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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寒鸣渊的表白

“你知道上一任苗域圣女赤焰怎么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吗?”暝老没有回答汐若的问题,只是向前几步,在汐若身旁站定,将目光转向窗外,许久的沉默之后,他缓缓开口,却问了一个让汐若觉得奇怪的问题。

“不是因为和蛊毒教教主决战时设计被害死的吗?”这个事自从成立任意门时,她便叫石梁打探了完全。知道了是蛊毒教的缘故,赤焰才会在与他决斗之时受伤而死的。

“她的雪狼一定告诉过你,赤焰的体质极为特殊,蛊毒怎么可能伤得了她呢?况且你继承了她的衣钵,又何尝不清楚当年她的武功有多强?”暝老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认真的望着汐若,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她是为何而死?”汐若急于知道赤焰的事情,没有看到暝老有些湿润的眼眶。对于赤焰,汐若心底已认作她为自己的师傅,因为自己全因她的功夫,才得以攀上死亡之谷。

“世间情字最苦,也最难理解。”暝老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回答着汐若的疑问,亦似乎心中有所感触。而后还未等汐若追问,暝老便再次开了口。

“赤焰原本是当时武林大派武当门主张白眉的千金,因张白眉对她极为疼爱,又怕仇家追杀自己唯一的女儿,就将她交给了他的挚友我来抚养。”说到这里,暝老的脸上显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赤焰本名乃是张语乔,她聪慧可爱,在苗域很得人喜爱。她自小与苗域的天隐一起长大,也就是如今的四长老。”暝老句句真切,淡淡的声音让汐若感受得到他对赤焰的喜爱。

“渐渐地,天隐对语乔就有了好感,好感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变了样子。于是他们便私定了终生,只是苗域一直就有着一条律条,那就是必须是苗域之人才可以互相结姻。”听到这里,汐若脑海里忽然想到了柏鸢。自己算不算苗域的人呢?

“语乔是一个固执的孩子,为了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参与了苗域圣女的选拔。因为只有成为苗域圣女,她才可以算是苗域中人。天隐也在暗暗的支持着她,语乔因没有接触过蛊毒,便用了一个很笨的法子,以身养毒。”暝老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仿佛那样的痛苦就加在自己身上一般。

这个赤焰还真是一个心志坚强的女子,为了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竟然这么牺牲自己。汐若暗自佩服着她,又将思绪拉到了暝老那里。

“她成功了,她历尽千心万苦,几乎九死一生,制服了墨瞳雪狼,成为新一任的圣女。原本就这样她就可以与天隐在一起,只是那晚,她成为圣女的第二晚,她对我说她要回去见她的父亲,父母之命,她要去与父亲商量。”

“一年之后,她才回到苗域。却带回了一个因毒而变得智障的男子,她说她会治好他。天隐原本就是一个心性颇善的孩子,就与语乔一起为那个男子治疗。”

“谁又料得到人心叵测呢?日久生情,男子不知不觉爱上她,就在赤焰抽调了自己大半的血治好了男子之后,他竟然趁赤焰虚弱之际没有控制得住内心轻薄了她。”

女子的贞操是最珍贵的,汐若知道当时的赤焰一定是伤透了心。即使男子也爱着她,这样的举动,也会让她感到心凉。

“原本苗域是允许一女多夫的,天隐爱极了语乔,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后不愿舍下她,于是决定继续守候着语乔,一女二夫。”

汐若此时的眼神灼灼发光,天哪,这里竟然真的可以一女多夫。那这样的话,她的烦心事不就可以解决了。柏鸢与楚澈轩不就?想到这里,汐若忽然一怔,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暝老似乎知道汐若在想什么一样,继续说着。“原本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只是语乔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该从一而终,不能对不起天隐。执意不肯再嫁那个男子,于是本该平静的生活,就因语乔的固执而大起波澜。”

“那个男子也是倔强之人,得知自己的心意不被语乔接受,即使自己已经得到了她,她也不肯遂愿。他开始变得狠厉,将自己心底的情意变成了恨意,偏执终会让人走上岔路,他离开了苗域。”

“跟随在语乔身边的他也学到了语乔大多的蛊毒之术,于是他创立了自己的门派,蛊毒教。”

蛊毒教?不会吧,那个教主竟然跟赤焰还有这样的纠结感情。怪不得蛊毒教的蛊毒之术与苗域如此相似,原来渊源在这里啊。

“蛊毒教自成立以来,便与苗域势不两立。他将所有的暴戾都发泄在了无辜的世人身上,语乔终于看不下去了,便与他交谈,希望他可以停手。手刃昔日的爱人,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其实一直是一个自卑的人,原本就不轻易付出感情。只是一旦付出了,便是极端的爱。”

“武林盛会上,语乔知道了他狠辣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于是甘愿倒在他的剑下,而他也因语乔的死而自责销声匿迹许久。”暝老说完,语气中尽是惋惜与懊悔,他的心里或多或少对赤焰的死都心疼不已。

怪不得张白眉对苗域有那么大的恨意,想必已经认定了苗域就是害死他女儿的凶手了吧。

“澈轩那孩子虽然单纯,可是心思却比谁都细腻。我看得出,他陷得很深。”暝老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汐若的身上,那种忧伤的眼神看的汐若有些不自在。

“我也知道,你与柏鸢那孩子也定下了终生。如今我的这番话,也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走上语乔的后路,因为情而断送了一生。有些时候,你只需要转变一下念想,就可以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暝老若有所思的看着汐若,知道自己这些话她会好好的想清楚的。自己喜爱汐若不假,也希望汐若得到自己的幸福。

“与其将所有的人伤的遍体鳞伤,不如给每一个人一点关怀。感情是不计较错与对的,只是看你怎么平衡而已。”暝老话音刚落,便离开了,因为楚澈轩就站在一个汐若看不到的死角,静静地望着她。

而汐若站的位置,动一下就可以看见楚澈轩。只是想得出神的她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人在注意着自己。

平衡,怎么才能平衡。她的确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原本在心底根深蒂固的思想总是摆脱不掉。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与赤焰一样,都认为如果心底再装下第二个人,就是对另一个的不公平。只是赤焰的经历让她胆颤,她也怕柏鸢与楚澈轩会走上蛊毒教教主的老路。

汐若不自觉的抬头望向窗外,淡淡的月光映进自己的眼底。原来自己都已想了这么久了,汐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刚在桌子前站定,敲门声便适时的响起。这时候是谁来找自己,千万不要是楚澈轩和柏鸢他们俩,自己现在脑子里真是乱死了。

汐若很是无奈的一步步蹭着走向了门口,刚打开门,就是一阵饭菜的香味,引得汐若肚子咕咕直响。是谁这么好,竟然知道自己饿了。

抬眸望向来人,正是一身青袍的寒鸣渊。他手托着饭菜,含笑望着像是小狗一样不停地嗅来嗅去的汐若可爱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汐若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清了清嗓子,一脸好奇的对着寒鸣渊询问。心底却也不住的庆幸,幸好不是他们俩,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我看你晚上没有吃饭,就想着你一定会饿。叫掌柜的做了一些你爱吃的送了过来,喏,趁热吃吧。”寒鸣渊很自然的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而后把饭菜放在了桌子旁,坐了下来。

汐若将门关上,欣喜的小跑向桌前,看着桌上满是自己爱吃的菜,激动不已。环视一下,皱着眉头对寒鸣渊不满地喊道。“为什么没有青虾?”

汐若最爱吃虾了,如今饿极了,她很是想念青虾的味道。

见汐若撅着红润的小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寒鸣渊的心里一阵涟漪波动。强压下自己的心意,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的对汐若解释着。

“你空着肚子,不宜吃虾。我叫人做的都是些清淡的,不会伤胃。”

看似很自然地关切却让今日颇为敏感的汐若捕捉到了,寒鸣渊怎么知道自己爱吃什么,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关心?

平日里对任何事情都大大咧咧的汐若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因今日暝老的一番话,和自己理不开的思绪,让她感觉到了寒鸣渊的不一样。

“怎么了,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一会该凉了。”寒鸣渊有些奇怪的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汐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盯着自己看。她的眼神看得自己脸发热,寒鸣渊不自在的想转移话题。

汐若没有说话,还是听寒鸣渊的话,端起碗,不顾形象的吃着饭。寒鸣渊看着眼前人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微笑。这样的感觉真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与她这样独处。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汐若原本埋头吃着饭,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久不肯移开。终是忍不住的抬头开了口,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汐若虽是这么想,但却不知是自己今日想得太多罢了。

寒鸣渊听见汐若在与自己说话,回过了神。这一眼看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此时的汐若,红彤彤的脸对着自己,嘴角还粘着几颗饭粒,这情景一下就把寒鸣渊逗乐了。

不知怎么的,寒鸣渊忽然朝着汐若伸出了手。看着他的常年摆弄药物的手长着茧子,汐若不禁皱了皱眉头。

只见寒鸣渊将手伸到汐若的嘴角,轻轻将粘连在她脸上的饭粒拾起。冰凉的触感让汐若不自觉的将脸颊向后退了一点。

“别动,你脸上有饭粒。”寒鸣渊一边说着一边饭粒拭去,不知是什么思想作祟。寒鸣渊竟然将手上的饭粒很自然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这样亲昵的举动,让汐若原本就红润的脸更加红了。

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举动呢,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太亲昵了吗?汐若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虽然已经有了与柏鸢相处的经历,可是全然不同性格的两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寒鸣渊有些炙热的眼神忽然让自己很不自在。

同样地心情,寒鸣渊看着眼前自己心爱之人娇羞的样子,不由的心神荡漾。心里埋藏许久的话就那么顺畅的脱口而出,“汐若,你真美。”

没有想到寒鸣渊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汐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有些茫然和不解。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汐若迷离的眼神,娇媚的样子吸引着自己的心。寒鸣渊站起身,俯身向前,一把就将汐若的脸颊托起,将唇霸道的贴上了汐若的粉唇。汐若呆愣住了,只是瞪大了眼睛,感受着面具贴近自己脸庞的冰凉,和那薄唇贴住自己的柔软,不知所措。

“汐若,你知道吗?这样的情景我已期待许久了,我很想控制住自己的心意,可是看到你迷人的模样,我还是没有忍住。”寒鸣渊让自己的头后退了一点,看着她,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道。

“爱上你,或许是龙昭炎将你抱进我的宫殿的那一刻起,也或许是更早以前,你在厨房与楚澈轩嬉闹的那一刻,亦或是你霸道的让我为你剥虾之时。我好像着魔了一半,渐渐弄丢了自己的心,直到看见你与柏鸢在一起,看到你们的亲昵,我控制不住了,我快发疯了。”寒鸣渊有些激动地说着,他想将自己的感情告知汐若,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了。

汐若呆滞地望着掩饰不住一脸情意的寒鸣渊,心底却是叫苦连天。怕什么来什么,柏鸢和楚澈轩就够叫自己烦恼的了,如今怎的连这个温文如水的寒鸣渊也来插一腿呢。

只是一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素日里与自己在一起的情景,汐若的心底一阵不知名的情绪涌起。其实跟他在一起也不错,寒鸣渊给汐若的感觉,就是一个翩翩君子,让人靠近时,永远是那么的舒适。仿佛有他在身边,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汐若不知道是不是暝老的一番话说进了她的心坎里,因为她真的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身边的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的她早就把这五个男子当成了自己的依靠。不仅仅是他们在危急时刻来搭救自己,还有着一种情意在心底缠绕。

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让如今这三个绝世男子爱上自己。她可以吗?她可以同时拥有吗?汐若这般想着,心底忽然涌上一股从没有体验过的自卑感。

如果在现代的话,她或许会很自豪地说,她可以。因为她优秀,她有自傲的资本。只是如今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该怎么挺起胸脯对着他们说自己可以呢?

看着汐若原本羞涩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寒鸣渊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自己这么强加给她的感情,她一定是害怕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也有些庆幸自己的勇敢,因为说出口了,便轻松多了。再也不用默默地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她了,自己可以与楚澈轩一样,光明正大的关心她,爱护她。

“其实,我不配你们这么好的男子喜欢。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还?”汐若把心底突然浮现的感觉统统说了出来,因为只有说清楚了,才可以让彼此之间做出最好的选择。

“你从来不是一个自卑的女子,不要贬低自己。你配,不仅因为你是苗域之主的身份,还有你举手投足间霸道的风范,你不会低于任何一个女子,还会比其他的男子强上百倍。”寒鸣渊没有让汐若说完,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让她知道,她可以拥有这么多男子为她倾倒的资本。

一席话,让汐若热泪盈眶。她知道自己有些自欺欺人了,是啊,如今的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早已经不是当初刚来到这里的稚嫩丫头了。她该成熟了,为自己,也为身边爱着自己的每一个人考虑。

“在我的心里,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将对你的依恋渐渐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想拥有你,想每时每刻都看见你。知道你与柏鸢在一起后,我心会不时的抽动,而后看见易风要杀你,我才忽然明白失去你,我会变得生不如死,我宁愿替你挡下那一刀。”一阵轻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汐若微楞,而后便看见一袭金丝袍的楚澈轩推门而入,神色激动得看向自己。

原来,楚澈轩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汐若的身边。他注视着寒鸣渊走近汐若的房间,也将他们二人的话都听在了耳底,记在了心里。

他对于寒鸣渊有时异样的举动早就有所察觉,看着他经常望着汐若的身影出神,他便知道,寒鸣渊定是与自己一样,将自己的心深深沉沦在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

楚澈轩便情不自禁的推门而入,急切的想要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模样。

汐若此刻心里乱成了一团,楚澈轩的到来更加让她感到心悸。她现在思绪杂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们。

“小汐若,你一定是饿了吧。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爱吃的虾球,我已经叫人把饭团和虾仁混在了一起,这样吃不会伤胃。”门外适时想起了柏鸢的声音,没有人看到汐若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不会吧,这下可齐全了,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端着饭碗的柏鸢有些惊讶的看着寒鸣渊和楚澈轩二人,而后又望见了桌上吃了一半的饭,心中早已猜到了其中一二。

“老五,你真是比我想的早啊,竟然先我一步给汐若送好了饭。”柏鸢妖魅的眸子闪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但还是面露笑意的对着寒鸣渊说道。

“柏鸢,你不必装傻了。想必你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意,这次来,我的确有些话要跟你说。”寒鸣渊很认真的喊出了柏鸢的名字,平日里几人都是玩闹的喊着老几,如今为了感情,大家的关系变得有些紧张严肃。

“你们如果要是因为我而伤了兄弟和气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们了。”汐若敏锐的感觉到了三人之间的火药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汐若有些吞吐的说出了自己的态度。

“小汐,放心吧。我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个而分裂的。”楚澈轩等人都察觉到了汐若的担忧,他先开口对着她解释道,而后三人意味深长的相互看了一眼,嘴角含笑。

“公平竞争。”寒鸣渊起身望向柏鸢,与楚澈轩异口同声的说了四个字。这句话一出,柏鸢可不乐意了。为什么自己已经和汐若在一起了还要与他们竞争,这也太可怜了吧。

“你忘了,一女可以多夫。我是不介意与你共享汐若的,对吧,老五?”楚澈轩看出了柏鸢的不情愿,第一次显露了他的聪明,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一个想法,并且还时不时若有所思的看向汐若。

“当然,这也是我所愿意的。”寒鸣渊头一次支持了楚澈轩的看法,二人注视着柏鸢的表情,等着他的回应。

“成交。”这两个家伙,还真是难缠的很。不过为了以后汐若属于自己一个人,他只有很不情愿地答应了。他认为自己与汐若两情相悦,绝对不会让他们二人插上一腿的。只是他不知道,暝老曾与汐若说了一番话,这番话,彻底打翻了他的念头。

而楚澈轩因听到了暝老的话,更加认为自己有了希望,这样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汐若相处了,不用再顾忌其他了。

寒鸣渊自然想与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了,以前自己根本不敢想象还能有机会公平竞争,但如今柏鸢给出的机会,让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

三人都各自怀着自己的想法,对视望了一会,而后微微浅笑,相继以自己的方式与汐若道别后便离开了。

汐若此刻的神情木讷,感受着他们一个捏捏自己的鼻子,一个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一个吻了自己的唇之后,愉悦地离开。他们三个是不是疯了?拿自己当什么呢,竟然要公平竞争?

武林盛会的第二日,金匾客栈外,聚集了数辆宽大的马车。

因众人都不忌讳其他人打探,所以龙昭炎等五人都将自己的手下安排在了金匾客栈。休息了一晚,这日清晨,金匾客栈的大堂内颇为热闹。

“小汐若,你怎么没让我叫你起床就起来了呢?”柏鸢眯着一双桃花眸,邪魅的声音响遍大堂,熟识的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主角汐若。

还未等有人询问,第二个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汐,我给你做了早饭,你怎么不吃一点就要走呀?”只见楚澈轩端着茶盘,焦急的从二楼下来,奔着汐若的方向走去。

众人更加疑惑的将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汐若的身上,等待着汐若的反应。而后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人奇怪,目瞪口呆。

“外面冷,披一件风衣吧。”身旁声音响起,一件淡青色的风衣就搭在了汐若的身上。而为汐若披上衣裳的人赫然就是寒鸣渊,他一脸浅笑的看着汐若,微微点头。

没有人发现汐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三人各自望向对方,似挑衅的扬起了下颚,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三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还嫌他们做得不够明显吗?

“你们都堵在门口干什么?”同样在金匾客栈休息的煌云笙与龙昭炎一并走了过来,煌云笙好奇的将头凑了过来,问着脸色阴沉的汐若。

“我们走,我做你的马车。”汐若忽然抬首,将手臂攀上了煌云笙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在一行人的目光中,拖着煌云笙上了马车。

而一头雾水的煌云笙却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害得他以后的日子过得异常艰辛。

长央谷内,比武台周围,早已坐满了各门各派的人。熙熙攘攘的景象很是嘈杂,但并没有影响每个人斗志昂扬的心。一晚的歇息,已经让众人调息好了精气,准备着第二日的战斗。这一日,武林中威望颇大的门派都会陆续的出手,因为每个人都想参与第三日的争夺之战。

众人虽不知这次的武林盛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有心的人也已经打探出一二,知道这次非同小可,怎么样也要拼到最后才行。

“诸位武林英雄,今日的首场对决是昨日胜出的尹南门的护法尹天恒,其他人若要与他切磋,请登擂台。”昨日的那个宣布结果的人又说了几句话,就退下了台子。只留下那个名叫尹天恒的人,独自伫立在那儿,等待着有人上场。

一个瘦弱的男子飞上台子,对其抱拳示意,而后二人使出自己的绝招,开始了新一轮的刀光剑影。

“主子,第二日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前去比试一番?”石梁俯在汐若耳侧,低声的问着自己主子的意思。这已经是第二日了,怎么主子还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是此时石梁给人的感觉,他心里早已想让任意门在众人面前立威了。

“不急,连崆峒都未出手,我们自然也要留到最后。”汐若微微一笑,心底明知石梁的心思但却没有道破。这帮家伙还真能忍,既然这样,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先出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决不可在他人面前将全部实力露出,汐若摸着孤雪的柔软背脊,不再说话,将目光转向擂台。

“卑鄙小人,你竟然用毒陷害我。”正当众人都各怀心事时,一声尖利的声音从擂台处传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着一个灰色袍子的中年人,捂着自己已经有些发黑的手臂,神色狰狞。

“这位仁兄,武林盛会也没有说过不可以用毒取胜啊。况且蛊毒教与苗域皆擅用蛊毒,我为何不可?”一个长得很普通的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无力地挣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还未等他辩解一番,那黑色倏地冲上面部,中年人一脸痛苦的吐了一口黑血,而后倒在了擂台上,满脸尽是不甘心。只是心中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了,因为他早已断气。

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各自有着不一样的反应。有些人则是愤怒于青年的狠毒手段,多次想要上去教训,只是碍于忌讳他的毒术,犹豫再三。

终于,在青年男子连续毒杀四人之后,一个小有名气的杀手跃上了擂台,抱拳说道。

“在下对你的蛊毒很是感兴趣,特来来讨教一二,出招吧。”说罢,准备好了出手的招式。

“既然你想见识一下,那我就让你尝尝苗域独有的噬魂蛊是什么滋味?”青年一脸的无谓,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黑木盒,含笑的望着这个即将受死的人。

“你是何人?怎么会苗域的蛊毒?难道你是?”听到青年的话,杀手神色惊讶的询问道,还未等青年回答,已然猜出一二。颤颤巍巍的声音让青年勾起嘴角回应。

“那是自然,在下是苗域的蛇殿大殿主。原本只是参加武林盛会,没想到有人还真是不识抬举,竟然有恃无恐的不把苗域放在眼底。”青年若有所指的将目光瞥向神情有些严肃的张白眉,而后一一掠过,满是傲然。

“老大,竟然有人敢冒充你,还真是稀奇。”寒鸣渊眼神微眯,似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一旁冰冷的龙昭炎,得到了龙昭炎一个狠厉的白眼。

“主子,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热处理?用不用属下去?”石梁眼尖的发现了汐若脸色的不对,适时的询问,想要替主子解决麻烦。他自然知道这个大殿主是冒充的,得汐若信任,他早已知道了五位殿主的身份,这让他一度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个主子他是跟定了。

“不急,我倒要看看这个自称苗域大殿主的人到底有何居心?”汐若一手敲着椅背,一手抱着孤雪,蹙眉看向那个正与张白眉交涉的青年,若有所思。汐若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二长老派来的树威的,但又觉得奇怪,只好在一旁观望,适时再出手。

“柏鸢,你觉得呢?”而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只好问问坐在自己另一侧的柏鸢。

“既然有人要唱大戏,我们自然也要捧个场,喝声彩了。”柏鸢亦是含笑望着那人,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了一句话。

“在下武当门门主张白眉,不知苗域殿主来到,真是失礼了。只是不知圣女是否也来到了呢?”张白眉终于是按耐不住了,起身走向那人,一脸恭敬地迎向青年,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之色。这让汐若心生疑惑,难道他就没有丝毫的怀疑。

这也难怪汐若生疑,苗域之人原本就鲜少在武林之中露面,张白眉虽与暝老是好友,但多年未来往,也自然不知此时的殿主与圣女的模样了,这倒是让有心人有机可乘了。

“圣女?哦,你是说苗域之主啊。她一会便到,我先来帮她处理一下。”青年大言不惭的说辞让汐若的笑意愈发的深,看着青年被张白眉拥向了上位,紧挨着一旁凌序。

“那就好,来人,将空地腾出,安置苗域之人,不可怠慢。”张白眉示意身后的人为不久要来的苗域之人安排好地方,就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与青年相攀了起来。

“大殿主,不知圣女何时?”才到两字还未说出,张白眉一行人便被谷外的一声高喊吸引了过去。还真是齐全,竟然真的有假冒的苗域圣女。这让观望的汐若等人哭笑不得,暗自佩服那人的想法。

“苗域圣女到。”话音刚落,一个面带粉纱的女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看似手下的人。这样的小排场倒让想要见识苗域风范的人们不禁失望。

“小汐若,这个女子可是没有你迷人呢。”看着圣女薄纱下的面容,柏鸢似笑非笑的调侃着注视着他们的汐若,妖媚的眼角处满是狡黠。

“油嘴滑舌。”汐若没好气的瞪了柏鸢一眼,就将目光又转向了那个自称是圣女的女子。外表看不出什么端倪,汐若只好竖起耳朵,听听看他们的谈话中是否有奇怪之处,这几人冒充苗域的人一定有他们的目的。

“听闻苗域圣女蛊毒之术颇有当年赤焰之风,不知在下可否领教一二?”早就注意蛊毒教许久的汐若,终于发现那个大护法按耐不住了,起身问向早已坐在一旁的假冒圣女。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要圣女出手?”青年听见有人要挑衅圣女,连忙出声维护圣女,紧张之意已在言表。这样的举动让汐若觉得很是奇怪,但又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就没有在意。

“我是蛊毒教教主手下第一大护法,彦霖,对苗域之事很感兴趣。”冷冰的彦霖瞪向青年,含着凌厉的目光看得青年浑身战栗,竟有些坐不稳。

“我苗域乃是武林大派,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小喽啰交手呢。如果是你们的教主的话,我还可以略露一手。”假冒的圣女颇具风范,故作强势的对彦霖说道,言语中尽是不屑之意。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静静观望的柏鸢像是忽然发觉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让身边的汐若不禁侧目。

“你觉得张白眉他们真的相信他们是苗域的人吗?”问出了心底一直存有的疑惑,汐若期待着柏鸢给自己一个解答。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

“一半一半吧,他们的心里总是有着忌惮的。不过看他们这样恭维的样子,我倒觉得这里面阴谋不浅。”柏鸢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回答着汐若的问题,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像是在一唱一和?”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惑,汐若的眼神开始变得古怪,而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那个假圣女眼神闪烁,言语间总会时不时的看向凌序。”看着假冒的圣女总会不由自主的望向把玩着酒杯的凌序,柏鸢皱紧眉头说道。

“这就奇怪了,凌序一向对任何事情都颇为上心,为何今日却没有丝毫的兴致,而是老实的坐在一边看呢?”汐若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一副莫测的表情看向一侧的众人。

苗域的到来,在这次武林盛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更让众人震惊的是苗域竟然有要与蛊毒教决斗的势头。

“蛊毒教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与我苗域争斗,真是不自量力。苗域鼎盛时,你们教主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青年坐在假冒的圣女身侧,一副傲然的模样却让人多了几分厌恶。

“我蛊毒教虽也多年未在武林露面,可也不至于像大殿主所说的那样无能吧。”彦霖凛冽的眼光盯紧了青年,原本还有些敬意的语气早已在那一句话说出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句话一出口,众人便猜到了这其中的火药味。但又不解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苗域早已经没有了当年之勇,今日为何还要招惹实力雄厚的蛊毒教?

“大殿主,诸位都是来参加武林盛会的,何必如此伤和气呢?各自退一步岂不是很好。”张白眉不愧是交际的老手,一语既出,给了各自一个台阶下。

张白眉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的身份,但又多年没有接触苗域,宁可相信也不愿在第二日就得罪苗域。何况那秘笈他势在必得,绝对不会因他们的到来而退缩的。

“哼,无名小辈,在我面前还如此放肆!”假冒的圣女鄙夷的看向彦霖,不屑之意溢于言表。丝毫没有在意张白眉等调解人的脸色,好像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底一样。

这样的情景却引起了众人的不满,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人上人,如今有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自然是引起公愤了。

“这苗域的圣女也太自大了吧,竟然都不把张前辈放在眼底?”天花门门主挪着肥胖的身子,脸色阴沉的对着身边的尹南门门主说道。一副势要为张白眉撑腰的模样,眼神却在张白眉的身上乱转,希望引得这个大门派之主的注意,以寻求一丝出路。

“她以为苗域还像以前那么强势吗,摆脸色给谁看啊?”尹南门门主自然也是觉得自己没了脸面,气势汹汹的反驳道。苗域不就是存在的久一点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垂死挣扎罢了,还敢跟蛊毒教斗,自寻死路。”华政严倒是平静极了,看着高高在上的人,不屑的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眼神中却是妒忌之意。

“圣女自然是高贵极了,不把咱们这样的卑贱之人看在眼里是正常的,彦霖兄可不要介意啊。”原本静静观望的凌序这时却开了口,一副与蛊毒教熟络的口气劝着彦霖。虽是劝解,可是言语中哪有一丝和解之意,却是把苗域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一说不要紧,让原本就颜面尽失的彦霖的愤怒心情更是火上浇油。“哼。”彦霖冷哼一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随后低头对着身旁的人小声吩咐了几句,而后那个壮汉便跃上了擂台,三下几下就把那个原本留在台上的胜者打下了擂台。他在擂台上站稳,然后将目光转向假冒的圣女那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蛊毒教门众雷音向苗域挑战。”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唏嘘。众人都将目光注视在了假冒的圣女一方,等待着她的接下来的举动。主动挑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说明两派之间早已结下了冤仇,不分胜负不罢休。

“就凭你还没有资格与我们苗域的人一战。”青年趾高气昂的仰着头,没有看向壮汉,无所谓的应答着。

“那殿主觉得在下也没有资格吗?我代表蛊毒教教主向苗域发出挑战,怎么,圣女你接不接?”彦霖见自己的手下邀战不成,很是平静的起身,示意雷音下台,而后自己站上擂台,拂袖对着假冒的圣女说道,势要与苗域一战。

“这挑拨离间的手段还真不怎么高明。”汐若啧啧的道了几声,而后依旧看着台子,丝毫没有一丝要出手的意思。

“小汐若,你露不露面?你再不出面,苗域就连最后的一点声望也没有了。”柏鸢蹭着自己的鼻子,笑意微露的看向不动声色的汐若。

“我来接战。”青年似乎对彦霖很是有把握,掀起衣摆掖在腰间,飞跃上台,站立在彦霖对面,神色阴厉的看着他,似乎胜券在握。

“就让你尝尝噬魂蛊的威力。”还未等彦霖出手,青年趁其不备的准备出手。他几步便站在了彦霖的身侧,一甩衣袖,一个黑色的虫子顺着衣服跑了出来,作势要奔到彦霖的身上。

只见彦霖望了一眼,而后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撒向黑色的虫子,刹那间,虫子定格在了空中,而后就落在了台子上,一丝不动。这一幕,也就是几个眨眼间,却看得众人都震惊住了。

“怎么会这样,你?你怎么可能?”看着自己手上唯一一招绝技就这么被人破了,青年再也没有了一丝傲气,颤抖着看着台子上的转眼化为灰烬的虫子,心底终于升起了惧意。

“难道你们苗域就这点小伎俩吗?”看着青年望着地上的灰烬,彦霖鄙夷的对着青年说道,眼神却是望向了同样惊讶不已的假冒圣女。

“我告诉你,你别嚣张,苗域总有一天会灭了你们蛊毒教的。”青年许是还要挣扎,强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指着彦霖。

“那你现在怎么不出手呢?嗯?”彦霖神色一冷,而后瞬间到了青年的身前,一手攥住了他的脖颈,一副狠意的样子。

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青年再也顾不上主子的命令,连声求饶。“救命,救命。大侠?饶命?饶命?”一边说着一边软下了身子跪在了彦霖的面前,这幅情景看得众人都呆住了。

“饶命?你苗域不是很有势力么,怎么如今向我求饶了?”掐着青年的彦霖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冷笑的看向跪在自己眼前的青年,手上的力量愈发的大了。

眼看着青年脸色越来越青,一副喘息不过的样子,假冒的圣女终于按耐不住了。焦急的跑上台子,拉着彦霖的衣袖,眼含泪花的向着他求饶。“大侠,求求你快放了他吧,我给你跪下了,请你饶他一命吧。”

“苗域的人还真是胆小如鼠,不值一提了。”华政严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引得众人一片哗然。还未等有人继续言语,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再次引起众人的注意。

“苗域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我如果再不出面,是不是你们就把蛊毒教这个仇给结下了?”汐若浅笑的望着台子上的一幕,无奈极了。真是丢人,这点事情就吓成这样。

“汐门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为苗域出头?”彦霖冷然的神情一变,疑惑的望着插了一句的汐若。

“出头谈不上,只是身为苗域之人,看见有人这么打自己家的招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汐若平静的望着彦霖,清晰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这一说,众人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汐门主是苗域之人?”张白眉也是惊讶极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小女子不才,乃是苗域新主。”汐若微微颔首,一副镇定的样子倒是让众人信了三分。

“天哪,苗域之主竟然是任意门的门主,这下坏了,我刚刚还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她可是不妙啊。”华政严冷汗直冒,他这张嘴呀,真是乌鸦嘴,净惹事情了。

“汐若出面的还真是时候,她要是再晚半刻,我可就坐不住了。”寒鸣渊笑着对身边的龙昭炎说道,原本要出手的他看见汐若站起了身,终是坐稳了椅子。

“这可真是有趣了,怎么冒出来两个圣女了?”原本把玩着茶杯的凌序适时的又说了一句话,似点醒了张白眉。

“汐门主可不要妄言,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张白眉神色严肃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心底终是不由得一颤,如果这是真的,那秘笈的事情可就棘手了。

“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卢英燕娇媚的声音响起,道出了许多人要说的话。

“真稀奇,张门主是不是年长糊涂,她说自己是圣女,你就坚信不疑,而我说自己是圣女,你却怀疑我的身份。怎么,莫非你与她有什么瓜葛?存心想破坏我们苗域与蛊毒教的关系不成?”汐若看清了众人的表情,终于坐实了自己心里疑虑,看来自己还真是猜对了。

“汐门主不可诬陷,这话可是说不得。”张白眉有些慌乱的辩解道,似乎很急的要摆脱汐若的怀疑。

汐若身份的显露让众人半信半疑,正当张白眉再要质问汐若时,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从谷外传来,一字一句,清晰不已。

“老友,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心疑。”而后很是爽朗的笑了几声,在众人面前出现。一身白袍再加上他长长的胡须,颇有一股仙气。这人正是暝长老,他的身后则是形影不离的铁掌冯常胜与虚奕道长勿清。

三人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涉足江湖多年的人自然知道这三人的大名,同样心有惧意。原本骚动不已的场面因他们的到来而安静了下来。

“老头,我还以为你明日才会现身呢?”汐若有些意外的看着暝老,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后便恢复了常态。这样也好,他们的到来到是给自己多添了几丝安心,汐若神情不改的说道。

“丫头,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创立了门派,怎么,难道苗域之主的位子还不够你坐的?”暝老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惊,看见柏鸢身后的众人,再加上刚才听到的一席话,自然猜到了任意门的事情。

眯着双眼颇为满意的夸赞着汐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调侃。自己真是没有看错人啊,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会比语乔更强的。

“对于这些,谁又会嫌多呢。只是你们来不会是要给我撑场面的吧,那五个家伙都在,再加上任意门,我可不需要人手了。”汐若自然是知道暝老的玩笑话,同样是一句戏谑的话语道出。她嘴角勾动,略有深意的瞥向五人所坐之处,淡淡浅笑。

“你这丫头,我们来自然是来凑凑热闹的,没别的意思,你做你的事。”矮小的冯常胜不满的跺了跺脚,但依旧是亲切的与汐若玩闹着说道。

这几人交谈的一幕自然是被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底,一波波的震撼早已让人身心俱疲。再见汐若竟然与这三个鼎鼎有名的高手相处的这么融洽,心里也是一阵忌惮,盯着几人,不敢在多加言语,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揣测着。

“原来汐门主真是苗域圣女,在下还真是老眼昏花,没有看清,还请汐门主勿要责怪的好啊。”眼前的老友张白眉自然是清楚他的身份,而后听到他们的谈话,心底便早已知道了大概。没想到凌序的计策竟然失误了,这样的话,揭穿了自己自然是脱不了干系。只好做做样子的迎上前,一副愧疚万分的样子面对着汐若。

“这件事情晚辈自然不会怪罪您,只是这两人冒充苗域,败坏我苗域的名声,还想要给苗域结下仇怨,如此之人,还希望张门主把这二人交给我处理。”汐若自知别人不会露出破绽让自己拆穿,只好在眼前这二人这里下手。

“这是当然,请随意。”听到汐若的请求,张白眉再是不愿也无话可说,不漏声色的应允着,眼神却望向依旧镇定不已的凌序。不知道怎么的,张白眉这样的老者竟然不及一个青年稳重,自己偷偷乱了阵脚。

“你二人假冒我苗域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背后有什么人指使你们?”见张白眉没有阻拦,汐若缓缓走向台子上僵持不已的三人,冷冽的询问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求求你,放了我相公,放了他吧。”女子许是惊吓过度,没有回应汐若的话,只是拉住彦霖的衣角,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的求饶着,丝毫没有疲倦之意。

眼见问话不成,汐若知道如果彦霖不放手,他们是不会回答的,只好将目光转向了彦霖,恭敬地对着他说道,虽是恭敬,但言语中依旧是不卑不亢。一个大护法而已,忌惮自然是有的,可是不足以让汐若低声下气的求他。

“大护法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把人放下,待我查明真相,自然不会让蛊毒教失了面子。”

听见汐若这样的允诺,彦霖自认为无话可说。当初动手也只是因为他们对蛊毒教不敬,如今有人做主,无可厚非,他松开了掐住青年脖颈的手。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等着他们的回答。

“如今可以说了吧。”看着青年咳了几声,而后与女子相依在一起,神色慌张的不知该望向哪里,汐若停顿了一会,缓缓的说道。

“这?”汐若没有放过青年的一举一动,看见他犹豫的望了望汐若的身后,然后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回答得好。

“怎么,难道指使你们的人就在这里,让你们忌惮不肯说出口么?”汐若挑眉看向二人,而后转身对着众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转回二人,似是承诺的对着他们说道。

“不必害怕,如若你们说出幕后指使,我会保你们周全。不再计较你们冒充我苗域之人一事,怎么样?”

这句话的确有几分诱惑力,谁都不想早早的死去。汐若见女子似乎有话可说,忙蹲下身,想要耳语交谈,看看是否可以让女子说出实情。

就在女子已经附上前,准备说出真相时,一个尖锐的男声响起。话音刚落,女子忽然间就定在了那,而后面目恐惧的倒在了地上,咽了气息。随后女子身边的青年也是如此,相继倒在了台子上,不一会,鲜血汨汨,染红了擂台。“败坏苗域的名声,这样的人还留在世上苟且做什么,不如杀了以儆效尤的好。”

“凌门主这是什么意思,我苗域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手了?”汐若原本就听到了真相,突然发觉耳边一阵风声拂过,二人便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心里自然是怒火交加,她站起身,找到了发出暗器的人,竟然是镇定自若的凌序。汐若神色狠厉的望向凌序,没有一丝好气的怪罪道。

“我只不过是替贵派清除垃圾罢了,汐门主,哦不,圣女,不感谢在下怎么反而还怪罪于我呢?”凌序像是没有看到汐若的怒火,依旧泰然自若的喝着茶,一副委屈的样子。

“凌门主莫不是心虚了,才想要杀人灭口?还是觉得我一个小女子好欺负呢?”汐若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的怒气,含笑望着凌序消瘦的面容,轻声说道。

“圣女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敢跟任意门作对呢,我还没有必要自寻死路,只不过在下实在是为苗域打抱不平而已。”凌序丝毫不在意汐若的质问,仍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面不改色的反驳。

“我还在想,这苗域的新主到底有什么本事呢,原来是任意门的门主,这下苗域可不是那么好应付得了。”卢英燕自然是看清了这一时发生的事情,原本依附于凌序的她看见自己的敌人如此强大,自然是心生恐惧,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汐若与凌序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火药味颇浓。周围的武林中人一个个都闲不住了,不顾旁人的窃窃私语。

“你看崆峒门这次来了这么多的人,想必早已计划好了要决斗了,人数足足是任意门的数倍,远水解不了近渴,苗域又只来了一个长老,这下任意门可是栽在这里了。”一个小门派的门主略有思虑的说道,言语中渐渐偏向了凌序一方。全然没有了刚刚对汐若的惧意,似乎势要攀上凌序这一棵大树的枝干。

“任意门也不是吃素的,你看看她的人自然就清楚了。”还是华政严历练颇深,一眼便看出了汐若一方的人,个个都是武林中小有名气的杀手。杀手可不像是普通习武之人,他们一个个很是毒辣,杀人不眨眼,而且招招致命。

“你们五个,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们竟然还坐得住?”汐若一个转身,眼神就传遍了五人,环抱双臂,汐若看见凌序手中的长锥丝毫没有一丝畏惧。

“她说的五个人不会就是苗域的五位殿主吧?”卢英燕与凌序交好自然知道一些苗域的事情,知道苗域出了六位长老之外,还有五位殿主,修炼五毒之术,很是厉害。如今见汐若这么说,自然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毕竟跟随在圣女身边的不会是普通人,定是这五人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

“小汐若,你的脾气可是愈发的暴躁了。”柏鸢离汐若最近自然是第一个起身,缓缓走向她,紫色的面具映衬下,那双眸子更加妖魅,竟然闪闪卓光。

“小汐,我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你说过没有你的暗示不得露面,我早就跳出来把他们杀了。”另一侧的锦金山庄的位置,楚澈轩一面金色面具,笑意浓浓的小步走向汐若,言语中带着一丝兴奋。

“我们怎么会放任人家欺负你呢,对吧,老大?”寒鸣渊青色的面具对着身旁的人,淡淡笑着说道,而后炙热的目光望向汐若,走近她,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女人,看来就算你脑子够用了,还是需要人保护的。”龙昭炎也丝毫不含糊,手中把玩着小银蛇,冰冷的目光中有了一丝温柔,起身亦走近汐若,无视众人的异样眼光。

“圣女大人,你倒是没忘了我们,我还以为你要再玩一会呢。”煌云笙对着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笑嘻嘻的拂袖走向前,与其余四人并肩站在了一起,直视早已经讶异不已的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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