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通向宫外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每次司徒心经过,都会脱下鞋袜静静的走一段,据说,如此反复行走,能驱除体内的通病邪气。为此,萧易轩也特别为她在王府的玉亭湖周边打造了一条鹅卵石小路。
“心儿,这里是皇宫,快把鞋袜穿上吧。”萧易轩巴不得把周围围观的视线全部秒杀了,他还是很在意心爱的女人在外人面前露出白皙的小脚丫。
司徒心只是一贯的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继续前行。
“心儿,该在书房内,你一直没说话,你何时变得那么安静乖巧了?”
“没有证据,多说无益。”
“你不觉得是那个哈吉羽墨做的吗?”
“证据?动机?”忽然停下脚步的司徒心,回过头反问道。
萧易轩从眼前这双干净透明的眸中看出了一丝坚定,他缓缓说道:“你不相信他是凶手。”
“是的 。”
“为什么?”
“直觉。”
“你才认识他几天,凭什么有那样的直觉,而且也有太监看到案发当天哈吉羽墨出现在太监居住的敬事房内,如若不是他做的,为何现在不知所踪。”萧易轩早已失去了以往的风度和儒雅,此时的他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他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男子有着那么坚定的信任。
面对着欺向自己伟岸的身躯,司徒心不得不后退了几步,涨红的脸蛋也添上了几分怒意,“你凭什么质问我,他们所谓的狗屁证据与我何干,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你不可理喻。”萧易轩气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不可理喻,是你自己要问我意见的,要是一个堂堂的王爷容纳不下相左的意见,还不如当个平民百姓要来得庆幸。”本来不想把这些话说得那么难听,但是她就是不想让那嚣张的火焰窜得那么高。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心一寸寸的疼痛着,一道似有若无的疏远感在两人之间缓缓发酵。
司徒心似乎感觉到了萧易轩的变化,连忙将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却被他灵敏的闪开了。
他真的受伤了吗?
远处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有几名宫女朝这个方向走来了,萧易轩的表情也越来越冷峻。
“本王先行回府,你自己回去吧。”说完就拂袖而去。
怔怔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美眸中闪过复杂的幽光,心底划过一道不知名的裂痕。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继续走完这条卵石路。
忽然眼前一道凌厉的金光闪过,宫中又传来了急呛的呼喊声:“又死人了,又死人了。”司徒心眼神一凛,顾不得穿上鞋子,脚尖一踮也跟着追了上去。
追出了宫外十多里路,忽然男子在灌木林里停了下来,司徒心也紧跟其后,但是并未向男子出招。
“是你,那几个人都是你杀的?”
此人不是突厥二皇子哈吉羽墨还能是谁,这就是司徒心没有出手的原因,但是他刚出现,宫里又传来死人的消息,难道她之前的直觉真的是错误的吗?
“你该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我不是凶手吗?”哈吉羽墨戏谑的反问道。
“你偷听我们说话,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要是晚上,他要是说自己是幽灵,她都会相信的,一个总是喜欢神出鬼没的幽灵。
“难道赤脚见客就有礼貌了吗?”哈吉羽墨眼底满是笑意的看着那双纤细白皙的小脚。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姑娘立马让你双目失明。”司徒心抬起脚就踹向了哈吉羽墨的小腿,只见某人不怒反笑。
“哈哈哈……”伴随着爽朗的笑声,眼底还透露出,“你们说话那么大声,还怪别人偷听。”
司徒心语带不耐的再次开口问道:“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看对方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司徒心也再次证实了自己的揣测。
“那刚刚宫里传来死人的消息,你可知道是谁干的?”她知道现在她回去宫里查看,势必会遇上匆匆折反的萧易轩,现在她特别特别不想见到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居然还让她自己走回去,真是小气到家了。
“反正又不是我干的,我操心那么多干嘛。”哈吉羽墨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知道,此时那个女人肯定气得想在他身上咬几个轱辘。
“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如果他们一认定是你干的,到时候你的突厥老爹想保你都难。”司徒心用手指不停的戳着哈吉羽墨的胸口,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变得了那么亲密,完全不像刚认识几天的朋友。
“你就那么怕我死了?”
司徒心无语的瞪大了眼睛,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肯定不会是她的千羽。
“放心拉,他没那么大的能耐,能要我的命。”语重心长的说完之后,重重的拍了几下司徒心的肩膀,以示宽心。
这……关她什么事,他跟她交代那么多干嘛。
“好拉,我的心儿,你赶紧回家去见你儿子一面吧。”
“晏儿?他有危险?”
还没等哈吉羽墨把话说完,司徒心早已经不见踪影。
“我只是想告诉你,晏儿要被他爹送上少林寺管教。”可惜回应他的只有灌木林里只留下一声叹息和无尽的思绪。