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儿已经走了几天了,他居然失去了她的消息。
长洛的手紧紧地攥着面前白玉般的手腕,全然不顾已经握出了血。南安笑的璀璨至极,她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她把跟踪的药粉扔了。她就不相信,一个绝美出尘的倾世红颜,再加上那个妩媚的火儿,没有钱,没有尊贵的身份,这样污浊的世界里,不用她特意的落井下石,她就能碾落成泥了。
只要长洛不杀她,她就能亲眼看见那样的祸水,落下个什么下场。
长洛勾唇残忍笑一笑,对着手下道:“给我拿来玉春散,把她扔进最下等的妓院,不用要钱,往死里弄。”
真是可笑,以为非她不可了?这个世界上除了顾心然,就没有不可取代的人!
南安满目骇然,惊恐地大叫:“不要,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你不是让我去勾引暗帝吗?我这就去,马上就去!”
长洛阴冷一笑,转身就走。
当天晚上,当冬雪看见被蹂躏成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南安。惊叫一声,满眼惊骇,她虽然经过了重重选拔,还真没见过这样残忍的!
长洛一挥手,当着冬雪的面儿,数十条狼犬扑上来,将南安分尸了。
冬雪大口大口的吐着,直到胃里什么都没剩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刷白,急剧的抖着。
长洛阴阴一笑,开口道:“还不说,你想和她一样?”
胃里都是胆汁儿了,可冬雪还在吐着。长洛不耐烦地轻轻弹近冬雪嘴里一颗药丸,凉凉道:“真是最毒妇人心,亏得心儿还想撮合你和火儿,你知不知道,火儿身上有我下的毒,他是跑不了的。你的暗后肯带火儿走,我才给他解了毒。你不知道感恩还罢了,居然还联合那个蠢女人害她。”
冬雪疯狂的摇着头,她知道长洛是不屑骗她这样的小人物的。想起南安的话,心里一阵发颤。
“就是不让他们找到她而已,有了暗帝的宠爱,居然还对你的心上人下手。说起来,她是主,我们是仆,可也这样玩弄我们,给了人家又夺走,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这样做,就看他们运气好不好了,运气不好,也不能怪我们是不是。那个火儿更过分,没有你的一心护着,他早就被暗帝处死了,居然头都不回就跟暗后走了,啧啧……”
她就这样蒙了心,把暗后身上的钱,都偷走了。闭了闭眼,冬雪干哑着嗓子说:“他们没钱,钱都让我偷了,他们顺着西南方向走的。我没跟着,我不想看到他们。”
长洛一挥手,冬雪轰然倒地,临死前,听到那人浅淡道:“给你留下个全尸!”
他自然不会给洛无伤留下线索。身子腾空而起,长洛奔着西南而去!
不再鲜嫩的草尖儿上,停着一直雪白的蝴蝶,翅膀轻柔的簌簌颤动,轻柔纤细,楚楚动人!火儿支着下巴,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也像是黑色的蛱蝶。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心然身上,他真的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可以和心中的女神,如此亲密。
这些年,因爱生恨的事儿,他看得多了。对于冬雪的釜底抽薪,他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背负情债了。
顾心然轻轻伸手,将蝴蝶拿起来,放到阳光下,看着它张开白绒绒的几近透明的薄纱翅膀,悄然飞走了。
拍拍手站起来,一把拉起火儿道:“行了,我们的尾巴没了,可以下山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住在山洞里,火儿有些发愁,出了这座山,他们身无分文,怎么生活呢?
顾心然眸子一转,呵呵笑道:“别担心了,有姐姐保护你呢?”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觉醒来,身边除了一个漂亮的弟弟,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天问下来,他们的父母被仇家杀了,只留下他们姐弟二人了。再问,就问不出来了。
好在顾心然刚才换衣服,习惯性的在自己裤腿角检查了一遍,她还是很有钱的吗?好几十万两银子。
有钱就行,似乎是本能,顾心然幸喜的发现,她还是会武功的。可是看看她那个弱柳扶风的弟弟,顾心然心里挺纳闷的。到底是个什么的家,女儿习武,儿子确实文弱少年!看着弟弟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顾心然想,自己也应该不丑。
感觉到有人追来,她还是尽职尽责还得保护着弟弟,躲了几天。既来之则安之,她们得走远一些,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火儿一咬牙,提醒道:“姐姐,你不是会易容吗?我们这模样出去,会不会不太安全?”
脑子里的片段飞快的闪过,顾心然勾唇一笑,四下看了看,也没什么好东西用来易容。一条清澈的小溪,汩汩流淌,顾心然眼珠一转,将水草和着泥巴,三两下将火儿一张白皙秀美的脸,化成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扫了一眼火儿的衣服,顾心然三把两把撤下去,一件规规矩矩的袍子,就被弄成一件时尚的百衲衣了。
顾心然有些好奇自己的模样,走近溪水。清澈的溪水浮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顾心然觉得无比熟悉,嘿然一笑,如法炮制,把自己也弄成一个相近的样子。
长长的袖子盖着手,遮住了白皙莹润的肌肤。姐弟两个拉着手,往山下走去。
无端天与娉婷,春风十里柔情,片片飞花弄晚,黄鹂又添数声。
春暖花开时节,距离西秦京都四十里,安都三十里的小镇上,有一家开了几个月的云萝尚。云萝尚门庭冷落,那是因为主人只卖成衣,而且价钱高的离谱。只不过如果你三两日去看看,就会发现,人家的衣服没有存货,总是推陈出新,引领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