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心在百花林外不停的来回徘徊,这两天只要一躺在床上就会梦到儿子瘦小的身体蹲着花圃中不停的劳作,满脸脏兮兮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停的在睡梦中控诉着,让司徒心一夜无眠。
所谓虎毒不食子,更何况她也不是铁石心肠。
“还是进去看看他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迈进了百花林。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一片潦倒的场景,天啊,这肯定是在做梦,一定是恶梦。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握紧的拳头咯吱在响。
一脸惊恐不安的紫夕不知所措的说道:“是少主和老教主让我去休息的。”生怕激怒了司徒心。
“司徒晏,你个混蛋。”她一年的心血,昨天还是百花齐放,如今却是百花凋残。她辛苦从天山移种过雪莲,还有藏红花,她特地用千年玄冰养育这些珍贵具有药用价值的名花,如今纷纷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西院的一片长白山人参也破土而出,暴露在地表上,南院的罂粟花,火莲无一幸免。
“他在哪?”她拿她爹没办法,但是收拾这个臭小子还是够资格的吧。
“少主,好像说回房睡觉了。”看着一脸杀气的教主,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少主这次肯定完蛋了。
睡觉?他居然还敢休闲的睡觉,臭小子,逮到你非扒了一层皮不可。急促的朝司徒晏的房里走去。
“啪。”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晏儿呢?”按耐住了内心的撩原怒火,尽量保持语气平和的问道,眼睛不停的在搜索司徒晏的身影。
司徒震天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一副哀怨的模样,“你看,都是你把晏儿逼走了?”
司徒心受不了的拍拍脑袋,他爹就不能正常点?让外人看去,还以为她这个做女儿的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来。
“离家出走吗?”没出息的小子。
“对啊,都是你对他太苛刻了,才逼走了儿子。”拉起袖子,覆盖上了眼睛,外人还以为,他伤心难过在抹眼泪呢,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只布满皱纹和老茧的大手颤抖举起一封信笺。
一把扯过老头手中的信笺,直接大声吼道:“你们怎么不说,你们对我残暴不仁,我那一片百花林被你们摧残得无一生存。”
哼,瞳孔越瞪越大,臭小子,他居然留信说去找他爹,揭发她的罪行,“心儿,我去找爹去了,告诉他你是天天虐待我的,还叫我去种一个月的花。赶紧来跟我道歉吧,不然我下半辈子就跟爹过了。”
什么下半辈子跟他爹过了,他知道他爹是谁吗?
愤怒得把信撕成四分五裂,这个吃里扒外的臭小子。
“心儿,你赶紧去跟晏儿道个歉,不然以后晏儿就要跟他爹姓萧了。”司徒震天继续添油加醋的往司徒心的伤口上撒盐。
“爹,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认你这个爹了?还有,是不是你告诉他,他爹姓萧的?”要不是打不过死老头,她早就动手了,不用老是憋得内伤。
司徒震天,无趣的摸摸鼻子,“晏儿灌了我几瓶好酒,我就说了……你想那么多年了,晏儿总是问,他爹长什么样?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对他太苛刻了。不然,万一来个父子情深,血脉相连,到时候,我们父女俩怎么办?”
司徒心越听越惊慌,“我去找他回来。”一阵疾风的冲了出去。
她可不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