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臆默默地看着他,扶额。
“我是来给你涂药的!正经点!”
容祀栖摊手:“好吧好吧!”
慕凌臆轻咳了几声,挤开药膏,为他抹药。容祀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痴痴地笑着。
慕凌臆看了看他,眼神躲闪,说:“你看我干嘛?”“你好看啊!”
慕凌臆放下药膏,面无表情,说:“你不要你的身体了吗?”
容祀栖懊恼的摸了摸鼻子,完了,生气了。
“好嘛好嘛,别生气嘛!”
慕凌臆扭头,放下药膏,冷哼一声。
容祀栖凑上前去,将她搂入怀中,蹭蹭她的脸颊,说:“凌凌,别生气嘛!”
慕凌臆无奈地看着他,叹一口气,说:“好吧好吧,你必须注意身体,不能在这样了…”
容祀栖扬起嘴角,应了一声。
擦完了药,容祀栖凑近慕凌臆,说:“凌凌,你可以和我一起睡觉吗?”
慕凌臆皱眉,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可是病号!”容祀栖瞪眼。
慕凌臆张了张唇,将药膏放下,扯过被子,赌气说:“睡!”
容祀栖无奈地扯了扯被子边角:“别闷着了。”
慕凌臆掀开被子,瞪着他:“你怎么事情这么多啊!”
容祀栖无辜地睁着眸子。
慕凌臆用力叹一口气,将外衫扯下,把自己摔在枕头上。
“睡觉!”
……
第二天
晨曦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容祀栖这样想着,用手遮住眼睛。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慕凌臆捂着额头面色苍白地坐起。
“不过区区庶女,还想得到好的待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哎呀,没办法,谁叫她出身不好呢!”…
她还记得梦里的画面,无数的人都在嘲讽。
一个人的身世,就这么重要吗?
容祀栖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她摆摆手,强颜欢笑。
梦中的一切,仿佛还浮现在面前,慕凌臆微敛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中的情绪。
容祀栖心疼地看着她。
慕凌臆突然一顿,瞪着琥珀色的眼眸,道:“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容祀栖扯开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
京城
正是过年,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漂亮的剪纸,象征着团员和美好。
慕凌臆讽刺一笑。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爱,在那个吃人的皇宫里,只有冷漠和无情,人性的扭曲真真被表现出来,流产,杀人,诬陷,仇恨,就连爱都是包装过的,每一个妃子都希望通过孩子获得皇帝短暂的柔情。
都是虚幻的…
慕凌臆面无表情地将刚刚一位好心人送的红色锦囊撕开,眼中只是闪着讥讽的光,我可不需要怜悯。
她将这红色的碎片扔进垃圾桶。
星星点点的碎片像是她心中破碎的光,绝望而又孤独,也许她还在期盼着什么,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突然,宁静偏僻的小道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
慕凌臆警惕地贴在墙壁上,放缓呼吸,白色的光笼罩在她身上,形成一个透明的保护层,淡淡的流光在光罩上流动。
突然,一个男人倒在了地上。
十四岁的少女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男人。
男人微微挣扎,撑着墙壁站起来了,看见少女,微微瞪大眼睛,将贴着墙壁的手收回来,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留在了上面。
他正要说什么,就被狠心的少女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慕凌臆脸色苍白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轻舒一口气,她双手微微颤抖,长长的睫毛盖在眼帘上。
不是皇宫的人…
……
第二天
男人从床上坐起,骨骼鲜明的手撑在额头上,他一顿,拉开被子,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自己,眼角微微颤抖。
不会是那个女孩子换的吧…
“你醒了…”
少女推开门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看着男人僵着身子,疑惑地歪了歪头。
“…我的衣服…”男人战战兢兢地捏着被子。
“……”慕凌臆微微沉默。
男人更加颤抖:“不会是…”
“是店小二给你换的…”慕凌臆放下端着的菜肴,“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放松了身体,摇了摇头。
慕凌臆踌躇不决,走上前,道:“…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
男人微顿:“没事!我当时…也确实像个坏人!”他尴尬地笑了笑。
慕凌臆笑着点了点头,耳边的碎发落在脸前。
她…昨天晚上…也是情绪爆发…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抬头。
“我是慕凌臆。”少女抿了抿唇。
“你的名字真好听!我是容祀栖,多多关照!”
后来,在慕凌臆十四岁逃离皇宫的时间里,容祀栖给了她很多快乐和光明,她对外面的世界也越来越期待,但是…
皇宫的人…还是来了…
容祀栖为了帮她逃脱皇宫,独自一人去引开暗卫。
但最后慕凌臆还是被抓回去了…
……
慕凌臆微微怔愣,被尘封的记忆逐渐清晰,她嘴唇蠕动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没事的,我之前是为了你的安全将你的记忆封印的,现在只是解开了。”容祀栖笑着说。
慕凌臆低着头,歉意地说:“对不起,连累你…”
容祀栖将她抱住,说:“没关系啊,我爱你啊…”
慕凌臆顿,最后还是环住了他的腰:“你…可以对我好一点吗?”
容祀栖狂喜,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慕凌臆抱紧,在她的脸上轻啄一下,慌忙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慕凌臆眯了眯眼:“等会儿,你藏什么?”
“没…没什么…”容祀栖立刻将帘帐拉下,遮住阳光。
慕凌臆一手拍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扳过来,看见了他脸上的红晕。
慕凌臆:“……”
容祀栖:“……”
慕臆柠愤怒地咆哮着:“我还没脸红,你红个什么劲儿!!?”
容祀栖将脸埋在慕凌臆得胸口,装鸵鸟。
慕凌臆用力推着容祀栖的脑袋,小脸气得绯红。
容祀栖内心愤然,双手一伸,将慕凌臆咚在了床上。
嘭的一声,门打开了。
“凌凌,吃饭……”了。
慕凌臆:“……”
容祀栖:“……”
蓝暖一脸懵逼地看着床上的两人,猛地转身,捂住脸颊。
“你…你们继续…我…我先走了…”说完夺门而出。
蓝暖红着脸,刚走出门口,就遇见了沧月。
他身着黑色的长袍,长发散落,未绾,手腕上紧紧系着黑色的护腕,将长长的袖子固定,脚踏一双黑色的云锦靴,嵌着金色的丝线,双手抱臂,神情散漫地盯着蓝暖,看见她的脸红红的,眼睛一眯,瞬间到了面前,搂着她,问道:“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