话出自《若水机皇传》。
我真的懂机甲吗?也许我只是把它当做娱乐工具罢了。
第二天父亲拿回一笔钱,是他的董事长给的,说是我表现很好,看不出作假的成份,这笔钱就当作修理费。
“这些钱我用不着,我输了比赛,按约定我应该退出竞赛,我要学习了。”我坐在书桌边低头道。
父亲没有多说话,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其实我还想继续。
空明得知我输了比赛就打电话安慰我,说是安慰我,其实是来告诉我他第二战胜利,希望不要在第三战遇到我。
就这样在抑郁中度过了休息日,今天是第三战的开赛日,我很早就醒来,却一直趴在床上装作未醒,敲门声当做没听见,电话直接关机,直到父亲用钥匙把门打开,我才慢悠悠地穿上衣服下楼。
“今天是你抽签的日子,去晚了就该被别人顶替了,我们快点走。”父亲急切说道。
“我说过不比了,所以没必要去了。再说我不抽也会有人抽,而且机甲都没修理,我还是在家学习吧。”我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
“是吗?你真的不想参加了?那我这几天在地下室可真是白忙活了,早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就不修理了。”父亲站在门口大声说道。
我假装平静地心顿时涌动,“真的修好了?”
“自己过来看看吧。”
我走出房,只见我的红星十字号坐在父亲的车厢后面。
“要继续比赛吗?”父亲问道。
“你不是说输了比赛就要停止吗?”
“是吗?我明明说的是第一场输了比赛就要停止,好像没说后面的比赛吧?”父亲对我挑挑眉毛。
“那我真的可以继续?”
“你要是不去我就把机甲放回地下室了。”
“我去。”我们坐上车前往赛场。
路上父亲向我道歉,说比赛就要认真去打,尽情的战斗,只有这样才是对机甲的尊重,父亲还鼓励我要打出海选,把我们阮家的剑法让大家见识见识。
经过一番开导,之前所有的不快都随风而去,我也开始明白机甲不仅仅是玩具,它还是我们的伙伴。当我们坐进机甲中时,生命就和机甲连在一起。只有用心,才能体悟机甲的存在意义。
第三战的对手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她的机甲属于重力型,机型过于老旧,机体表面也没有进行修饰,看上去就像个废品。当然我的不喷漆跟她的也差不哪去。
她没有过多的外载武器,基本靠强劲有力的臂膀进行攻击。
醒悟的我没有因为她是女孩而放水,我把双臂的力度调到一吨并在攻击中不断加重。
女孩的机甲臂力和防御虽然出色,但在我的剑法前还是很难持久下去,最终我把她机甲的双臂斩断。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她竟然直接撞向我。我并不想把她的机甲毁坏太严重,可看她如此执着,我只好让她停止。
“对不起了,红星十字炮!”
“嘣。”机甲倒下,我进入下一轮比赛。
赛后我在休息区看见她低着头哭泣,我买了瓶果汁递给她,“对不起,刚才我下手太重了,你的机甲还能修复吧。”
她抬头看看我,擦拭着眼颊的泪水,湿润的眼眶让我看着也想流泪,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哭,无论是谁,只要看见,我都会跟着流泪。
“谢谢,刚才的比赛很精彩,是我技不如人,我输的心服口服。”她接过果汁喝了几口,仔细看去长得还是蛮漂亮的。
“噢……那个……你的机甲的型号挺老的,应该属于运输用机吧,你是从哪得到的?”
“那是我父亲在废弃的工地里找到的,之后找朋友修理才得以运行,本来我想着靠它打入第三阶段的比赛,谁知连海选都没有出线,看来妈妈的药是没有着落了。”说到这她沉默了下去。
“不要气馁,总有一天你会取得你想要的东西。也许要花一些时间,但只要努力,即便是废铁也能战无不胜。”
女孩听后笑了起来,“你这是安慰我还是调侃我啊,哪有废铁战无不胜的。”
我挠挠头,“那个我的机甲也是东拼西凑完成的,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下去。
“好啦,跟你开玩笑呢,你叫阮天力对吧。”
“嗯,你叫什么?”
“我们刚才打了那么久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她表情有些变化,赶紧微笑道:“知道,刚才逗你玩呢。”
“那我的名字是?”
“这个名字是……是……那个……”我憋得额头冒汗。
“哈哈,看你纠结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叫兰碧芳,今年十四岁,家住东耀国贫民区,那个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嗯,我叫阮天力,今年十五岁,以后叫我天力哥好了。”
“噢。”兰碧芳高兴地点头。
我们彼此了解了对方的一些事后,就暂且分别,我走之前她问我战斗的意义是什么?
我说:“第一代机皇炎启说,战斗的意义是把眼前的凶兽消灭。而如今战斗的意义很简单,就是和机甲一起尽情的战斗,和它一起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