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顶上睡了一夜的司徒心被天微亮的光线闪到,很不舒服的睁开了双眸,后背一阵寒风吹过,她忍不住拉紧了衣领,一阵咒骂,“该死的。”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进了王府,该死的火炎居然把喝醉了的她丢在屋顶上睡了一夜,她记得本来他们在酒楼里喝酒的,一时兴起,就跑到屋顶上去了,醒来的时候,火炎早已没了踪影。
“你昨晚去哪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划过,萧易轩一脸冰霜的站在了门口,边上的萧晏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看萧易轩眼眶边一层薄薄的黑影,他不会一晚上没睡,在等她?
司徒心直接绕过了那父子俩,她要回房间好好的睡上一觉,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只听到,耳边,一道清冷的声音,“我在问你昨晚去哪了。”
“你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去哪了,关他什么事?
管得还真宽。
萧晏拉耸着小脑袋,凑到了司徒心面前,“心儿,他是我爹。”好心提醒道,然后撒腿就跑,生怕司徒心又对他开杀戒。
萧易轩的脸色更是阴霾难散,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不知道他找了她一个晚上吗?居然还说,他不是她什么人。
司徒心面对萧易轩的逼问,一脸黑线,“我出去喝酒了,然后在屋顶上睡着了。”说真的,在屋顶呆了一个晚上,她的腰都快断了。
“跟谁?” 她一个女人居然在外面宿醉彻夜不归,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越往后想心越是沉一分。
司徒心无奈的轻启唇瓣,“火炎。”说到火炎,一把无名火就燃起,居然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了,是不是在报复她当年退婚的事件。
“无间门的火炎?你们是什么关系?”萧易轩板着脸继续追问,她居然跟一个男人喝酒,还一起睡在了屋顶,到底有没脑子的?
司徒心抿了下嘴唇诚实的说道:“他是我以前的未婚夫,后来发现有了晏儿,才退婚的。”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他干嘛一脸不爽。
像打翻了陈年的醋桶,一股酸意在空气中蔓延,萧易轩黑着脸,许久没有说话,这让司徒心尴尬不已。
只见叶影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眼睛扫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司徒心。
“王爷,昨夜傍晚赤刹门门主死于百花针下,传闻跟百花教有关。据说是一个蒙面女子潜入了赤刹门把熟睡中的门主杀害了。”叶影没有避讳的把昨夜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百花针?那不是百花教的独门暗器吗?司徒心此时睡意顿无,看着,萧易轩疑惑的眼神,“你不是怀疑我吧,我没杀人。”赶紧摇头,澄清道。火炎也肯定是得到消息了,才匆匆离去,到底是谁借百花教的手杀人?
“我没怀疑你,我去趟赤刹门。”萧易轩一脸凝重的沉思着,心儿应该没撒谎,她身上确实有一股很浓的酒气,况且这段时间相处,心儿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我跟你去。”司徒心小跑跟上了萧易轩,她倒要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嫁祸百花教。
赤刹门内到处悬挂着白布条,一片哀泣声。洛峰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被摆放在了灵堂正中央,时不时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
司徒心一直低着头,站在萧易轩的身后,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前来吊唁的人,赤刹门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以赤沙掌闻名。赤刹门门主洛峰前些年夫人因病去世,去年还娶了个填门进门,就是此时正在伤心抹眼泪的白衣妇人,司徒心皱着眉,哭声也太恐怖了吧。
萧易轩上前去上了一柱香,然后朝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都点了下头,走到了洛夫人跟前:“夫人,请节哀。”清冷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好听。
“王爷,请为民妇做主啊,先夫死得冤啊。”说完,“咚”的一声就跪在了萧易轩跟前,不停的掩面哭泣。
真是听者心酸,闻者落泪啊。
萧易轩扶起了地上的洛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一起杀到百花教为洛门主报仇。”接着引起了一阵骚动。
司徒心的心“咯噔”了一下,想冲出去理论,小手却被萧易轩紧紧的拉住,他眼神示意道,“不要轻举妄动”。
生气的跺了下脚,回瞪了一人那该死的男人。人家都杀到家门口了,而且又不是去围剿你的王府,你肯定不着急了,她的百花林的花可是刚种上去的。
萧易轩放开了司徒心的手,走向前去掀开了盖住洛峰的白布,只见洛峰的尸体肤色已呈现黑色,眼睛还恐怖的睁开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样,尸体边还放着几根从尸体上拿下来的针,这就是传闻中的百花针,细如丝,针尖上沾有火蜥蜴的体液,剧毒无比。
看了一眼边上的司徒心,她怎么会研制出这些歹毒的暗器。
接收到萧易轩疑惑的眼神,司徒心不客气的抬起下巴。
她研制出来防身的不行吗?
“肯定是司徒心那个妖女杀了洛门主了,能研制都那么歹毒的暗器,她的心肠肯定是黑的。”说话的是唐门门主唐金。
“素闻唐门的暗器也是名满天下,死在唐门暗器下的人也数不胜数,难道唐门主也是心肠歹毒之人?”司徒心抓紧了拳头,感觉到了假皮下的脸因为愤怒而滚烫。
居然说她是心肠坏,简直是活腻了。
唐金被一个小丫头质问得哑口无言,涨红的脸上一片尴尬,愤怒的骂道:“哪里来的丫头,那么没规矩。”
“唐门主,本王的丫鬟是性情中人,说话冲撞到了门主,请不要见怪,但是本王丫鬟所言却也有几分道理。”语气中并没有一丝责怪司徒心的意思。只见司徒心轻轻的在唐金的衣服上散了一把透明的粉末,然后翘起香唇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这时,在人群中走出一个和尚,那个少林方丈念慈大师,“萧王爷在朝野和江湖上的地位和威望都是举足轻重的,我们要相信萧王爷一定会有公论的。”果然是大师,一出场,气势就是不凡,只见人群中不少人都点头附和。
萧易轩一脸正色的走到人群中间,清冷的说道:“大家放心,给本王几日时间,本王一定会给洛夫人和众掌门一个交代的。”说完,转身对洛夫人说道:“这几天,本王在贵府打扰了。”
洛夫人神色哀伤的点了点头:“妾身马上去安排客房。”然后往后院走去。
“大家,都散了吧,回去等候消息。”念慈大师说道,然后冲萧易轩点了下头,就走了。
堂内的武林人士渐渐散去,萧易轩拉过了在冲唐金背影做鬼脸的司徒心,“你对唐门主做了什么?”在司徒心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就是散了点,无色无味,会让他痒个三天三夜的药粉,你别瞪我,那是没解药的。”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谁让他说她是心肠歹毒的女人。
“走吧。”
拉起司徒心的手往后院走去,他现在知道了,心儿很记仇,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扯动了下。
萧易轩跟司徒心两人住在赤刹门已经两天了,两人要不是到后花园散步就是到市集闲逛喝茶。司徒心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点举动都没有,但还是忍住内心的好奇,反正是他自己应承别人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心儿,给我倒杯茶。”躺在躺椅上的萧易轩把书放到了膝盖上,抬起了好看的眼睛,司徒心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趴在床上,手不停的在拔在玫瑰上的花瓣。
“哦。”司徒心磨蹭的爬了起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
萧易轩接过了司徒心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心儿,这是凉的。”他又发现了一点,心儿很懒。
“天气那么热,喝什么热茶啊。”从萧易轩手里抢过杯子,张开嘴,“咕噜”一声,杯子里的茶见底,她也渴了,他不喝,就别浪费了。
萧易轩轻拍了下司徒心的后背,“你慢点,怎么老是那么莽撞。”他认识的司徒心怎么跟江湖上的传闻的出入那么大,江湖上传闻司徒心是个姿色平庸,每次出现都是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手段残忍,恶毒。
“对了,我们在这里要呆几天,晏儿一个人呆在府里没事?”她有点担心,晏儿会不会把王府闹得鸡犬不宁,还有那个含玉公主跟纳兰情现在肯定也掐得火热吧。
“放心吧,有叶影看着他。”心儿刚才说我们了,看来,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了,萧易轩会心的笑了下。“对了,你跟火炎就是因为晏儿所以才没成亲的?”他忽然想起了昨日他们还没结束的问题。
怎么又是火炎,小脸顿时扭曲了下,“对啊,要不是你,我现在都是火夫人了。”不过,生了晏儿,她一点都不后悔。
“是啊,有点可惜了。”言不由衷的搭了一句,原来心儿喜欢的是火炎,他感觉到心被撕裂,碎了一地的声音。
司徒心用力的点点头,“是啊,火炎那家伙一天到晚就跟别人说,我辜负了他,我百花教主的脸都丢尽了,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她家的老头子还不时的抽风,“我司徒震天一世英名就毁在你这丫头的手上了。”
讨厌?“心儿,不喜欢火炎吗?”身体的冰冷似乎有了一点回温。
“谁要喜欢他了,居然还把我丢在屋顶上睡了一个晚上,还得我到现在都腰酸背痛的。”撅了下嘴,又趴回了床上。
萧易轩大手轻轻的在司徒心的后背,腰间按摩,揉捏着,“心儿,觉得这此洛门主的事情,是不是百花教的人做的?”很满意司徒心没有反抗他的触碰。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件事情有点诡异,你看那个……”窗外的身影一散而过,司徒心停止了说话,“谁在外面。”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了窗前。
“人走了。”萧易轩看着窗外空空如也,只有一阵微风拂过。
“这个赤刹门有点诡异,刚那个身影应该是很熟悉府里的环境。”不然不会跑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司徒心沉下脸,分析着。
萧易轩也同意司徒心的看法,“没想到,我的心儿,有时候还是不迷糊的。”
“谁说我迷糊了?还有,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萧易轩,她发现这个男人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很干净,清爽。
接着,屋里又传出了司徒心的娇嗔声,萧易轩的笑声。
在庄内闲晃了几天的司徒心终于忍不住询问萧易轩,“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谁知道,那男人居然说他也不知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惹得她是一肚子的火,搞得最后那些什么武林人士还是要把矛头指像百花教,想想还是靠自己比较稳当。
司徒心趴在屋檐上,掀开了一片瓦,透过皎洁的月光,朝屋内看去,隐约看到罗帐内有两道****的身躯,还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声。“羞死了,他们怎么在做那个啊?”赶紧把视线移开,耳朵滚烫滚烫的,脑海里浮现了六年前跟萧易轩欢爱的画面。
“心儿,在看什么。”萧易轩无声地凑到司徒心的背后,丫头一脸不对劲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把视线移到了屋里,只见一片春光。
司徒心捂住了眼睛,羞涩的骂道:“他们太无耻了。”接着,又传出了几道微弱呻吟声,司徒心赶紧又把耳朵给堵住了。
这……
萧易轩好笑的看着司徒心可爱的动作,拉下了她放在耳朵上的手,在她耳朵吹了口起,“心儿,一般正常夫妻,都会做那些事的。”
“可是他们不是夫妻,那个洛夫人,刚死了丈夫,她不是应该很伤心吗?怎么就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了。”不过,也是,那个洛峰听说也了五十好几了,这个洛夫人看上去才三十出头,正是饥渴的年龄。“不知道你是不是跟纳兰情,也经常做那样的事。”他跟纳兰情也算是夫妻吧。
“心儿,吃醋了?”萧易轩挑了挑好看的眉。
司徒心撇了撇嘴,“我才不会吃醋呢,你要跟谁做那样的事,那是你的事情。”心里还是酸泡直冒。
萧易轩轻轻的咬了下司徒心的耳朵,调侃道:“我不喜欢吻一张假皮,不过心儿的耳朵甚是红得可爱,还有,我没碰过纳兰情。”
一阵酥麻的感觉蔓延着身体的每个感觉,娇嗔的骂道:“你真讨厌,老是欺负我。”用来推开了那堵肉墙,然后大口的呼吸。
“看来这个洛夫人很有问题。”萧易轩沉吟道。许久,罗帐内都没有传出声音,应该是办完事了。
“是很有问题,吊唁那天,我就觉得那个洛夫人哭得太假了,”没有怪异的声音刺激她的感官,她觉得呼吸顺畅了。但是身后的人贴着她的后背,让她很不自然。
从背后环住了司徒心,“说不定跟洛门主的死有关。”心儿真的很瘦。
因为在屋顶上,司徒心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反正也推不开那男人,就索性让他抱着好了,“你看,那个是洛门主的大儿子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罗帐里走出来的男人居然是洛峰的大儿子洛奇。
“洛门主本打算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他小儿子洛山的,传闻洛奇武功路数怪异,生性残暴,脾气古怪火爆。洛山武功平庸,但待人彬彬有礼,甚得洛峰的欢心,说不定洛奇因为门主的位置因此而对洛峰产生杀机。”萧易轩有条不紊的分析着,“但是这个百花针怎么可能到了洛峰和洛夫人手上?”这个百花针是江湖上众门派一直咬着百花教不放的原因。
司徒心垂着眼眸,“百花针除了我跟我爹以外,就还有两个左右护法会使用了,不过,应该不会是他们吧。”其实,她也不敢肯定,罂粟和海棠的脾气都是阴晴不定的。
“好了,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在说。”说着,抱起司徒心消失在屋顶。
辗转难眠的司徒心,想想萧易轩说的也不无道理,百花针确实是只有百花教的几个人才会使用,披了件外衣,走到窗口, 抬头看了下天色,在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吧。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信号弹,一朵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出美丽的弧度。
“罂粟,百花针是怎么回事?”司徒心一路疾奔到赤刹门附近的一个林子里,一脸怒气的质问着罂粟,她已经询问过海棠了,海棠这段时间根本没出过百花教,只有罂粟频繁的出入,而且没人知道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